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匹马终于停下脚步,长时间的奔跑让它们体力不支,沈清棠和霍淮宴对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下马,把马拴在树上之后,他们终于能静下心来。
还没有出两步,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沈清棠同霍淮宴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之后,眼前的一幕简直快要震碎沈清棠的三观,沈玉蓉正歪歪斜斜的坐在轿子上,手中拿着沾满鲜血的鞭子,她的面前,是一个身形纤弱的美男子,美男子的对面竟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
如果沈清棠没记错的话,那美男子正是刚刚为沈玉蓉捶腿之人,他行动间仿佛弱柳扶风一般,看上去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娇弱几分,便是微微有所动作,就直冒虚汗,微微喘息,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沈玉蓉这个大魔头,如今竟然被沈玉蓉逼迫同老虎决斗,简直丧尽天良。
那老虎沈清棠也认得,是沈玉蓉先前养的老虎,许久未见,沈清棠还以为这只老虎早就不见了,如今看来,沈玉蓉一直养着它。
那男宠只要稍稍后退,便会迎来沈玉蓉毫不留情的一鞭子,鞭子上还有倒刺,扎在身上痛苦难忍,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可是往前是威风凛凛,蓄势待发的老虎,更是毫无生路。
前有虎,后有沈玉蓉,这男宠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怕是只有死路一条,陪同的男宠无一人敢出言相劝,都怕这人死后,自己会是下一个倒霉蛋。
“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简直不是人。”
沈清棠怒目圆瞪,看上去义愤填膺,她从身后取出弓箭,毫不犹豫的瞄准那老虎,离弦的箭飞一般冲向老虎,直接射中老虎的眼睛,那老虎发出一声怒吼,目光逐渐从男宠身上转移到沈清棠和霍淮宴两个人身上。
“呦,清棠姐姐这是看不惯吗?”
直到这个时候,沈玉蓉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她的拳头却早就已经悄悄攥紧,若是趁此机会让‘霸王’把沈清棠咬死,还怕她摄政王一脉不能崛起吗?
思及此处,沈玉蓉目露凶光,若是邺帝问起来,便只推说是沈清棠自不量力,非要同老虎搏斗,奈何技不如人……虎,被老虎活生生打死了,如此一来,理由充分,想来邺帝也无可奈何。
“我这老虎养了多年,感情甚笃,此前它随我一同在白月寺,许久未尝荤腥,本郡主不过喂宠物而已,清棠姐姐急着跳出来做什么?”
“若是一不小心命丧虎口,岂不是本郡主的罪过?”
沈玉蓉一番阴阳怪气之后,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一巴掌扇在为她捏肩的男宠身上,那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倒在地。
“狗东西,你捏疼我了。”
那男宠顾不上火辣辣的脸颊,慌忙爬起来就跪在沈玉蓉面前磕头求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沈玉蓉不快,落得个命丧虎口的下场。
“玉蓉妹妹还是担心自己吧,当心养虎为患啊!”
沈清棠意有所指,霍淮宴此刻也慢悠悠的回到沈清棠身边,“轰隆”一声巨响,那老虎轰然倒地,显然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在沈清棠和沈玉蓉说话的功夫,霍淮宴已经成功斩杀老虎,从虎口救下那弱不禁风的美少年。
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沈清棠和霍淮宴,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珠,看上去我见犹怜,竟比之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沈清棠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之后,不愿在此处过多停留,霍淮宴连忙收起染血的长剑,便要跟上。沈清棠却突然回头,冲他歪头轻笑:“霍小将军不拿自己的战利品吗?也不怕便宜了旁人。”
话音刚落,霍淮宴便几步上前,拖着老虎的尸体来到沈清棠身边,二人仿佛沈玉蓉不存在一般,继续有说有笑的离开。
“这老虎皮毛尚且完整,待我剥了它的皮给小棠儿做个垫子。”
“扑哧……”
沈清棠没忍住轻笑出声:“你当我是山大王啊,还专门用虎皮坐垫。”
“总不能做个虎皮裙吧。”
霍淮宴看着沈清棠这副开心的模样,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欢快的笑声在林子里回荡,传到沈玉蓉的耳朵里,只觉得丢了面子的沈玉蓉气愤不已,她一刻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经此一事,霍淮宴倒是多了几分认真,回去的路上,他一刻不停的射杀猎物,看上去真的很想得到那张焦尾琴,沈清棠知道他的目的,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偶尔想捉几只兔子,不仅没有抓到兔子,反而成功将自己摔了个狗啃屎。
“罢了罢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就没有那个天赋。”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沈清棠终于放弃抓兔子给霁月烁星她们玩的想法,气喘吁吁的坐在略微平整的地面上,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疲惫。
霍淮宴也凑上去,同沈清棠并排坐在一处,他轻笑着摸了摸沈清棠的头发,发现沈清棠并不排斥之后,手便不自觉的慢慢向下移动,直到揽住沈清棠纤瘦的肩膀,这才深吸一口气,故作无意的将人揽到自己肩膀上。
“嘶……言哥哥,你轻点,弄疼我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两人耳中,沈清棠和霍淮宴闻言变了脸色,这该死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总感觉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放心,言哥哥会很温柔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彻底让沈清棠和霍淮宴羞红了脸,上次在御花园假山附近,她们就被迫听了一场活春宫,如今在玉皇山狩猎,依旧能遇上这样的事情,甚至主人公都未曾有过变化,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沈清棠和霍淮宴面面相觑,良久,沈清棠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霍淮宴的胸口,这沈谨言和边娇怎么同动物一样,如今也不是春季,怎么还随时随地的发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