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噔噔噔!”
“噔噔噔!”
有人在敲门。
可是屋内却无人应答。
按理说,如果一个人一直敲门,却没人应答,这种情况包含两种可能。
第一,屋子内部的主人不在家。
第二,屋子内部的主人并不想开门于是装聋作哑。
可门外的叩门者十分执着,依旧不懈的在外面敲门。
那这栋公寓里,真的没人吗?
不,有的。
一个中年男子捂住女人的嘴巴,两人面色惊恐的躲在衣柜里。
即便心脏随着那扣门声不断颤抖,两人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似乎觉得,这样就能混淆门外人的判断。
可事实证明,他们还是想多了。
叩门声短暂的停止了片刻,
随后便是,
结实的防盗门,连同门框上的螺丝一同被人轻松卸下来,就像拿走一片纸一样轻松。
门外的人将门取下,随便扔在一旁,嘴里念叨着,“我把门取下,你们就没办法夺门而逃了吧。”
声音沙哑又难听,也没见男人张嘴,但那细小的声音,却清晰的穿进两人耳朵里——
那个存在,进来了。
踏入室内的第一步,就能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被黑色衣服裹住全身的人形生物,在这一室内站定。
他也没有环顾室内的装潢有多么温馨,目的明确的将双目锁定在两人躲藏的衣柜中,尽管那衣柜在卧室里,与客厅还隔着一堵墙。
“咣当!”
男人缓缓将背后的重物放在地上,即便动作很轻,却依旧发出一声巨响。
如果萧子轩在这里一定会头皮发麻,即便跳窗也要远离,因为那地上的正是一个巨大的铜壶。
不同于【沙漠孤王的青铜壶】,这个铜壶更像是一个装东西的容器,在他的表皮上,有一张精心雕刻的巨大脸庞,这张脸眯着眼,没有任何表情,两侧的把手像一对巨大的耳朵。
这对那些了解历史的人并不陌生,因为倘若你学习过日本绳文时代的出土文物,你就会发现这跟那个时期的土偶有异曲同工之妙。
日本的那些土偶通常是人形陶土制品,具有女性特征,被认为是地母神的象征,用于祈求丰收和进行咒术仪式?。
而呜耶背上背的这个铜壶,则更像是用来索要求取什么的巨大容器。
呜耶在地上缓缓前进,仔细观察,发现呜耶走路居然是同手同脚,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顺拐。
这不同寻常的走路方式更为呜耶添加了些许恐怖,双脚在地面上拖拽的声音更是一下又一下叩击在这对男女的心头。
“跟他拼了!”
男人心想,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红色的眼珠。
那是他杀掉一个诺贝斯特专员从他身上抢来的【镜勺】。
他自然知道这个怎么用,但不知道二十分钟能否逃脱呜耶的追捕,被呜耶盯上的人,无一生还!
偏移器,无论如何,请你将呜耶困在那个世界里!
男人紧握着【镜勺】心想。
当呜耶破门进入卧室的一瞬间,女人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但这尖叫声反而成为了男人进攻的信号,男人瞬间按下偏移器的开关,火焰般的眼球,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眨了两下,然后……
罢工了!
男人错愕的看着那刚睁开的眼睛又瞬间紧闭,还来不及反应,两片柜子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完整的取下!
呜耶那张漆黑看不见五官的脸,缓缓出现在两人面前!
“聪明。”呜耶忍不住想要表扬一下面前的男人,“居然想把我送到别的时空去,确实,法则会限制我对于每个时空的停留,但同样,法则也不允许我随便进出别的时空!”
“既然玷污了法则,你就要受到惩处!”
说罢,那双漆黑又修长的手,直直伸向男人的脖颈!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整片大楼,但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到了,所有楼内的居民,都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呜耶将什么东西塞进了那个巨大的青铜壶中,楼上楼下的居民才开始慢慢恢复过来,该干嘛的干嘛,似乎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愣神。
呜耶再次背起那个巨大的壶罐子缓缓朝楼下走去,但当他走到居民楼门口的时候,他却缓缓停住了脚步。
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从旁边一个青年的身上传来。
那青年有着幽深的蓝色眼眸,黑色的齐刘海短发,还穿着一身黑色的加厚外衣,此时正靠在外面的电线杆上,等待着什么。
呜耶知道他必然是在等自己,于是抬起头,打量了面前的青年一番。
直到看到青年胸口的徽章,那是一枚透明的水晶打造而成,除了正面的世界树外,还刻着一颗饱满而又充满生机的种子。
“原来是你。”呜耶嘶哑着声音开口。
青年没有说话,而是双手插兜,站直身体缓缓走到呜耶的身旁。
“你居然醒了,那个老东西回来了?”
呜耶想了想,又自言自语的开口道,“不,如果他回来了,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安静。”
“快了。”青年开口道,像是回答了呜耶的什么问题。
“还没回来就有如此的大动作,看来那个老东西在裂缝中得到了不少宝贝。”
“你不能出手。”青年郑重其事的开口,“纵使这涉及到法则。”
“哼。”呜耶冷哼一声,“纵使我不去管,难道他就可以成功,想要做到那一步,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他回来之前。”青年耸了耸肩。
“也就是说,直到他们回来之前……”
青年点了点头,“我会一直阻碍你,直到你把他从你的名单中删去。”
“呵,那就来试试看吧。”呜耶敲了敲巨大的铜壶。
少年那流转的蓝色眼波中,金色光芒逐渐溢出。
记载于2018年1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