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目送着执法长老背负离开,他回首看了眼鬼域,破开了一个洞口,但其他被鬼域覆盖的地方,就连清风,日光都无法踏足;
向师门传递了消息后,他吐了一口血,满身修为皆散,行如废人,轻轻地从灰袍人离开的地方消失……
佛宗山门下,执法长老面无人色,眼神黯淡,犹如行尸走肉,一脚一印的背负重伤的释子到达山门后,崩然倒下,巡逻弟子发现了,赶紧上报......
月夜,在他们离去后,破开的洞口投进来一束又一束的月光,不像寂寂寒风的清冷,它圣洁中透着温和;光线像丝,像针,一点点地拼接,凝结成珠露,再汇集起来,悄然落入江水中。
江水还是灰暗的,邪恶的能量在江水中横冲直撞,江水的洁白在破碎中不复存在。
这里大概再无人烟,再也不复繁华苏陵;佛道两方人马在收到指令后,来收拾残局;入眼看到此情此景,不叫人唏嘘难受;尤其是佛宗,一个据点的弟子全部丧生,哀的浓重,悲的平静;
道门这边,自己的大长老突然毫无信息,也是在这周围寻找着;
双方相顾无言,默默地用各自的方法在消散鬼蜮,伴随着大量的功德沉入江水中,江面成了浅灰色。
整整十年,虽不至于斗转星移,但昔日的苏陵城,早已是一片汪洋,江水泛滥,这里成了沼泽,芦苇荡,一片片,一丛丛。
两方人马离开前,回首看了一眼,邪祟已除,鬼蜮不复在;他们完成了指令;在一个清晨悄悄地离开了,那时,朝霞铺满天空,颜色一层层的递进,橘红,艳红,橙红,橙黄......
此时的上京,皇后一身橙红端坐在上方接受着跪拜,那面容赫然是莫熙儿;上京人山人海,繁华富饶,谁也不知道那个倚靠在破墙角的老乞丐是多年前荡涤妖邪,道济世间的老道士。
与此同时,上京悄然兴起了一个全新的门派,保仙门,这个门派来势锐利,一下子被皇帝看中,设立国师一职,在上京那可真是风光无限;不过人间百姓对保仙门可是一片好评。
时光流逝,百年弹指间过,佛宗释子的威名越发的显赫,此时的释子坐在思过崖下,面前还是那张石桌,前面还是那两个字:了戒
他喃喃曰:昔我古今,看万卷佛经,寻万千缘法,不得二字
只见空间扭曲,话语传来:“禁锢你的,不是二字,而是心魔,你执念太重了,恐生事端。为免你坏佛宗的森严戒律,今日起,你就在此修心,专心等待那日的到来。”
一同失去踪影的还有伽释,恩与恩得出现在这,“阿弥陀佛!修心也好!”
“阿弥陀佛!百年前回来,这小子便是很不对劲,功法修炼是快,却隐隐地有心魔缠绕,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等他出来再说吧!”
这世间发展,谁也看不清了,瞬息万变的世界,就算变化再大,咱们也要有本事 渡过去,传令下去:佛宗在世间行走的,注意身份,随时关注俗世的发展,修行一段时间轮换回来。设置界限,开启虚无空间,咱们隐世。
“师兄,此事就这么办吧!”众人商议后离开了。
几百年的时光过去了,伽释在思过崖中的修行也达到了限制,被赶了出来,丢下一句:心魔有碍修行,拔除心魔。切记莫误。
待伽释离去,思过崖的气息悄悄的升起,化作流云进入了朱阁,随后钟声想起:一声。宗里的顶尖长老纷纷赶往朱阁:主宗师祖回朱阁了。
伽释依旧是一人悄悄地下山了,当初的那两个字,他仍是未能解读出来;再次前往苏陵城,伽释望着这片江水流淌的土地,面无波澜,念了一段金刚经后,匆匆离去,离去的身影微微停滞,不受控地回首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伽释仓惶离去......
心魔和执念究竟是不是划个等号?是执念引起心魔,还是心魔衍生执念?不得而知。离开苏陵城的遗址,伽释一路往北,他回想起在宗门是的占卜:等闲若是故人牵,缘浅缘深一念间,不闻香火盼月来,执笔更画北方情。
月夜到来,皎洁的月光洒落人间,江水顷刻间透亮,清澈可见河底的鱼虾、藻荇。四下里的气泡升腾起来,汇聚一起,洁白多彩的气泡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颗珠子,滴溜溜的 四下转动,腾空而起,月光汇聚于一点,珠子越发的耀眼,亮的出奇,不多时珠子吸取了方圆百里因为鬼蜮大战留下的血气,佛道两家留下的功法残留的正气,还有几丝灰色的鬼气。
月光渐渐隐去,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她足尖轻点江水,一袭珠白色底裳加青纱外披,青紫色的腰带点缀其中,眼眸四下转动,仔细一看,不正是已经消散的杜十娘。
她凭借着感应来到以前院中的旧址,虽然已经是涌上了大半的江水,但是她挥袖间就把江水隔开,她在这座小院中徘徊片刻;依照着感应前往了魔窟,那里曾经待着莫凤熙和她的儿子,皆因当时杜十娘的心头血救助了凤熙,故此对这里有了莫名地感应。
她仔细的看着这里,皱眉着说:“我明明未来这里,却感觉这里有一丝亲切感,明明这里气息如此的邪恶,让我很不舒服。”
似乎她想起了,以前伽释与她一起时,教过的一门术法,叫做回照,若是想看看这里发生的一切,可以用回照看看,使用此术法,有一个前提,须得与你有因果关联,不然贸然查看,须得承受相应的劫罚。
她也顾不得是否要承受这个劫罚了,她只想知道,全城百姓死于鬼蜮,却说是自己导致,她背负这个骂名死去,却又活了过来,是不是因为老天爷也觉得自己无罪;第一次使用这个口诀她一下子并不熟练。多试几次后,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