苗焰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短的距离,眼睛忍不住往女生藏在衣服下的脖子上瞟去。
在听到她的话后,女生果然露出慌张,摆手道:“不不,我不认识他,我也是刚从他那买了东西,我是顾客。”
——骗人。
苗焰在心中否认,却看到女生因为不时回头看向这里的手下们,而惊吓到步步后退,再次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感到恼火。
她几乎咬牙切齿对手下说:“请你们继续执行我的命令好吗?请问要我重复几遍呢?这位小姐姐美貌到需要你们时时回头?”
手下们:……
这下没人打扰她了。
苗焰继续向目标靠近,“你怎么不说话呢?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呀。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小小的忙?求你了~”
说着,她抓住了女生衣服下胳膊,是瘦瘦的一把,力量没有她大。
苗焰笑容更加真切。
“小姐姐你怎么不抬头呢?难道是我长得吓人吗?你快看看我呀。”
她的手越来越往上抬。
身后,不放心的手下总算明白了自家小姐要干嘛,估算了双方的战斗力,苗焰不会吃亏,他们便真的放下心来,集火攻击安全屋。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听到这句的时候,苗焰怔了下,她仔细看着女生,似乎再次回忆起到底是在哪见过的。
女生的脸彻底抬起,一双闪烁着仇恨的明亮眼神极为夺目。
苗焰意识到是寻仇的,当即就要抽手,却被女生反手握住,再用力一扯,她顿时失控地跌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人的眉眼,一幅雷雨交加夜晚的画面忽然从她脑海中闪过,正待她细想,腰肋处忽然刺进来一根东西。
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流进了身体中。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我是曾经被你亲手杀死的那个女生啊。”安酒冷漠道。
苗焰这回彻底想起来了,是在暴雨世界里遇到的对方集团的公民!被她勒死的那个人!
“救命!你们快来救我!”
苗焰一边喊人,一边后退着做出甩手动作。
“快躲,她要掏麻醉针!”1009一直盯着苗焰的动作,见状立即提醒安酒。
安酒闪身,一根细细的针尖扎穿了她的衣服,溅落在后面的泥土中,而她手中的复制卡变成相应的麻醉针,随着她挥手甩出,一针扎进了苗焰身体里。
“你——你怎么可能也有?!”苗焰难以置信道,“你到底是谁?”
隐藏在针尖里的特效药淌进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
只是说完一句话的时间,苗焰就感觉半边身子发麻,不听使唤,在心中不住祈祷手下快点过来救命。
这时安酒看到1009背着针尖一路跑跳到苗焰脸上,凑在她耳边说话。
安酒眼神闪烁了下,转而看向往这里狂奔来的保镖们。
她取出第二张复制卡,复制了自己的狗腿刀,瞄准后用力甩了过去。
1009看到后做出的唯一动作,就是把针尖扎进苗焰皮肉里,加快速度逼问。
苗焰接连发出两声惨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确定刀埋入苗焰胸膛后的安酒转身就跑,撞进惊慌失措的人堆里,如鱼得水般几下就挤了出去。
负责追她的保镖们却被人群拦住,急的跳脚,连连叱骂。
另一波人则是聚在苗焰身边拼命抢救。
原本要跑路的老头也不溜了,停下车拿出武器开始反打。
现场乱成一团糟。
所有人都在乱跑,哭喊打砸的声音十分嘈杂。
安酒趁乱跑回安全屋,让于罗他们自由行动,她准备看看情况,不妙就溜。
她拿出那根空了的黑色针剂,蒯乌自称注射后成功率能达90%,安酒觉得他在撒谎。
成功率更高的那支,一定已经被机器人注射进了1009身体里。
说到1009,他现在还试图逼苗焰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吧,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没人能看到他的这件事呢……
安酒踩着凳子从窗口往外看,她现在的位置刚好能正对着商业街。
砂仁事件发生后,看热闹的人群惊慌失措、四下逃窜,被夹在中间的保镖们并不好找人。
外加老头开始无差别反击,一群保镖被迫返回苗焰身边,想尽快转移位置。
但他们太明显了,老头瞄准他们就是一通乱揍。
苗焰生死未知,他们不敢远离,腾出几人去反击的空隙间,安酒看到了一个全身黑黢黢的人被他们抬在中间。
——那不会,就是苗焰吧?
还真的变黑了。
难道也会剥离出灵魂?
正在安酒思索的时候,安全屋的门被敲出很小的声音。
安酒继续望着那群保镖,想看看会不会出现其他意外,比如突然变成黑色碎片之类的……
“安酒,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许是迟迟不见有人靠近,1009的声音有些过分低沉。
片刻后,门开了,1009面无表情从她脚边走过,一挥手,把抓回来的苗焰(灵魂)丢在地上。
本想开开玩笑的安酒:“你居然把她带回来了?!”
1009沉默不语,攀上长椅,背对着她坐在最边角的位置。
眼下安酒没心情哄他,捏起软趴趴的苗焰,晃了晃,想把她叫醒审问。
苗焰此刻的状态比1009当时还要差,就像一团快被太阳烤化掉了的水母,即将融化成水的样子。
而且无论安酒怎么摆弄她,她都紧闭双眼,没有任何活息,不是装的。
“……”
看来蒯乌拿来的药剂是真的不靠谱。
但安酒赌的就是这份不靠谱。
之前捅的那刀只是报了自己的仇,还有小酒的仇没报。
把苗焰拎到水龙头下,用水冲着试试能不能活,虽然有更好的办法,但安酒根本不可能贡献出自己宝贵的空间。
她的目的是要苗焰死,如果用水冲能活,就折磨一会儿再送她去死。
对待杀了自己和小酒的敌人,一点心慈手软都不想有。
不过……苗焰的确是死了。
安酒深感可惜,把她捏在指间摇摇晃晃,等甩够了,在花盆里刨个坑,埋进去当不一样的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