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玥瑶伸手邀请着:此地刚处理了浑浊的事情,二位信者这边请,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在看诊。
殿外王军辉听到声音站起来,抬头看着陈玥瑶,点头问候。
施子墨立刻冲到了面前,盯着赵羽倾左看看,右看看,是否跟之前有变化,随后开口问道:小骗子,今天的法事成了吗?
章夫人见到殿门口的施子墨和王军辉,表情显得严肃挡在自家小女面前,不让施子墨继续看着自家女儿的容颜。
王军辉明白章夫人的用意,跟陈道长打了招呼,立刻拉住施子墨的胳膊离开此处。
章夫人:陈道长他们是何人,为何一直在道观。
陈道长:章夫人别生气,他们都是来道观上香的信者,您移步到这边,陈玥瑶伸出手指对着前方的位置,母女跟在后面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客房。
施子墨突然被王军辉拉着离开,满脸怒气挣脱了他的魔爪,呵斥道: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没事拉住我动手动脚做什么。
王军辉:她是未出嫁的姑娘,你是一个陌生男子,你眼神直勾勾看着赵小姐不放,难不成你看上赵姑娘想娶她进门吗?
施子墨气的双手叉腰,抬头骄傲的说道:放你的狗屁,小小赵家算什么东西,本侯爷身份尊贵,他们这些小蚂蚁心比天高,居然想缠着爷这尊财神爷,爷不喜欢她,滚远点。
王军辉嘲笑道:赵姑娘倾国倾城,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就你这样靠父母的寄生虫,她不一定看得上。
施子墨暴跳如雷:你是心里妒忌我比你有财,还是故意诋毁爷的名声。
王军辉不想跟眼前这个废物继续多说,气的自己离开了。
施子墨观察着四周,注意到哪间客房:哈哈,不让我看他们在做什么,我就躲在门外偷听,看你们拿我怎么办。
陈玥瑶将药枕放在桌案上,让章夫人将手臂放在上面,她捞起衣袖手指头捏住搭在手腕的位置,开始摸索脉搏,左看看完,又换了右手诊脉,开口说道:生病的时候,章夫人在赵府吃过什么特殊的食物吗?
赵羽倾琢磨的思考开始回话:母亲在那一天晚上,突然猛烈咳嗽吐了一口鲜血,翻来翻去睡不着,家中立刻请了有名望的大夫前来看诊,大夫开了一味药方子里面含有人参,府里下人煎服让母亲喝下,不但没有起效,咳疾加重了。
章夫人:那天一口饮尽,喉咙部位一口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胸口正中间很是疼用,闷闷的差点透不出气,胃里一阵翻滚很是恶心想吐,突然咳嗽还以为天气渐渐转凉,不小心得了风寒之症才会病倒了,医治了几个月,大夫换了一位又一位,药方子换了好几副,却没有起效,改咳嗽的时候还是继续咳嗽。
陈玥瑶起脉结束收回手,让章夫人伸出舌头开始观察着舌苔开口说道:你的咳嗽并不是风寒引起,是你体内有湿毒堵住了肺部,时间久了血肉慢慢腐烂,引起你咳嗽停不下来,你服用人参治疗咳嗽并没有对症下药,反而推了一把影响肺部血液的流淌,你从那里请的大夫,居然开药方子害你,不会遇到骗子吧,更不不懂医术。
章夫人惊讶的张嘴,脸色变得铁青。
赵羽倾立刻联想到什么,闭嘴保持沉默。这位名医是自家最亲近的姨妈引荐的,最后查到表姐改了自己的命格,不用猜都能知道,肯定是姨妈故意加害自家额娘,人心太毒辣了。
陈玥瑶见到母女黑着一张脸,立刻明白自己不小心说中了,让人家脸上挂不住,赵家很是看重名誉,有些事情能藏就藏,不想被外人知晓。
她当不知晓开口说道:章夫人的病症不严重,只要用对药就能痊愈,用干地、生地黄取出二钱份量,麦门冬取出一钱五分的份量,茯菟....份量一钱,服用三剂量,咳疾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你平躺下来能入睡,没多久时间咳嗽自行就会停止,等身体稍微好点在给你换药方子调理,一段时间服用就能恢复如初。
语气说的太快,她取出桌子上的毛笔,工整的在宣纸上面写下药方子需要用的药材和剂量,双手递给章夫人。
赵羽倾替额娘接过药方子,开始看上面的内容说道:陈道长开的药方子,跟寻常出诊的大夫一致,还以为字迹潦草跟画符一样。
陈玥瑶微笑的说道:道医也是一名大夫,身为道士不能只会画几张灵符就拿来给病患治病,需要问下病患的病症,准备适合的药材,你若硬要扯上道士的说法,小道跟你闲聊一下。
陈道长:章夫人此病症,人的肺部属于金,肾的部位属于水,肺部是金和肾部为水结合起来就是母女的关系,金和水生生相惜,这咳疾邪物升升不就堵塞了。
客房外面窗户旁边,施子墨和大权静静在偷听,他用力捏了一下大权的胳膊,自言自语道:小骗子,不亏是道士,说话一套的跟天文数字一样,让人听不懂。
帮赵羽倾破解了改命格的邪术,又给章夫人治疗了咳疾的病症,陈玥瑶和母女两个人一起来到正殿,将本命灯供在神像面前。
章夫人是一个聪明会来事的夫人,立刻用眼神暗示身边伺候的婆子,掏出二千二百两香油钱,香客如何大方,陈大师笑的合不拢嘴。
很不错,为了银子她费劲了心思,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替信者解围,快看看,祖师爷老人家笑的多开心。
事情结束,章夫人带着自家小女告辞,下山以后她需要亲自去打探一番,亲口问问那个心中一直尊重的长姐,为何要这样对待她们母女。
母女刚前脚迈开步伐,一个人急匆匆进入了内殿,看到陈大师有点发愣,又快步走过去。
邓夫人:原来是你啊!
章夫人好奇的停下来,张望着。
陈玥瑶傻傻的站在原地,盯着眼前这位急匆匆过来的夫人,惊讶的说道:原来是你,张姑娘今日什么大风将你吹到此处了?
邓夫人苦笑道:别张姑娘的叫,那是夫家的信,我娘家姓邓。
邓姑娘。
邓氏恭敬的行礼:我今日不是特意过来找你的,来桂林做生意见顾客,听当地人说安阳长春观的护身符很显灵,就带着诚心来上香,咱们可真有缘分,甘肃见了一面,在桂林又遇见了,这天大的缘分。
这位邓氏就是在甘肃客栈遇见的妇人,她的丈夫就是张文兵,当时并没有帮他们夫妻一把,偏偏绕了一圈又遇见故人了。
陈道长:小道是安阳长春观其中的一位道长,您可以叫我小陈。
邓氏惊讶的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说道:我说呢,第一次见到我们夫妇,陈公子居然能算出我家那个死老头背后拿点破事,你不顾天命暗示我。
陈玥瑶挑着眉毛说道:是不是你家相公外面养的小三和私生子闹着跑到邓府要分家产?
邓氏讽刺的笑着:陈大师果然厉害,跟你说的一致,既然你提前算出了,我把你当自家人跟你说实话,我把死老头带回故乡,县衙铺快立刻来到张府,从他们口中我才了解到这个混蛋做了多少眉着良心的事情。
邓氏:这件事只能怪本姑娘和自家父亲没有早点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居然把这种恶人当成好人看待,还以为他是一位好丈夫。他活该死了,审案的立刻结案。
邓氏:那位无辜死出的潘晓丹我将她骸骨,以及她爹爹的一起收拾,选择了吉日入葬,立了一块新的墓婢,烧了需要用的衣裳用品和纸钱给他们。每逢佳节和清明祭祖的日子,我会亲自上坟跪拜他们一家人,在墓碑面前真心道歉过。
陈道长听了很是满意:邓姑娘你是一位好女子,心地仁慈,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一生平安,无病无灾。
邓氏忍不住叹气道:我只能靠自己能力做范围内的事情,那个死老头突然死在异乡,外面的小三带着私生子立刻来张家闹,说是张文兵的人,大吵大闹让我交出家产,实在是可笑至极。
母子如意算盘可真会打,陈道长说的都灵验了,本姑娘可是从小就在爹爹身边长大,是一位精明的生意人,能力很强,这些不劳而获贪钱之人我肯定不能顺了她心意,反正张文兵死掉喽,谁能证据这私生子是他儿子,我气的让下人将她们一起扔出去了。
陈道长呵呵笑道:事情随着时间一起过去了,邓姑娘一定要多帮助需要贫困百姓,为自己和后人积累善德,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爱你的好男人,陪你度过漫长的一生。
邓氏不计较过去的事情,亲自出来替可怜的潘晓丹和父亲安葬,今日的她脸上变化了许多,平日多做好事,行善就会有儿子给她养老送终,身边有人陪伴安度晚年。
邓氏听到这话很是开心说道:谢谢大师,希望会如大师说的一致,等会我会在道观多塞点香油钱。一定要保佑我哦。
陈道长从衣袖掏出一枚平安府双手递给邓氏:信者心地善良,我就不多陪了,您在道观随意,有什么事情就喊一声,小孩童会招呼你,说完转身走出了正殿。
章夫人八卦的上前,跟邓氏打招呼窃窃私语说着,从她口里知道了陈大师的本领有多高强,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少年。
章夫人:没想到啊,安阳长春观这位陈道长,年龄跟我家小女相仿,医术和道法如此高深,她一生的修为可了得了。
母女离开安阳长春观,碰见路人就不停的吹捧着陈道长的道法,经过她们的宣传这位促在安阳长春观的小陈道长,在百姓眼里可是一位高人,散播到各家各户。
陈玥瑶抬头见到王军辉和自家师兄云峰在聊天,立刻来到身旁。
王军辉微笑的说道:事情都办完了?
陈玥瑶立刻点头应下:你们两位背着我在做什么?
王军辉解释道:我琢磨了几日打算以后来安阳长春观当一名居士,跟着陈道长学习道法,以后会经常来回跑,自家爹爹和额娘已经过往,我掏银子给长辈供往生的灵牌,可以在逢年过节上一株香。
陈道长:你的提议小道准了,就放在祖师爷神像下面,可以得到香火,雕刻往生牌这桩事交给云峰师兄去办理便可。
云峰开口问道:师弟,道观是否有适合的木材。
云峰暗暗琢磨着,这个臭师弟商议都不商议直接一口答应,自家道观剩余的木材够用吗,您心里没底吗,从前你不当家不搭理道观,每月过来上香的香客寥寥无几。
在道观开口做往生牌的香客只有少数,道观慢慢积攒下点木材,我敢担保来几十个香客都够用。
云峰微笑的开口问道:道观木材自然备足了,不知道您需要那种款式,每款不同的木材,价格略有所不同。
王军辉开口说道:给自己父母需要用最好的。他突然想到了这事开口问道:廖叔亲自去制作的工厂看过佛神像,他亲口跟我说的,塑料的金身很快就能顺利完工,是否需要起坛才能供奉,选择良好吉日,这件事应该交给谁来出面支持。
陈道士:您是说祖师爷塑料的金身马上就落成了?
陈玥瑶和云峰互相对望着双方,心里充满了喜悦。
陈玥瑶:黄历看看那日是吉祥的日子,需要邀请一些信者来道观参加观礼,您来安排这事,我现在立刻去写信通知臭老头,这件事自然有道观中的主亲自支持,出去耍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回道观打理了。
塑料好的金身可是安阳长春观重大的事情,需要将当天的法事办的热闹,可不能马虎。
云峰道:来道观的信者越来越多了,可能就要过节了,这个时间最忙,会有很多善人托付我们做道法,可惜自家道观只有几位道长在干活,人数自然不够用,需要寻找一些适合的弟子,多一些人可以搭把手,就说眼下这开光仪式极为重要,师弟这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陈道长:你问我,我问谁呢,我来道观这些年什么时候管过这些琐事,这件事不准让我出主意,您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虚弱的很,道观的小事你一一推辞给我这个师弟,画灵符,给病患看诊,给道观添了不少香油钱,出力都是我一个人,您现在又想出鬼点子让我去做,我不同意,干脆关了这道观散伙吧。
想让她出面主持这场法事的事务,她可不赞同,这是很严肃又繁琐的事物,她才不要受累。
谁敢强迫我做不情愿的事情,我立刻造反不当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