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然反应过来,杜西川对于俞不凡的事,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这很正常,将心比心,如果杜西川心里某个地方有个女孩的影子,她自然也是老大不爽的。
不过这反而让她开心起来,杜西川能介意能吃醋,说明他心里在意自己,她连忙降低了自己的姿态,小心翼翼地牵起了杜西川的手,柔声道:“人家也是被算计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杜西川立刻心疼起来,想想云暮然竟然被自己的亲妈算计,而且她当时还只有十岁,满心满眼想看看自己的亲妈,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换谁能不心疼?
这样算起来,自己的父母虽然不知道是死是活,至少不会如田如烟那般心狠,反而算幸运了!
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小然姐姐,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更没有误会你,只是心疼你,不管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想你受任何伤害,小时候我护不住你,可是以后我再不允许 任何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把他们的头拧下来!”
云暮然笑了。
关于俞不凡的事,云暮然自己的心里都有一点疙瘩,也是直到今日,她才明白自己心中对俞不凡的那一种莫名其妙的记忆缘何而来,也终于可以彻底释怀了!
而经过今天的解释,他和杜西川之间,也可以彻底消除关于俞不凡的一切误解,再也不会有阴影,以后杜西川就算想起这件事,不仅不会误会,反而只会心疼,这个隐患可以彻底消除了。
她连连点头:“嗯,你现在武道境界越来越高,自然是要你保护我的,可是你不许欺负我!”
杜西川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武道再高,那也是对别人的,对你,我永远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云暮然想起了小时候杜西川的样子,心里更加乐得可以,然后才道:“好了,我们说正事,为什么刚才你说到证明你的身份是那车厢中女子自己的主意,而不是锦衣卫的?”
杜西川道:“你想想,师叔第一天来到凉州,第二天就拿出一块玉佩,说我是乌云公主的儿子,我可以相信,这块玉佩必定是与乌云公主的玉佩一模一样,甚至有可能这就是乌云公主的那块玉佩,既然如此,这块玉佩一定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而安排这块玉佩的人,必定来自于神京。
他们既然费这么大的心思做这个计划,甚至连侯爷都出动了,让侯爷替你云家担保,这样的阵仗,你我都是大计划中的一环,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我们甩脱出去呢?
他们把田十三安排出来,就是想把你套进去,然后用你把我也套进去,现在这个计划没有成功,一定会有别的替代计划,俞洪来到这里,绝对不是偶然,而是精心安排的!”
云暮然不解道:“你是说,在大渊朝中,也是希望你是乌云公主的儿子,这对大渊朝廷有什么好处呢?”
杜西川道:“好处显而易见,他们现把让我膨胀,让我自觉是乌云公主的儿子,然后让我去西封山,去得到荣耀、权力和地位,所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任何人在得到这一切以后,便极难保持初心,再也回不到过去。”
云暮然立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田如烟,在回到凉州后不久就抛夫弃女,安安心心当起了县主和侯爷夫人,不就是因为烟恋权力吗?
甚至他一度觉得俞不凡这样的京中子弟也不错,同样也不就是因为权力和地位吗?
杜西川又道:“等到我拥有一切以后,他们便会让那个真的任平生的儿子,威胁我只他们的话,否则便会公布那个真儿子的身份,让我失去一切!我只要迷恋权力,自然会愿意听他们的话。”
云暮然道:“这个控制太不牢固了吧,你想要离开的时候,不是随时可以离开的吗?”
杜西川摇头道:“不会,如果我去西夏,他们必定会送我进极境堂,如果我能在二十岁之内破入九境,不管我是不是任平生的儿子,他们都会认为,甚至西夏人可能会觉得不是任平生的儿子更好,他们就更好控制,这五年之中,我肯定会想要搏一搏,会听他们话的!”
云暮然若有所思,长嘘了一口气,点头道:“你分析的很对,别说是你,就算是我, 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和更大的利益,估计也是要搏一搏的,可是锦衣卫车厢中的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助你?”
杜西川道:“你猜猜,车厢中那个女孩子是谁?”
云暮然茫然道:“这个怎么猜得到?”
杜西川道:“不难猜,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这个女孩子真的是段不平的徒弟,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同段不平这样的身份,能得到皇帝三十年的信任,一定是做事极其低调的,怎么可能任由徒弟如此任性?更何况我知道段不平的极道逍遥,根本不是常人可以修炼的,那个女孩子听着声音,不见得比我还大,又怎么可能炼得成?”
云暮然反驳道:“你能炼得成,为什么她炼不成?”
杜西川摇头道:“我也没有炼成极道逍遥,是因为孔师叔所授的特殊功法,让我可以使用极道逍遥的功法罢了。”
云暮然知道杜西川从不吹牛,也不再质疑,而是点头问道:“那第二种可能性呢?”
杜西川道:“能让锦衣卫如此紧张的人,必定与皇宫有关,既然王公子会经过这里,那么来一个公主或者来一个王爷的女儿,估计也是可能的,至少从她说话的口气中,绝对是天之骄子,一般人做不到。”
云暮然仔细回忆了一下,点头道:“从这样说起来,倒还真有这种可能。”
杜西川又道:“第三种猜测是我刚想到的,也许那个人就是你的妹妹!”
云暮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说,她就是那天我在亭子里见到的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