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且慢!”
乔云霆身边的一位属官却站出来下跪求情。
“袁锦鸿,你这是何意?”
乔云霆一看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闹事的人跟他有关系。
“还请将军恕罪, 舍弟就在这里。”
袁锦鸿满脸羞愧,却不得不替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求情, 若真被乔家送进了官府,他们 镇国公府的人以后在京城抬不起头了。
“袁二哥,你常年不在家,袁老三做的孽关你什么事?”
徐灿看不过去, 替他反驳道。
“你都认识?”
乔欣见徐灿 这副姿态,顿时明白,今儿个自家孙子十有八九是被这小子的私人恩怨牵连的。
对方估计是横行霸道惯了,以为挑个软柿子捏,哪知道人家是个钢镚。
“都是和我有过节的, 袁老三就是那个用墨鱼汁骗我五千两银子的家伙,他是陆乐的三姐夫。
这几个人和大郎他们算是同窗,平日里也是互相看不顺眼。”
乔欣一下子明白了,都是一帮子纨绔弟子,仗着家里的势,为非作歹。
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只是一直没弄出人命,受害人找上门来,家长不痛不痒的斥责几句,官府里也和稀泥, 把他们的胆子养的更肥了。
他们来之前应该也知道这是乔府的生意, 只不过没把乔家人放在眼里罢了。
乔欣已经把人打了一顿,如今也没那么生气了,就道:“请家长吧,子不教父之过。”
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不靠谱的熊父母。
“老三,还不让袁副将起来,谁犯的错谁自己承担。”
乔欣冷冷的声音响彻在大厅里。
“看在袁副将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机会,让小厮回去通知家长, 一个时辰之内我见不到人,官府大牢就是你们的归宿。”
恰在此时,二楼上走出了一个护卫,朝着乔欣和乔云霆拱手行礼。
:“老夫人,大将军, 我家主子有请!”
袁锦鸿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他狠狠的踢了一脚装死的袁锦州,恨不得掐死对方!
他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齐王身边的护卫之一, 这事他们想瞒都瞒不住了!搞不好那包厢还有什么身份贵重的人呢?
乔欣跟大郎耳语几句,就带着乔云霆上楼去了。
等人一走, 乔大郎对还没散去的客人朗声道:“感谢各位前来捧场, 今儿是小店招待不周,实乃乔家之过,只是眼下无法再接待各位了。
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从明儿起。在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里,凡是在本店消费的客人,一律打给八折优惠,满五百文的另外赠送礼品。”
见乔家诚意满满, 众人也都识趣, 接下来的热闹虽然看不着,但是这实实在在的好处落到他们的手上了,再不走 ,那就是真的不识趣了。
“好, 乔小公子大气,咱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看众全都散了,乔大郎手一挥:“玉管家, 关门!”
“那这地上的垃圾如何处理?”
乔三郎一锤定音:“ 这是案发现场的证据,要原封不动的保留着, 免得别人说咱们冤枉好人。”
乔二郎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狗东西整天跟个苍蝇似的,没完没了。这回直接上门打砸,不撕下他们一块肉, 小爷就不姓乔。”
“那咱们是不是该合计一下, 待会怎么要赔偿了?”徐灿搓着苍蝇手,斗志满满得把头凑过去!
乔二郎和乔三郎的主意,一个接一个,不管靠谱不靠谱,反正先说出来, 大家再讨论。
只有袁锦州和自己带来的小伙伴们,无限的绝望呀!
乔大郎他们一点都没有避自己,那说出的每一个条件 注定让他们回去 跪祠堂,遭家法,甚至逐出宗族。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忍着胸口的疼痛,小心的爬到袁锦鸿的脚边 ,自以为很小声的讨饶道:“二哥,救我!”
你和他们说说, 我愿意照价赔偿,只要乔家放咱们一马!”
袁锦鸿抽出自己的一脚,哼了一声,蹲下身子,走到他的耳边低声道:“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此事已经不是乔家能说的算了。
刚才那楼上下来的是齐王的侍卫。还有那不远处站着的可是陛下的曹伴伴。
你们今儿是在劫难逃了, 乔家愿意退一步和谈,已经是给足了咱们的面子了。
你说说你,都是当爹的人了, 还这么鲁莽, 你这脑袋塞得是稻草吗?别人稍微鼓动一下,你就上当了?”
袁锦州一呆,也顾不上害怕了, 连忙在脑子里复盘最近发生的事。终于醒悟过来了别人把他当枪使了。
说来他和乔家真没有多大的仇怨,无论是私底下还是朝堂上, 就凭他二哥在乔云霆手上办事,他也不应该在人家大好的日子里上门闹事。
就连和徐灿两个人闹矛盾,也不过是从小到大看不惯彼此嚣张的做派,可也真的没想过要弄死对方的地步,最多也不过是给彼此挖个坑,使个绊子而已。
当初那五千两,他也没想过不还,只是当时手头上确实周转不开,想延后一点时间, 可也不知道咋的就听信那个狐朋狗友的撮使,做下了没品的的事。
至于所谓的夺妻之仇, 他能说自己是冤枉的吗?那个女人自己投怀送抱,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对方和徐灿定了婚约。
可事已至此,他酒后乱性,夺了人家的清白,总得给人一个交代,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后院多了一个妾罢了。
高门大户里 这样的事多了去,他自认为这不算什么, 哪知道徐灿反应这么激烈, 直言和自己绝交。
今儿这事, 他也是听人家说徐灿走了狗屎运,和谁合作要赚大钱,日后超过他老子也不一定。在酒精作用下,脑子里冒出的那些嫉妒一下子被放大无数倍。
是的,他就是嫉妒徐灿啥都不用努力, 老天爷就是偏爱他。
同样是世家子,凭什么他过得就那么自得自在,有花不完的钱。而自己呢一个月就只有那么三五百两的银子养活全家。
可如今再回头想想,自己这完全是自找不痛快!
自己一个国公府的庶子哪怕姨娘再怎么得宠,又如何和逍遥侯的世子相提并论?
往日里能和徐灿一起吃吃喝喝的玩乐长大,不过是人家没有看轻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