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性格的影响,杜十娘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想找个机会看看,这个西妃究竟是不是莫凤熙,虽然她心里已经明白,在这里能让自己感觉隐隐有联系,就只能是当日得她心头血喂养的莫凤熙。
这个机会在某天等到了,那天她帮管事姑姑送衣物回房;不曾想竟被她听到管事姑姑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表姐,我真的看见阿桃被西妃娘娘给害了。”
只听那女子继续哭诉:“我该怎么办?怎么和嫂子交代,阿桃就是一个洒扫,要不是我那天来葵水留她一个人关水房的门,也不至于会这样。”
管事姑姑“你怎么知道是西妃害的?”
“表姐,阿桃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要找到她的尸体带回去啊!入土为安。”
管事姑姑厉声呵斥:“够了,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找不到阿桃,就返回了水房,谁知道在那里看到阿桃的尸体,她死的好惨,还有一个男的在陪着西妃的身边。”
管事姑姑赶紧制止了这个女子的哭诉,问她人被扔哪里去了,听到是被扔到冷宫,她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过几天就到宫女离宫的日子,这几天我找人送你出宫,你也别说什么,捂住自己的嘴,别说认识阿桃。”
就这样,十娘知道了水房这个地方,她听宫女描述过,那里的大致方向她知道,宫女们还说每月的十五和初一,西妃娘娘就会去到那里沐浴。
好在明天晚上就是十五。她悄悄的准备好就去了水房。
大概世界上想要遇见的人,总是会错过;不想见证的也逃不过命运的齿轮。
刚到水房门前的小道上,就被一个管事抓住,说赶紧把水房打扫干净,她一听,这可是好事,赶紧顺从进去打扫。
刚打扫完,正要焦急自己要怎么留下来,才能见到西妃;谁知就听到宫侍尖声喊道:“娘娘到”
见杜十娘发呆,旁边的宫女扯了扯杜十娘的裙摆,十娘回过神来,赶紧随着人群跪下来,透过余光,她看见了这个珠光宝气,翠玉环绕的确实是莫凤熙;
见到她,十娘的血液在暗自沸腾,就像擂鼓一般的跳动,焦躁不安;
不止十娘有感应,凤熙也一样,不过血液里的涌动感,只会让她反胃,反感。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杜十娘,但是怎么都没有异样,索性她就不去理会那么多。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是杜十娘;几百年都过去了,人都被杀死了。
这几百年来保仙门利用她掌握了朝廷的话语权,一跃成为了人上人,长生让她忘乎所以,既厌恶又不舍离弃;
吩咐人把杜十娘留下,今天和保仙门的灰袍人约谈;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明明这个王朝反手可覆灭,还要这么麻烦。
一进入房间内,宫侍就像丢破布那样,把一个婢女丢了进来,从这个身形和容貌来看,怕是前些日子来找洗衣房管事姑姑的女子。
老道士还没来,凤熙看着惊呆的杜十娘,眼里闪过戏谑,拿着匕首对着她的脸蛋,但是一对视上她的眼睛,她心生厌恶,烦躁,脸上不耐烦的,举刀插到了她的心口。
杜十娘毫无防备,就这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也看着旁边这具尸体,她视线慢慢地模糊,脑海里只有不公,饱受欺凌,受人欺骗。
突然她被抛入水中,她双眼有红丝,纯净的怨气直接冲进杜十娘的身体中,她的眼睛变成了全红。
脑海里全是往昔自己被轻贱,被欺负的画面:
“十娘,你知道的,我这次因为你没有考上,身无分文,回去父亲定然不会答应的。”
男人拉着杜十娘的手,亲吻着说:“这金老爷说了,你只要陪他一晚,我们便有万贯钱,这样子你就有地方住了。”
杜十娘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说:“你说什么?”
“李郎,你还记得你写给我的那首诗吗?”李甲狼狈心虚的不去看杜十娘的眼神,只好说:“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再去想想办法。”快速的离开了。
画面再换,李甲和杜十娘在船舱里对坐着,看着局促不安的李甲,杜十娘还以为他是思家心切,还嘲笑了他一番;
唇角的微笑还未消,一阵敲门声响起,李甲急切地起身去开门;金老爷笑眯眯的进来了。杜十娘惊愕的望着李甲,还未明白什么情况。这边的金老爷瞧着杜十娘未收敛的笑容,那可是大饱眼福,心里直叹息:真乃绝色!
李甲说:反正之前在那里,你也是陪别人的,不如陪金老爷喝茶聊天。反正也不会亏了你。
静静地听着李甲诉说给她赎身后,没有盘缠回乡,此番有银钱回乡说不定父亲会同意你进门,再不行就有银钱给你租个院子。
杜十娘不敢置信,之前她几次三番想说银钱的事,他都打岔过去,原来是早有算盘了。她默默地拿出百宝箱,退步到窗口,一件件首饰的展示,随后将箱子直接丢入水中。看着李甲贪婪的伸手去拿,直接打开房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跳江了。
画面由彩色渲染到灰白色,杜十娘眼眶里,积蓄了一粒水珠,一隐便消失了。
灰袍人一进来,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皱起眉头,不满的说:“皇宫是龙气弥漫的地方,你却弄得血气森森,耽误正事,你休想好过。”
“哼!”西妃脸色阴沉,根本不当一回事。
灰袍人见状,也不想多费口舌,反正困了几百年,很快就可以带走了。依照往常一样告诫她几句,老道士就离去了。
西妃面色狰狞的愤恨道:“几百年了,你们这些恶心的臭虫,把我困在这里。”
她余光扫到旁边不言语的仆从,心里的怒火燃到了极点,她拿簪子对着仆从狂扎,谁知道仆从没有流血,反而露出了黄色的扎纸;她脸色舒缓,阴沉沉 的回去了。
被扎的仆从缓缓倒地,并燃烧了起来;另一个仆从见怪不怪的,从胸口里拿出一道符,撕开落地成为了一个全新且一模一样的仆从;原来这些仆从是符咒形成的。
离开这里的灰袍人直接去了历代皇家墓葬之地,当年莫凤熙的鬼婴儿被他们带走研究了,如今养在这里倒也有不少的造化;他继续走入深处。
深处一只金龙被阵法压制住,脖子和爪子处被绳索捆绑着;金龙身上的金色暗淡着,仿佛下一秒这金色就要消失。
他满意的笑笑,看来这条真龙支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