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这群杂种送进公安局后,周砚才载着阮观南回了小成村。
刚一回去,就正好碰上拖拉机停在村口,好像有什么急事。
很快,村里人就抬着两个门板快步走了过来。
门板上还躺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阮观南也不陌生,正是王子君和刘梦儿。
前者昨天晚上滚下坡摔断了腿,在坡下躺了一夜,前不久才被找到。
而后者,倒霉的出门踩到了铁耙上,不仅脚被刺了个对穿,翘起的把手更是直接把人敲晕了过去,连疼都来不及喊。
“这两人是遭了霉神了不成?一个个的倒霉成这样。”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这两人身上,鼻青脸肿的,一个赛一个花哨。”
尽管吐槽,但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把人放到了拖拉机上,送去了县里医院。
阮观南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她这人记仇的很,半个月的时间,给她把这个苦头狠狠吃了才行。
周砚更是直接骑车略过,连八卦的兴趣都没有。
他没有骑车回知青点,而是带着阮观南去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没一会儿,就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阮观南好奇的打量了片刻,疑惑道:
“这里什么时候起了一栋房子啊,谁家搬了进来?”
周砚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拿着很大的包裹直接提进了屋子里。
阮观南打量了小院子一圈,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
她说话都有些打磕巴了,
“周,周砚,这是……?”
周砚挑了挑眉,笑容里难得带着一丝得意,
“怎么样,组织上还满意吗?”
阮观南呐呐道:“你前阵子早出晚归,就是为了盖房子?”
“嗯,雇了村里的人,每天下工后来这里忙活一会儿,前几天刚盖起来。”
说完,周砚不自在的撇开了头,低声道:
“结婚总不好还住在知青点里……”
阮观南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
会下地,会修屋顶,会打架,还会盖房子……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周砚看到她亮闪闪的大眼睛正崇拜的看着自己,原本因不自在撇开的头,下意识微微扬起。
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更锋锐流畅了几分,俊的让人移不开眼。
最起码阮观南移不开,还大胆的付出了实际行动。
她直接把周砚推进了屋子里,把人按在椅子上。
没等周砚反应,阮观南整个人就靠了上来,一个个香软的吻就落在了周砚的额头、脸颊、鼻尖上,最终含住那薄唇轻轻舔舐。
周砚被突然而至的清雅香气扑了满脸,让他忍不住下意识把人圈在怀里。
他手臂收紧,不断的让两人亲密相贴。
他扣住怀中人的后颈,一口含住那抹水润润的小嘴深入亲吻。
炙热的唇含住她的,热烫的鼻息打在她脸颊上,脖颈间,烫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唇舌交缠,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震耳欲聋。
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埋首不断含住她的唇,只许她从他口中汲取氧气。
阮观南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滚烫的火炉之中,整个人都在被这种热烫炙烤。
却只能无力的继续依附般的软倒在他怀里。
周砚全身紧绷到发疼,他不舍的松开那抹红润香软的唇瓣,侧头在她脖子上烙下一枚滚烫的印记。
周砚一边吻,一边用唇蹭着她脖颈上的软肉,声音里满是欲色和难耐,
“好想快点结婚……”
阮观南红着脸,给了他一拳。
周砚轻咬住她脖颈上的一小块皮肤,用牙不断厮磨,含糊道:
“你不想?”
阮观南连同脖子也红了一大片,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周砚离她极其近,怎么可能听不到?
听到那声绵软的“想”,原本就紧绷的身体更坚硬的像是石头一般。
他紧紧扣住怀中人的腰,直接把人提到了大腿上坐下,这样的姿势令两人更加亲密无间。
周砚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明显又放肆了许多,蛮横的磨着她不放,只把阮观南吻的丧失了最后一分力气,这才肯放她一马。
“这件事情,你得先取得我爸妈的同意。”
“应该的,就今天晚上吧?
“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从和你处对象开始,我就在等着这一天,总算被我盼到了。”
周砚每一句真诚的话语,每一分偏爱的情意,总能恰到好处的戳到她的心尖。
阮观南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就今天晚上。”
于是,当一段时间没见的女儿突然带着一个男人上门的时候,阮母惊了,阮父怒了!
虽然早有准备,周砚还是不免的有些局促。
在阮父审视的目光下坐的笔直,生怕给二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阮观南看的有些好笑,同时也有些不忍心,她上前挽住阮父的肩膀,像以前撒娇那样,
“爸,自从下乡以后,多亏有周砚在,不然你们女儿可就受了大罪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是他送我来往两个村子之间的,你可不能吓唬他。”
阮父神色有些缓解,同时心里又是一阵的自责内疚。
如果不是自己疏忽大意,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臭小子帮她干活就感动的要嫁给他?!
想了想,他带着周砚走了出去,准备出去探探这小子的底。
阮观南有些担心,被阮母笑话出声,
“这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你爸还能吃了他不成?”
阮观南不依了,靠在阮母肩上反驳道:
“您看您,想岔了吧?我这是在担心我爸受气!”
阮母无语,也不拆穿她这哄人的小把戏,认真的和她打听周砚的情况。
阮观南也知道父母的担忧,这个年代,虽说已经处于改革发展的时代,但女性的地位依然处于劣势。
女子心心念念嫁个靠谱的夫婿,生儿育女,这样才能安然过一辈子。
一旦被夫家抛弃,哪怕是男人一方的过错,女人受到的伤害总是最大的。
甚至更多的唾沫星子反而来自于她的同性。
阮父阮母的境遇已经够糟糕了,阮观南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让他们操心,一五一十的把周砚的情况和阮母说了一遍。
阮母温和的看着女儿,看到她谈起心上人的娇羞和信任,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安慰。
教了那么多年书,阮母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他能看出,周砚那个孩子教养和谈吐都不凡,她相信丈夫也能看出来。
如果放在以前,女儿不管嫁给什么人,他们总能成为她的靠山。
可是如今,如果两方差距过大,再加上他们现在敏感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