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已经查明了郭酒师的真正死因,是被指甲刺穿导致死亡,并且事发后,凶手能够迅速逃离现场。”
“我们从百姓口中打听到,当时孙亦是第一时间进到郭酒师屋内的,可凶手却不翼而飞,所以凶手一定是江湖上某个门派之人,并且精通某种遁术。”
廖清河将真相全盘托出,旋即再度开口缓缓说道:“此事牵连很多,不仅关乎郭酒师,还关乎孙亦与贵堂的清白,玄武堂身为政交,或许你们会知道这凶手的手段到底出自哪门哪派。”
“嗯…江湖上的人我确实并不了解。”
谭谨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待他说完旋即便转头看向谭姝,“小妹,快去请你二哥来。”
谭姝盯了眼廖清河,还有所戒备,迟迟没有行动,谭谨见状便再度开口:“没事,去吧。”
随着谭姝离开,这二人相视一眼都不谋而合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谭莽就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谭姝紧跟着,他这个人是个急性子,方才谭姝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走了,谭姝紧跟着害怕他闹出事情来。
可还是没用,谭莽想要干的事,还没有他不敢做的,只见他大步跨进堂,伸出手指向廖清河并大喝道:“廖清河!你到底想怎样!竟然还找到玄武堂来了!”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谭莽大爷我在此怎的你待怎样!”
没等廖清河反应过来,谭莽进门就开骂,就连谭姝都来不及拦下,最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谭谨显然挂不住脸,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赶紧替廖清河说话,“住嘴!廖县令此次来不是为孙亦之事来的,快坐下!”
谭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在一旁坐下了,留下谭姝在其身后尴尬地站着。
谭谨知道谭莽的性格,也不会去怪谭姝,向她招了招手,谭姝便站回他身边。
“廖县令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要玄武堂干什么?”谭莽毫不客气,冷冷说着像是嘲讽,说完还冷哼一声。
廖清河的脸色难看起来,只要是与谭莽打交道他还真就从没有高兴过,话噎在嗓子里都说不出来。
“廖县令此次来是为公事。”
谭谨看廖清河脸色不对,立马帮其说道:“杀害郭酒师的凶手初见眉目,凶手以指甲杀人,一击毙命,并且事发后能够迅速逃离现场,找你是想问问在江湖上有没有这样的门派,这事关孙亦的清白以及玄武堂的清白,你务必配合知无不言。”
“……”
谭莽沉思了片刻,旋即脱口而出三个字,“掠影门。”
“掠影门?”廖清河与谭谨不约而同问出声来,只感觉陌生,根本闻所未闻。
“嗯,掠影门。”
谭莽点了点头,旋即说道:“那是西蜀当地的一个刺杀组织,门主是十三年前赫赫有名的没入影,以暗杀术闻名于江湖。”
“没入影?”
廖清河咂了咂舌,“我听说过,是十三年前在西蜀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当时正值北国战争前期,大京常派节度使前往北国交流,我记得没错的话就是他杀死了一个非常威信的节度使,导致了北国与大京关系紧张,这才有了后来的北国战争,没想到他就是掠影门的门主。”
“你说的没错,此事发生以后,没入影被倚刀人联合捉镖人缉捕,在盛京城被凌迟处死,而他的家人血亲则是在西蜀被悉数问斩,全家老小但凡血亲一个不留。”谭莽的表情也越发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此事若真,那按理来说掠影门早应该消失了才对?”谭谨这时问道。
“没入影所犯之罪应当连坐,掠影门不可能脱得干净,可这掠影门重出江湖又是为何?”廖清河也问道。
“你们说的是理,但其实不然。”
谭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掠影门素来隐蔽,当初没入影一个七境大师在倚刀人众多高手追捕下足足两年才被抓获,掠影门的绝学掠影步异常鬼魅,所以残党才能躲过朝廷的追杀。”
“这种事只要等风头过去之后倚刀人便不会再追捕,而且掠影门门徒也很低调,两年来几乎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他们自然而然的能够存活至今,即便忽然出现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来连倚刀人都抓不到的人,凭官府那几个官兵又怎么能抓到,掠影门…”
廖清河叹了口气,旋即又问道:“那掠影门的人可有什么特点?”
“据说掠影门的人都很高,而且不同于正常的高大,因为所修功法的特殊,他们的双腿非常纤细修长,与上身会显得异常突兀,还有就是他们标志性的锋利指甲,不过在平常他们并不会暴露出来,看起来就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只要能逼他们出手,那尖指会自动暴露的。”谭莽说道。
廖清河点了点头,不再过多停留,旋即起身告别,“此事还是多谢玄武堂的帮助了,告辞了。”
谭家三兄妹目送着廖清河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谭姝才开口问道:“二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没骗他吧。”
“骗他做甚,你二哥我分的清情况,况且这个掠影门哪有这么好找,就连倚刀人追查起来都费劲,即便告诉他了也只不过是无用功。”谭莽很自然地扣了扣脸颊,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好了,莫说风凉话,郭酒师之死你我都很哀痛,即便廖清河这个人不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倾力相助。”
谭谨目光一凝看向谭莽,旋即喝道:“谭莽!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廖清河都走了快说吧。”
谭莽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是什么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
谭谨呵呵一笑,“我还不了解你?但凡做了心虚的事儿你就扣你的脸,别拖延,快如实说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咱们县里有掠影门的人。”谭莽有些不愿提及。
“详细说!”
“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年轻人,他们在两年前就来到了沂水县,当时他们还来见过我一面,想要我替他们保密行踪。”谭莽如实回答。
“你答应他们了?”谭谨问道。
“我把他们轰了出去,结果在晚上我就遭到了他们的刺杀,之后他们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谭莽摊了摊手,颇为无奈。
“两年前无缘无故的腹伤原来是这样来的,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谭谨有些气愤。
“他们是绝对的暗杀者,当初我是靠着董堂主留下的护心镜方才留下一条命来,我不想你们卷入其中。”
谭莽的眉头微皱,表情忽然就严肃起来,“此事还另有隐情,大哥,你信弟弟一次,此事莫要掺合,不管那廖清河怎样都不要掺合了,你要答应我!”
谭谨深深看着谭莽,旋即道:“好。此事再不提了,但昨日私自放走身为凶犯的孙亦这件事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这不没事了吗?”
谭莽讪讪一笑,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哦对了,我还有事,大哥,小妹,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