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张神官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手中的石剑默默消散。
“刚才在茶馆,你跟那位捕快的话我听到不少,可以详细说说吗?”
李阿古收起腰牌,道出自己的目的。
张神官一怔,道,“你是哪里的神官,南极府城的金令我基本都见过,你看着面生。”
“我是东岭的神官,在南极城待的不久。”
张神官点头,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这里人多眼杂,兄弟随我来。”
李阿古跟上步伐,二人从城中央一直向西走去,直到能看见远处的几座小山丘,周边的人稀疏了不少。
“我叫张行,兄弟怎么称呼。”
“李古。”
“西边的山头闹狼灾其实不是头一次,早些时间就发生过。
不过那时还是普通的野狼下山偷吃些牲畜,但这次不一样。
下山的都是一些狼妖,出手便是伤人,山脚的几个村子已经全都搬走了。”
张行将事情一一道来,同时二人已经离开繁闹的城区,走到一片林野之地。
李阿古朝前望去,前方是一小片洼地,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而洼地连接的那头便是山脚。
隐隐还能看到房屋的边角藏匿于林子里,那应该就是张行口中的村子了。
“恕我多问,对付狼妖很棘手吗?”
李阿古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发问还是在阴阳怪气,张行想了想,回答道。
“野兽成精成怪都要走开智,修行这个流程。
且不说普通的野兽能不能开智,光是修炼成妖没有数十年的功夫肯定是做不到的。”
“这么厉害?”
李阿古有些吃惊,看来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各有各的修行之道。
“是,这事邪就邪在这,要是这山头里出一个狼妖也就算了,全当做窝在这隐忍了几十年。
但这一下子跑出来一堆,这谁受得了。”
张行面露难色,对此看来他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现在府里怎么应对的。”
“有活的继续干活,手里没活的都来山脚下镇着,人手不够就从下面的几个县里要些人手过来。”
李阿古之前走过不少县城,在他印象里县城的神官要比府城忙得多。
自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怎么有功夫来帮你除妖。
看张行的愁容,大概也能猜到现在追捕狼妖的队伍并没有那么充足。
“李兄师从何处?”
“一名散客而已,没有门派。”
张行颔首记下,领着李阿古翻过那片洼地,眼看着已经到了山脚。
“在下修行于土字辈,早早就听说像李兄这样的闲游侠客都是热心肠。
祸乱人间的狼妖就在前方,还请您务必出手协助!”
张行话锋一转,转过身来便向李阿古抱拳。
“况且您也是神官,都是为朝廷做事,虽说是外乡人,但我想您也肯定看不过这种事情!”
张行越说越大,把李阿古架得都沉默了下来。
“。。。。。。”
好好好,我就问问事件大概,你直接把我带到案发现场让我办案。
“您放心,只要是参与者,府里的报酬都不会少的。”
“那就好。”
听到有酬劳,李阿古意见少了些许。
淌过野草地,几间木屋出现在眼前,房子并未被收拾过,墙面上还能看到已经干透的血迹。
“这些都是出了事的农户,好在发现的时间早,其余的百姓都安全撤到城里了。”
张行指着几间房子轻声道。
山间的野草长得飞快,只是几天没人打理,房前院子就已经爬满了长草。
二人还未深入内部,此时听见一声呼喊。
“有人?”
对方率先发出疑问,李阿古二人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一间房子墙角探出一个脑袋,从高度跟姿势看来,那人估计是在大号。
四目相对,墙角那人慌忙站起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咳咳咳,怎么这时候来人,哎,堂哥?”
那人红着脸跑过来,抬头看见张行喊道。
张行脸拉耸下来,被外人看到自家亲戚随地大小便属实不算什么光彩事。
而这人李阿古也认识,正是当初在神官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穹。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弟,张穹,也是府里的神官,这位是东岭府的神官,李大人。”
张行简单介绍,张穹立即想要过来握手,李阿古看了一眼他没洗过的双手,拒绝了。
张穹似乎并不记得李阿古了,这也正常。
神官一天要见这么多人,都记得住才怪。
“堂哥你今个不是休息吗,还过来干吗?”
张穹正了正衣服,问道。
“这不正好路上遇见冤大.....援手吗,所以就过来看看。”
张穹连连点头,“知道了,那咱们进去说话?”
“行,进去看看吧,邢道人怎么样了?”
提到这位邢道人,张穹面露苦涩,“这道人脾气是真大,一点屁事就骂我,我好歹也是个官府之人。”
张行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毕竟现在靠着人家呢,受点委屈也无妨。”
安慰完堂弟,张行又跟李阿古介绍这位邢道人。
“邢道人是早些时候主办举荐的修士,跟你一样也是个散客,本领了得,府里花费不少才请他过来帮忙。”
“那老头脾气是真怪,我怀疑是不是修的杂七杂八的把脑子修坏了!”
张穹压低声音,不忿道。
“不要胡说!”张行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尽早伏妖比什么都重要,你怪他怪不怪。”
越是向里面走去,人烟气息便是越少,已然是入了深林处。
期间他们还遇到了其他几位神官,分别猫在不同的地方看守。
很快李阿古便见到了那位邢道人。
白发长须,一袭灰袍,脖颈挂着两串佛珠,手里则怀抱青丝拂尘,远远看去有几分不伦不类的仙气。
“邢道人。”
张穹轻声唤了一句,对方立即睁目蹙眉。
眼看他就要骂出脏话,但看到来者何人后,也就没有说出来。
“张官人,你可是来了,虽说我与你家有些交情,但也不能让我一待就是好些天吧!”
张行没有片刻犹豫,躬身致歉。
“还望邢道人宽恕,今早家父召我,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