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齐牧的手机疯狂震动。
齐牧还以为是闹铃,顺手给关了。
然而他再次乐此不疲的响了起来,正摸索着再关一次,柏长生接过了他的手机,结束了通话。
齐牧不耐烦的转了个身,都没察觉到今天的床不挤了。
电话再次响起时,柏长生悄悄出门去接。
“喂?喂?齐牧是吗?”
“他在睡觉呢,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达。”
电话对面:……
“那你是柏天师?”
“嗯,我是!”
电话那头的语气激动,“啊,那太好了,我是郝友乾啊。”
“听出来了,出了什么事?”
“我昨天晚上睡觉带了眼罩和耳塞,半夜感觉屋里有动静,但是没敢出去看,硬挨到早上,结果就看到你昨天贴的那张符纸今天变成纸灰啦,晚上真的有鬼啊。”
柏长生语气平静,带着一丝疲惫,“嗯,等待会我过去看看。”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派司机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柏长生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随着他伸懒腰的动作全身骨骼都发出嘎嘎的响声。
沐浴着晨光,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柏长身代替齐牧,挨个巡逻各个灵棚,给每个遗体上香。
走到魏雪雁的灵棚时,柏长生多看了两眼她的遗照。
魏雪雁长的很漂亮,眼神依旧那么勾人心魄,任谁见了她的长相,都会感叹一声红颜薄命。
柏长生给她点了三支香,念道:“大悲大愿大圣大慈,十方化号普度亡魂,魏雪雁,放下执念,去吧。”
……
司机很快就到了,可能来的时候被郝友乾亲自交代过,对他们的态度特别好。
没因为他们在这里当保安而表现出看不起是神色。
他来的时候齐牧刚刚醒来,睡眼惺忪,与黑西装白手套的司机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有钱人家的司机都这么讲究。
王哥还没来接替他,齐牧去旁边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回来时,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两份精致的早点。
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温热的牛奶,当作早餐来吃最合适不过了。
“齐先生,柏先生,这是家里阿姨特意为二位准备的,请慢用。”
齐牧:……
齐牧有些不好意思,顺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啊,那太感谢了。”
他还真有点饿了。
柏长生一晚上没睡,胃口不太好,就将自己的那份留给王哥了。
等王哥到了,交接了工作后,司机送他们去了郝友乾家。
一路上柏长生都在闭目养神,齐牧有些过意不去,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道:“你这样子舒服吗?要不枕我腿上休息一下吧。”
柏长生嗯了一声,从善如流的一歪身子,躺在了齐牧的腿上。
齐牧:……
这,这就躺下了?他还没准备好呢……
齐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单手托着腮,侧头看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
柏长生似乎睡的很沉,到了地方都没有醒,郝友乾的别墅就在前面,司机停下了车。
齐牧轻轻挠了挠柏长生的脸,“我们到了,起来啦。”
柏长生嗯了一声,支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
“走吧!”
郝友乾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车子来了就出了房门,亲自为他们开了车门。
昨天还对这两个小孩抱有怀疑的态度,可看到他们的实力后,彻底的相信了他们。
“哎呦,早就等着二位了,早餐还合口吧?”
齐牧哪受过这样热情的对待,不自在的很,“很好,谢谢了。”
郝友乾搓着手道:“那就行,还怕你们吃不习惯,又让人在家里备了些别的。”
柏长生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二人进了别墅,在他的卧室能看到隐隐的一层黑雾,并不太浓。
“卧室我没让人打扫,那些符灰还在呢。”
郝友乾跟着柏长生进了卧室,开口解释。
柏长生蹲下来捻起一撮符灰仔细看了看,上面还残留着魏雪雁的气息,便问道:“魏雪雁确实是来找你了,怨鬼之所以成为怨鬼,就是因为生前执念未消,你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死后还这么惦记着你。”
郝友乾大倒苦水,“哎呦,哪有,我对她够好了,几千万的别墅让她住着,怕她劳累还专门找了保姆和司机伺候她,出了婚姻,我能给的全给了她了,她还不知足啊。”
“当年她刚出社会,举目无亲,是我收留了她,照顾她,让她过上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象的日子,我对她够好的了。”
郝友乾自认为已经尽到了一个做男人的责任,当年她一无所有,是自己给了她这么好的生活。在和她恋爱时她就知道自己有家庭。
当时的魏雪雁说:“乾哥,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只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当年的她是那么的单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给她更多。
郝友乾抱着她说,“小雪,跟了哥吧。”
魏雪雁娇羞的低下头,缩进了他的怀里,嘤咛了一声。
人到中年的郝友乾早已雄风不再,但在她的身上,找回了往日的自信。
看着魏雪雁在自己的身下娇喘,情动时脸上的神色难耐又克制,郝友乾当时就想,牡丹花下死,值了。
这并不是魏雪雁的第一次,郝友乾还是有些失望的。
魏雪雁躺在他的怀里,小声啜泣,“乾哥,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小学时去玉米地里给爷爷送饭,却被隔壁村的一个羊倌给糟蹋了,我知道自己的名声毁了,救想喝农药自杀,后来是爷爷背着我走了三十里山路,才救回我一条命。”
“乾哥,我多想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给了你……可我……乾哥,是我配不上你对我这么好。”
郝友乾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心里没有埋怨,只有心疼,“这不怪你,我的小雪就像是天上的雪一样干净,哥不嫌弃你。”
那一夜,郝友乾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魏雪雁就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郝友乾食髓知味,可有一天,她突然告诉自己怀孕了,还是让他有一瞬间的惊恐。
万一被老婆知道了怎么办,万一她想要名分怎么办,万一她想和自己的儿子分家产怎么办。
郝友乾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然而还是被魏雪雁的眼泪击碎了。
“乾哥,我想把他打掉。”
郝友乾有愣怔了,问:“为什么?”
魏雪雁哭的不能自已,“乾哥,你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我怕孩子的出现会对你有影响,我爱他,但我更爱你啊,乾哥。”
“乾哥对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郝友乾将她揽入怀里轻声安慰,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眼带笑意地在她头上轻轻一吻。
“我的小雪辛苦了,哥会补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