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别开枪!”
司徒瑾担心顾笙动手,高声喊道。
她直接攥住了锋利的刀刃,鲜血顺着她的手滑落手臂。
钟洁还在用力,刀尖推向前,眼看着就要刺到司徒瑾的眼睛上。
顾笙攥着拳头,额头渗出了密汗。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冲了过来将钟洁一脚踹倒在地,女人觉得腰都快要折断了。
傅淮江眼中满是怒意,攥着司徒瑾的腕部,命令道,“松手。”
司徒瑾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傅淮江没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冷沉,“我让你把手松开。”
司徒瑾这才松开了刀刃,刀子掉落在地。
傅淮江摊开她的掌心,深可见骨的两道口子,“为什么不躲?”
司徒瑾笑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伤了筋骨,以后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蠢!”傅淮江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将她的手掌缠住止血,“你以为你是哪吒吗?记住,面对这些冷血的人,你就算是真的被抽筋剥皮了,他们也觉得你是罪有应得。”
他看向顾笙,“让你看好人,你在做什么?”
顾笙紧皱眉头,“对不起,淮江哥,都是我的错。”
“回去领罚!”傅淮江冷声说道,他看一眼地上的女人,“交给警方处理。”
他又看向司徒枫,“我带她去医院处理,顾笙处理完钟洁会载你回去。”
司徒枫点头,他很担心司徒瑾的情况,“小瑾。”
司徒瑾回头微笑,“我没事的,爷爷,您别担心,一点儿都不疼。”
司徒枫叹气,“都是孽债啊!”
司徒瑾看向地上龇牙咧嘴的钟洁,“以后,我不欠你的了。”
钟洁手扶着腰,吼道,“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别想摆脱我!”
傅淮江揽住司徒瑾的肩头,带着她往外走,“别听她胡说八道!别想她道德绑架你!你以为她不知道司徒家族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闻言,司徒瑾的脚步一滞,她回头看向钟洁,眸中全是失望,“你什么都知道的,对吧?这么多年不可能密不透风的。你只是在装傻,想要置身事外罢了。”
钟洁别过头,“我不知道!我是事发之后才知道的!”
司徒瑾嘲讽地笑了笑,“一家人从事非法勾当,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只不过是装糊涂想要在出事的时候择出自己。”
司徒瑾深深地看一眼钟洁后,头也不回地和傅淮江离开。
傅淮江打开副驾驶,将司徒瑾送进去,并给她系上安全带。
他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疾驰向医院。
司徒瑾看向男人冷峻的侧脸,“你怎么来了?”
傅淮江声音严肃,“来看看你怎么受伤的。”
“你还能未卜先知?”司徒瑾笑道,“你算出我要受伤,还不提前叮嘱我。”
傅淮江瞥她一眼,“我叮嘱你也没用,你刚才分明可以躲开的,但是你没有,你故意伤害自己。”
司徒瑾的确是这么做的。
傅淮江说,“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她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误,她会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说到底,司徒宇明他们都是一类人。钟洁虽然高明,完美扮演了傻白甜,但她终究是受不了一点儿苦头,才会找上你发泄自己的情绪。你就是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愧疚的。你不会是他们权衡利弊后的牺牲品。”
司徒瑾垂眸,“你说得很对,我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傅淮江薄唇微抿,“我只是不想你再伤害自己。”
司徒瑾看过去,笑了笑,“你今天话很多。好像我们认识以来,你也没对我说过这么多的话,是因为你可怜我吗?”
“没有。”
“那是因为你快要离开了?”
傅淮江握紧方向盘。
司徒瑾长叹了一声,“傅淮江,认识你很高兴。我希望你以后会幸福。”
半晌后,傅淮江说,“你也是。”
来到医院,傅淮江带着司徒瑾去了急诊。
司徒瑾的掌心伤得很严重,需要缝针。
傅淮江交完款回来,就看到医生已经给她缝合了。
他走过去,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女人疼得额头都是密汗,t恤都被汗水打湿却一声不吭。
他心脏密密匝匝的痛,他站在女人身边,搂着她的肩头靠在他的身上。
司徒瑾说,“你腹部的伤。”
“没事。”傅淮江按住她的肩头,倚靠着他。
他想,作为替身也有一些用处吧。
缝合好,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因为伤口面积太大,需要打破伤风。
打完针,医生开了消炎药,傅淮江扶着司徒瑾离开。
因为留了很多血,司徒瑾虚弱极了。
傅淮江见状将人横身抱起朝外走去。
司徒瑾被他抱在怀里感到格外的安心,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停在此刻。
回到别墅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傅淮江看到她已经睡着了,便将人抱回了房间。
司徒瑾皱起眉头,说着什么。
傅淮江凑近听她说着玫瑰,他就立刻去车里把两束花取了回来。
“花给你取回来了,很漂亮。”
司徒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男人捧着两束彩色玫瑰花,她弯了弯唇,“有一束是送给你的。谢谢你,傅淮江。”
傅淮江薄唇微微勾起,“送给我的?”
司徒瑾虚弱的轻嗯,“送给你的,谢谢你守护了我的玫瑰园。谢谢你,解救了那么多的人。还有,谢谢你,救下了我。”
傅淮江点头,“是你救下了那么多的人,如果你不揭露他们的恶行,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司徒瑾,你很善良、勇敢,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勇气去曝光这些的。”
司徒瑾没有血色的唇角扬起,“你恨我吗?”
傅淮江摇头,“不恨。”
司徒瑾眼皮越来越沉,“真的、不恨我,我占你便宜吗?”
傅淮江低笑出声,“不恨。”
“我好困,傅淮江,我好困啊……”
“睡吧,我守着你。”傅淮江看着司徒瑾睡了过去,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只已经肿了的手,眼中充满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