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让我去上学？”
“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青春。”
……
曲悠悠从身后抱住她，“我答应你，不过你不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嗯…”
两人沉默中，尖锐的猫叫声打破了气氛。
一只通体漆黑的猫不知从哪窜到两人脚下，仰头看着两人的举动，朝两人喵了一声。
曲悠悠抬脚踢了三音一脚，想让它走远点。
三音灵活躲开，懒洋洋缩卷成一团肉球，露出一只脑袋，猫眼不屑的看着曲悠悠。
曲悠悠蹲下身，点了点它的脑袋，三音昂着头，立起两只前爪扒拉她一下，好像是在警告她别碰我。
曲悠悠气急，在它脑门上敲了敲，“臭三音，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不好好待在里面睡觉，又跑出来坏我好事。”
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狗，不喜欢猫，如果不是甄月蝉带回来的，她早就一脚把三音踹出家门了。
曲悠悠一手揪住它的耳朵，把它提了起来。
三音被拎在半空，四只腿用力挥舞，冲曲悠悠低吼了两声。
听到这话，甄月蝉脸颊一红，“好了好了，把她放下来吧，你别弄疼她了。”
“姐，你也太宠着它了，它哪有这么脆弱，把它从七楼丢下去也死不了。”曲悠悠拎着三音转了几圈，转的三音眼冒金星，“先饿两天吧，就不给你吃饭，让你坏我好事，臭三音！”
三音瞪着曲悠悠，看那眼神恨不得想扒她。
甄月婵无奈，“别闹了，你跟她较什么劲，放她下来。”
曲悠悠目光闪烁，走上前抬手挑起她下巴“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它，而且不能亲歪了。”她最后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死丫头，都敢调戏我了，讨打是不是？”甄月婵抬手要打。
曲悠悠躲到沙发后面。“打不到打不到，略~”
门铃响了起来。
曲悠悠掐着三音的脖子背到身后，趴在甄月蝉脸上轻啄了一口，看着近在咫尺的朱唇，忍不住想贴上去，却被甄月婵躲开。
曲悠悠眨了眨眼，笑嘿嘿的转身跑去开门。
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袋子，曲悠悠走了回来。
甄月婵坐在沙发上没回头，摊开右手。“买的什么，拿出来。”
“姐…”曲悠悠蹭了蹭她的肩。
“拿出来！”
曲悠悠把身后的袋子递到甄月婵面前。
入手冰凉，甄月婵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曲悠悠偷偷点了冰淇淋，她扫了一眼，伸手去夺，曲悠悠抓得很紧没撒手。
甄月婵直接松开手，抱胸坐在沙发上，背对她看着电视，脸上没表情。
曲悠悠趴在她耳边，声音细若游丝，“生气啦？”
甄月婵没说话。
曲悠悠丢下外卖，绕到沙发前脱了鞋坐她身边，“别生气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嘛...”
说着反身骑在她腿上，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双唇贴了上去。
甄月婵抬手挡住脸，别过了头。
“姐，你怎么这样啊！不是答应和我……”
甄月婵沉默…
许久，曲悠悠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陈冰冰，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第一次！曲悠悠直呼了甄月婵的名字，两人哪怕是刚认识的时候，她因为其亲生姐姐的缘故，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直呼其名。
听到这个名字，甄月婵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似乎是有些后悔，曲悠悠望着她的脸，咬着牙沉默在那里，久久不语。
今天早上她醒过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不明白，两个人父母都走了，前几天甄月婵承认明明也喜欢她，现在又拒绝了她两次，她想不明白甄月婵到底在顾及什么？
甄月婵伸手扒了扒耳边头发，没去看她，“小妹，我之前”
曲悠悠打断她，“小妹小妹，我在你心里永远都只是妹妹吗？我不想听到这个称呼！你答应了我，为什么又做不到……”
甄月婵点头道，“是，我是答应了你，但怜星……我还没跟她说，她现在还没醒，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你……”
指节抓的泛白，她很清楚，沈怜星对感情有洁癖，眼里容不下沙子，很大的可能不会接受曲悠悠，她也不知道如果沈怜星最后真的不能接受，她该怎么办....
“沈怜星，又是沈怜星，从回来你口口声声都是她....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她越说越激动，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如果没有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她凭什么！”
啪！甄月婵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曲悠悠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笑了，她闭上了眼，“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打我...从认识你到现在，我知道，我知道你瞒了我很多事，我也是，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把你当成了姐姐的替代品……但我后来发现，你们完全是两个人……你知道吗，那天你满身是伤躺在病床上，抓着我的手，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时候，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彻底爱上你了……我爱上了那个性格单纯的陈冰冰，无法自拔……我喜欢她温柔笑着的样子....我喜欢她摸我的头....我喜欢她给我做的每一道菜，她让我从姐姐惨死的阴影里走出来，是她让我尝到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瘫坐在地上，声音稀碎，秀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到表情，“我鼓起勇气想告诉她，但是我没想到，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她好像只是拿我当妹妹……而且她都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就突然喜欢上了别人……”
“我每天都告诉自己还有机会，我会让她慢慢喜欢上我，我努力收敛以前的脾气，她让我怎么做我都会妥协，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可她还是只把我当成妹妹看，我，我想过把这份感情压在心里，只要每天能看到她，看到她笑着的样子，哪怕她只把我当妹妹，也足够了...你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她说了很多，面对她的话，甄月婵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谁都不想伤害……至少在沈怜星点头前，她不想辜负沈怜星。
甄月婵想伸手去扶她，却被曲悠悠躲开，她抬起头看着甄月婵，泪水早已打湿了双颊，语气中透出哀求，摇头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把以前那个陈冰冰还给我好吗.....”
她似没了奢望，只想要回曾言那短暂属于她的温柔，属于她的姐姐，哪怕，她那时候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