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舸和老黑老师正说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两个人转身看到一个看起来就阴飕飕的男老师。
“刘老师，刘主任，哦对了，现在不是主任了，退了，功成名就，开始养老了吧。”张嘴就是讽刺加阴阳怪气，白舸下意识往上走了一步，嘴还没张开就被老黑老师拦下了。
“周老师，有学生在，为人师表注意一下，他刚才还挺羡慕这边的学习氛围，你这一张嘴，感觉像进宫了？”
oK，老黑老师一语双关，战斗力十足。
“你……没关系，反正考上考不上的是学生自己的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在哪上课都一样，老师只是引导作用，最主要还是学生自己。”周老师脸一青，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还是顾及到白舸在一旁，忍回去了。
“大早上的，大道理就别讲这么多了，多备课。”老黑老师懒得和这种人掰扯，说完这句就打算领着白舸离开。
“刘老师，话都说到这了，以后你还是少回来的好，这边的教学资源是靠实力争取过来的，你说分走就分走不合适吧。”周老师很明显是不想放过老黑老师。
“这位，周老师是吧，您刚刚还说靠学生自己，老师只是引导作用，怎么现在却拿教育资源说事，怎么，怕了？是怕那边的学生拿着你们的资源还和你们的学生抢名额是吗？”白舸本来起床气就有点严重，周老师也不是他的老师，张嘴闭嘴就是阶级分化，针对性不是一般的强。
“笑话，汗水重要天赋更重要，不同起跑线上的人到达的终点肯定也是不同的，即使花费的时间一样又如何。”周老师是没想到开学第二天老黑老师带来的学生就敢呛他的话。
“那你怕啥，资源又不是你争取来的，我有本事拿那是我的本事，反正影响不到你升职加薪。”白舸话止于此，老黑老师适时的开口。
“小白啊，周老师可是这边化学组的组长，你怎么能这样和周老师说话？但是想来周老师不会和你一个新生计较，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给我回去写检讨。”
老黑老师这一句话砸死话尾，周老师想生气都没得理由，铁青着脸离开了。
“老黑，你走之后这边的位置就是他接替的吧。”白舸见周老师走了，开口对着老黑老师说到。
“小子，脑子转挺快啊，嘴皮子跟谁学的这么溜。”老黑老师拍着白舸肩膀笑到。
“反正我最多再教个三五年就退休了，这个周老师人不怎么样，教学经验是可以的，就是人不怎么样，要不然当时我也不会多待两年压他一头。”老黑老师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说。
“知道他人不怎么样了，你也不至于说这么多遍吧。”白舸揉了揉眼睛，起床气也算撒完了。
“你小子，我说归我说的，以后见到任何老师都要尊敬一点，你这流里流气的被某些老师看到了告你一状我很难办啊。”
两个人说着走着没一会就到了一间办公室内，老黑老师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呦，我刚才还说着你这家伙呐，年年都来拿试卷，没想到今年来这么快啊。”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一个仓库，毕竟里边堆满了试卷和练习册，只有一个女老师坐在靠近门口的办公桌上。
“今年学生不错，早点拿回去说不定高考能多考几分。”老黑老师也没客气，进屋就找个地方坐着了，一双大手按在膝盖上习惯性的揉搓着。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女老师这才注意到跟着老黑老师进来的白舸。
“白……白舸。”
“行，那就叫你小白吧，那什么，后边的试卷看到了吧，随便挑，练习册也是，但是每种只能拿一份。”
“啊？我拿？我挑？”白舸愣住了，这间办公室不小，密密麻麻的堆得都是试卷和练习册，少说都要有个几百种。
“对，你挑吧，我歇会，你挑的不行了一会我再跳一遍就是了。”老黑老师揉了一会膝盖，从女老师桌子上拿了一次性杯子，自顾自的接水喝去了。
“那什么，老师，我能都拿吗？”白舸看着屋子里的试卷一时间麻了爪子。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觉得你能拿下，或者你们班能做完，我可先说好啊，这里边有很多是以前高二高三小测的卷子，学校自己命的题，所以重复率有点高，你拿回去纯属是白费力气。”女老师被白舸一句话逗乐了，这屋子里的试卷和练习册加一起大概有个小一千套，就算每套拿一份也够白舸搬个一上午的。
“行吧。”
白舸也放弃全都要了，蹲下身子开始挑。
“老刘，你这回带来的这个小伙子可以，人不错，好好培养，以后成绩不管好不好都是个人才。”女老师见白舸蹲下身子找试卷，转过头对着老黑老师说到。
“你也觉得这小子不错？确实，少有学生这么对我胃口，成绩嘛，考完试就知道了，人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太油嘴滑舌了，刚才还给那个周老师气够呛。”老黑老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嘴里没一句好话脸上没一个坏表情。
“周老师？那个娘娘……”女老师说完，可能意识到白舸还在，一句娘娘腔没说出来就咽回去了，见白舸没注意到这边接着说到。
“给他气够呛？小伙子嘴也挺毒的啊，说他啥了？”
“说我过来拿试卷培养出来再多好学生也不影响他升职加薪。”
“……”
白舸正琢磨着为什么有些试卷有名字有些试卷没名字呐，一阵爆笑从身后传来。
“没事没事，你接着挑。”老黑老师见白舸诧异的回过头下意识的摆摆手，让他忙自己的。
“你和这小子说啥了？不对啊，今天满打满算才第三天啊，你不应该和他讲到这的啊。”女老师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啥也没说，这小子家里有点事，昨天上午才来，今天才第二天，我啥都没来得及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会遇到周老师啊。”
老黑老师匝了一口水。
“可能是周老师一句刘主任让这小子看出了点什么吧，净整些歪门邪道。”
“行了行了，心里乐着的吧，升职加薪这四个字呛周老师真的绝了，谁不知道当初他是因为你是正的他是副的没少给你找麻烦，你还每年带的一本比他多，这一句话怼的，他估计有点时间缓不过来。”
女老师擦了擦眼角的泪，翻了个白眼，老黑老师嘴上虽然都是说白舸这不好那不好，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他了。
“老……老师，我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