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负手仰望,喟然长叹,一副心忧天下之态。
“然而如今金国大势已成,正值如日中天之际,想要撼动,却是更难!”
见到王重阳这样,众人联想到如今金国铁蹄肆虐大宋疆土,一时也不由为皇朝命运悲忧。
林寒见状,眉头不由一皱,心下已然不喜。
“难道王真人今日邀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感怀世事?”
“呃……”
王重阳陡然一愣,这才从感伤的情愫中醒转过来。
讪然一笑,“也非是如此,贫道邀各位前来,自是为了共议抗金大计!”
“抗金大计?”
黄药师和洪七公听到话,低语了一声。
“莫非王真人要出山?”洪七公与药师的身子不自主的往前倾了倾。
“呵呵,”王重阳顿了一顿,“也不是这样。”
呵!
二人又泄气般的靠在了椅背上。
王重阳扫了一眼,解释道:“不过,贫道却有一计!”
“何计?”
二人身子又再前倾。
同时,林寒与黄蓉也不由眉间一动,凝神静听。
王重阳轻捋颌下髯须,面露成竹在胸之态。
“联蒙抗金?”
“什么抗金?”
洪七公表示没听清楚。
王重阳淡然一笑,眼底已露坚定。
“洪兄,我说的是联蒙抗金。”
“如今南宋皇朝即有金国威胁在侧,又有蒙古虎视眈眈,如此夹缝求存之际,何不借蒙古之力,以对抗金国?”
“联蒙抗金?”
洪七公与黄药师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底俱是疑惑。
而黄蓉也双眉轻蹙,面带征询的将目光在林寒脸上扫了一扫。
林寒神情淡然,不动声色。见听王重阳徐徐又道:“前段时日,我已派出弟子丘处机,前往蒙古拜见可汗。以期能说服蒙古出手相助,为我南宋换来喘息之机。”
“前有诸葛联吴抗曹,今有王真人联蒙抗金,王真人真是好谋略!”黄药师起身,朝王重阳拱了拱手。
“呵呵,”王重阳摆了摆手,“小道尔,不足挂齿!”
然而一直未出声的林寒,却在这时发出了不同声音。
“王真人,林某以为,真人此举实则暗藏隐患呐!”
林寒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
王重阳更是眉头一皱,面有不豫。
“林公子何以有此想法?”
“呵呵,”林寒冷然一笑,“蒙古世代游牧,居无定所,早就觊觎南宋大好河山。且其族类天性好勇善战,王真人意图联蒙抗金,实则无异饮鸩止渴啊!”
林寒此言一出,王重阳脸色瞬间变幻了数次。
眼见洪七公和黄药师也巴巴的望着自己,一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哼哼,林公子刚才一番言论,也不过意淫揣测之词,没有实证。”
眼见王重阳言语之间已明显不喜,一时间,场上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洪七公和黄药师见林寒与王重阳因意见不合,有了些许争执,而自己又找不出好的劝解言辞,当即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至于黄蓉,也更加没有开口的份。
就在现场沉寂得有些让人发慌时,林寒开口。
“呵呵,刚才林寒一番言词确属揣测,但愿是林寒多虑了!”
说完,林寒又朝王重阳一拱手,“既然如今王真人已遣高徒前往蒙古,那我等就预祝长春子此行圆满!”
“哈哈哈……林公子,你啊!”
现场气氛瞬间冰雪消融,王重阳喜中带恼的指了指林寒。
而此时洪七公和黄药师又再出言转寰了几句,一时间,气氛又再活跃如初,众人也早将刚才的尴尬抛却脑后……
晚宴之时,几人又再讨论了一阵当今江湖态势,以及各派武功长短。
林寒如今虽已是大宗师境高手,然则穿越到这综武世界拢共也没多久。
阅历见识上面,自是较之众人要逊上一些。
故尔,几人交谈之间,也都是听多说少。
那三绝见林寒这副态度,只道林寒是谦虚,纷纷暗赞林寒虚怀若谷。
闲谈至兴起,王重阳便邀约众人今夜便在全真观住下,但到明日,几人再相互切磋一番。
林寒几人见时候已晚,又则习武之人,也希望多与武者交流而提升自身实力。当即几人也未作 推辞,便留了下来。
全真观很大,又加上王重阳座下弟子平日都在外游历江湖,少回观中。是以,王重阳给众人都安排了独立小院。
夜空寂静,寒星高挂,林寒也无睡意,便行至院中,凭栏凝望。
但见天际繁星密布,林寒的目光似也在一瞬间,便融入了万千星云之中。
回想穿越至这九州综武大陆以来,其间所历种种,林寒不由感叹唏嘘。
数月之前,尚是丐帮二袋弟子,后天八品武者的他。如今已是名震南北宋,逍遥派灵鹫宫的宫主。
大宗师圆满,陆地神仙境下无敌手!
并且,这还是林寒修炼“逍遥御风”连小成都没到的情况下。
若是待到逍遥御风大成,岂非就可肆意翱翔万千广阔天地?
“对了,还有那玄金刃,如今我已至大宗师境,已是时候激活它的隐藏功能了!待到南宋事了,便返回灵鹫宫闭关,将之激活!”
打定主意,林寒蓦地点了点头。
望向天际星云的双眸,也坚定了几分。
想起前世加班猝死的境遇,林寒不免苦笑了一下。
死亡,只是另一种方式的重生!
“真是祸兮福所倚呀……”
林寒感慨出声。
“林公子何以有如此感叹?是遇了什么事么?”
一声娇翠传来,一道倩丽靓影已自院外缓缓而入。
“呵,黄姑娘!”林寒拱手见礼。
黄蓉哂然一笑,扬了扬手手中小酒坛,“林公子深夜在此感怀福祸,想来因事有感而发。不若与小女人同饮一杯,畅诉一番如何?”
“呵,黄姑娘,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寒谦让了一句,心中闪过一丝莫名。
黄蓉见状,目光骤然变得大胆了些,“林公子不敢?”
不敢?
林寒突然笑了。
男人最忌讳的,便是“不敢”一词!
比不敢更忌讳的,便是“不行”!
而黄蓉似看出了林寒心中的不服,又再浇了一点油。
“还是说林公子,酒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