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如何应对,若是让坐实了此事是咱家所为,那对咱们真的不利!”
“怕什么,此事陛下当初就知情,我杀得都是罪大恶极之辈,这么多年都没被宣传开了,自然是默认咱们得行事。我敢做就不怕承担后果,更不怕暴露出去!
我早就跟大郎他们说过, 益州那些残余的世家势力,有一个算一个,每一个毛孔都沾染了百姓的血。这次以清剿土匪的名义该清算的都清算出去!”
“恐怕不容易!就是京城这些世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乔欣轻笑一声:“京城的世家先保住自己的根基再说吧!”
这些人当初在朱振的高压下,不是逃到东夷就是大景。逃到东夷的那些人,可以暂时不管,但是重回大景的这些世家就没那么好过了。
武帝不仅限制他们购买庄园土地,还大量打压世家出身的青年才俊在朝廷的势力。
就看武帝对待大驸马和乔二郎的态度,天上地下,如此分明就能明白 陛下的心思了!
就这么多年,乔欣不计成本和代价的开办学院,培养说书人,大量印刷书籍,开办造纸坊,书铺子,都不是白费的。
随着书籍,纸张的普及,读书的成本被大量降低,打破了世家垄断的地位,一批批寒门学子出人头地,科举成才,最后被安置在重要的岗位上。
百姓见过了光明,又岂会再愿意回到过去黑暗的日子里!
世家再想回到以前那种一手遮天的时代,甚至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下不怕他们蹦跶,都跳了出来,正好动手收拾了!
.......
汝南王府的人发现自己还没开始行动,京城居然已经刮起了一股邪风。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的, 仿佛一夜之间,把他们王府在益州和江南的所做的事情公布于众,尤其是安华县主所在的夏家在安华县一二十年的所作所为。
一切都传的有鼻子有眼,老百姓想象力是无限的。
传到最后,汝南王要谋反的说法不胫而走!
说书人和小说家已经按耐不住,摩拳擦掌,在心里面开始给汝南王按上无数个谋反的罪名。
反正写话本又不需要证据,怎么吸引眼球怎么写下去。
又没有指名道姓,他还能上赶着承认不行?
乔欣要的就是让汝南王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舆论战,她还真没怕过!
一波又一波的舆论攻势下,普通人似乎已经不在意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想看到,听到自己愿意看和听到的一幕。
在这么多的舆论中,即使传出了乔欣打杀益州世家子的消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下,多数人也只会以为这是汝南王府的报复而已!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些人也是咎由自取,京城得罪过乔家的纨绔弟子何其多,那一个个蹦跶的比狗子还欢乐。
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主动招惹到乔家的人头上,也没见老夫人把人家如何!
就算个别有心人查到了真相又如何?
世家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国破家亡,乔家多年积善行德,武帝和大景的百姓只要脑子没有坏掉,都知道如何选择。
消息传开一个月,刑部居然收到大量的有关益州的刑事案子。多数涉及到以前益州矿难的后续问题。
当初有一部分百姓从益州逃难到京城,一个个也冒出头来说起本地世家到底如何作恶。
当年被左相,益州世家,汝南王以及夏家联手压制下去的封尘案例再次重见天日。
这场舆论战中,乔家有心对无心,乔云信不仅借此拔了汝南王在京城的暗桩,还查出京城和他有所勾结的官员证据。
在各方人员的推动下,朝堂上要求旧案重查的呼声一日高过一日。
在此情况下,武帝召见了乔云信。
乔云信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入殿前,他将所得的证据交给前来迎接的曹太监。
御座上端坐着武帝的身影,大殿深广,却极为安静。除了君臣二人,再无其他人等。
武帝翻看着乔家送上来的证据,开口道:“这里面涉及到左相的长子,此人乃是你二弟的庶长兄,此事宣扬出去,他断无再回本家的可能,你就不怕兄弟埋怨你?”
“国法大于家规,公事大于私情,哪怕是二弟本人犯了错误,臣依然会秉公处理!”
“此事朕明了,此事若有苦主,朕自让三司处理。”
乔云信轻舒一口气,心中大定,叩头谢恩!
有了这些证据,左相再无可能继续在朝堂上待下去,就是二弟的那个庶兄再无活命的可能。
如此一来,二弟日后在朝堂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拿的孝道亲情来掣肘于他。
于此同时也在陛下落下大义灭亲, 公正无私的印象。
至于汝南王那里,他们家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一个连刘衡都斗不过的草包,若不是出身在皇族,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自己常年居住京城,却在千里之外的岭南那里养着私兵。
汝南王本人贪生怕死,耽于享乐,常年窝在京城,不去看一眼部下不说,啥消息都是听下人禀报的。
就连缺军饷都被身边的人层层克扣,那一万兵马为了存活早就变成了匪患。
除了能祸害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之外,遇到正规的朝廷军马,一触即溃!
大郎已经剿灭了这些兵匪,并封锁了传往京城的消息。如今那些头领已经在押往京城的途中,让这些兵匪的头领写几封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跟着你干的属下,连饭都吃不饱,能有多少忠诚度?
武帝之所以没有出手收拾他,一来缺乏合适的理由和时机,二来,好像确实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如今他自己作死跳了出来,还勾连了不少世家重臣既,这不是寿星翁上吊嫌命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