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自是听得出来,黄蓉的一番话,不过是因为白天上山的时候,向林寒讨教武功,而被林寒轻易败退,心下有些不服。
故尔,如今的话语之中,才满是讥讽。
哼!不行?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想到这里,林寒一伸手,来到凉亭的石桌旁。
“黄姑娘,请!”
黄蓉调皮一笑,脚步轻快的来到石桌旁,将酒坛酒碗摆在桌上。
后又作了个鬼脸,从怀中掏出一包佐酒之食。
林寒见状,不由瞪大了双眼,轻笑一下。
“呵呵,黄姑娘考虑的倒是周到!”
黄蓉笑颜展露,没有多言,自顾将两只酒碗倒满。
“来,林公子,干!”
林寒端起酒碗,却见黄蓉已一仰头,将碗中酒喝了个干净。
看着黄蓉如此豪迈作派,林寒一时竟有些呆了。
这还是白天那个羞羞答答的黄蓉么?
一仰脖,林寒也干了碗中酒。
将酒碗往桌上一置,林寒这才开口。
“黄姑娘,林寒有一事不明。”
“说!”黄蓉头也不抬,接着倒酒。
“姑娘今日白天和现在变化如此之大,林寒实在有些好奇。”
“嗯?什么变化?”
黄蓉将酒坛一放,有些不解。
须臾,又似想起了什么,调皮一笑。
“白天那是父亲在侧,人家自然不敢造次。如今与林公子一起,自然就要洒脱一些了。”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举碗同饮。
不多时,一小坛酒已然见底。
而黄蓉的眼中,也隐现酒意。
“林公子,白天时,你指点的掌法,让黄蓉实在受益良多。不知现在能不能指点一下我的剑法?”
“这……”
林寒面露迟疑。
白天时与黄蓉赤手相搏,再怎么样,也可以保证伤不了她。
如今竟要林寒指点剑法,刀剑无眼,若要一个不慎,伤了她,那可就不好了!
正在林寒思索之时,黄蓉已一个侧翻,便跃至庭院中央。
“林公子,请!”
黄蓉抱拳行礼。
林寒蓦地瞥见黄蓉的剑鞘,心中已有了打算。
随即一个跃身,已至黄蓉身侧。
还不待她有何反应,已“呛”的一声,抽走黄蓉手中剑鞘。
持鞘斜指向地,林寒一伸手,“黄姑娘请!”
黄蓉初时一愣,随即眉间一喜,“唰唰唰”已劈出数剑。
林寒也不招架,脚下却不停迈动奇怪步伐。
以至黄蓉的每一剑,都堪堪从林寒身侧擦肩而过。
甚至有两剑,从林寒脸庞一寸之处,斜划而落。
就连黄蓉都蓦地大惊,生怕一个不慎,就将林寒的脸蛋划伤。
然而林寒的声音却在耳边柔柔响起。
“别怕!伤不了我!”
黄蓉顿觉耳根一热,林寒每说一个字,自己耳根便被那口中热气猛的一袭。
随即,一股如电般酥麻的感觉,便似一群蚂蚁一样,爬遍全身。
等林寒几字说完,黄蓉已然心神失守,脚下一软,就要跌倒。
林寒见状,蓦地伸手,急急往黄蓉腰间一揽,将她扶住。
陡然感觉腰间被强而有力托住,黄蓉顿时一个激灵,急忙一个旋身,反手就朝身后的林寒劈来。
但林寒何等身手,即便黄蓉毫无征兆的陡然出手,也被他一个矮身,轻易避过。
黄蓉也在此时清心凝神,不作他想。
“唰唰唰……”
落英神剑犹如满天飞花,飘飘洒洒,纷落而下。
只一瞬,便已罩住林寒前后左右各处退路。
“好剑法!”
林寒见些美妙剑法,也不由眉间一喜,赞了一声。
但脚下手上也并未停下,一挥鞘,跨异步,便已轻巧避开。
“当当当……”
剑与鞘连连碰撞,林寒未使多大内力,一时间,二人也打得难舍难分。
眼见剑招快要用尽,而招势之上自己并不能讨得好去,黄蓉当即生出好胜之心。
心下一急,也不再注重防守,而是挽出数朵剑花之后,便将剑尖一抖,朝林寒直刺而来。
林寒见黄蓉这一招攻势凌厉,也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
随即将剑鞘一转,也以同样的招式,朝黄蓉直插而去。
“呛……”
剑入鞘中,完美融合。
而比试的二人,也四目相对,距离不足一寸。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而凝固的空气中,似乎还透着一丝别样的味道。
黄蓉高耸的胸脯起伏的频率陡然快了一些,两片秀唇,也因空气中弥满的热烈,而显得有些干燥。
秀口微张,似想要索取些什么。
果然,林寒善解人意的慷慨给予……
“林公子,你好厉害!”
此时,二人比试完毕,已回到了亭中。
只是,黄蓉却嫌石凳太小,坐着有些硌腿,便坐到了林寒大腿上。
“哦?不知黄姑娘指的是哪一方面?”
林寒故作不解,顺着滑腻寻找着答案……
“嗯……你知道的……”
林寒指间一紧,黄蓉顿觉一股热流袭过,忍不住娇吟了一声。
“我……我说的……自然是武功”
而林寒却似根本不信,自顾探索着答案。
“那除了武功,其他都不厉害了吗?”
说完五指微屈成爪,一丝内劲悄然释放。
黄蓉胸口一震,陡然便被五道热流罩住。瞬间便全身酸软,说不出话来。
眼看就要从林寒身上滑落,忍不住两手抱着林寒的脖子使劲借力。
“嗯,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
林寒柔声一笑,忍不住吻向了黄蓉调皮的鼻尖。
黄蓉脑中已一片空白,此时更是生出一丝慵懒之意。秀眸微闭,不愿再答。
正在这时,却听到远处一阵萧声传来……
林寒眉间一动,面上不经意闪过一丝懊恼。
“早不来晚不来,正在刚要大显身手时来!”
而黄蓉听到那萧声的反应,自是激烈过林寒。
顿时身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人也不困了,嘴也不干了。
慌忙捋了捋有些错乱的秀发,又轻轻拍了拍尚还泛红的双颊。
这才故作镇定的走到林寒对面的石凳坐下。
果然,须臾间,那萧声便愈来愈近。
“爹爹!我在这里!”
黄蓉两手捧在嘴边,比成个喇叭状,朝院外喊了一声。
萧声顿停,少顷,一名长相清癯,有些高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黄蓉的父亲,东邪黄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