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中郡,东篱城。
卡密镇内一座府邸内,寂静无声,几个仆役正在偷闲。
府邸之下隐藏一条秘道,直通后山。
山中藏着一座宏大的地下宫殿。
殿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个人都身穿黑衣劲装,面戴白色面具,劲装背后和左胸绣着一个幽字,充满神秘感。
大秦各地的情报通过各种渠道汇集于此,整理分析,存储起来,令人难以想象,大秦竟然隐藏有这样的地方。
地下宫殿内,
一位面容严峻、眉如利剑的年轻人坐在首位,怀中抱着一只猫咪,眼神犀利。
下方站立着数名身着黑袍的随从,在年轻人的威严下显得有些紧张。
一名黑袍老者上前拱手禀告:\"主上,有消息传来,秦丰已亲率人马进入黔中,庐江的刺杀事件并未打消他的来意。\"
首位男子正是这个神秘组织的首领。
\"嗯。\"他轻声回应,表情冷漠,\"如果他真的去了淮南道,本公子倒有些瞧不起他了。他来黔中就来吧,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让他亲眼见证所谓的子民受难,或许也是一种乐趣。\"
\"可是秦丰的实力不可小觑,主上。\"黑袍老者结结巴巴地说,\"黔中五鬼在他的手下连一回合都撑不下来,可见其强大。\"
\"无妨。\"男子摆了摆手,\"再强大的拳头打在棉花上也无法发力。先让三号诱饵出面,让他尝些甜头,本公子要将这位所谓的秦军战神玩弄于股掌之中。\"
\"对了,务必在沙尘暴之前,将三号诱饵放置在指定位置。\"
神秘男子
\"遵命,属下立刻去安排。\"看着首领没有发怒,众人暗自松了口气。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一阵寒意突然袭来,让殿中众人不寒而栗。
\"你们就这样完成任务,还想一走了之?岂知本公子的规矩?\"男子的话虽轻描淡写,却充满杀机。
话音刚落,几人立刻转身,跪倒在地:\"主上,求您这次放过我们。\"
他们回想起首领平日的手段,不禁全身颤抖。
\"呵呵。\"男子站起身,表情无辜,\"饶恕?本公子从不理解饶恕二字,犯错就要接受惩罚。\"
嗖的一声,
男子身影一闪,直扑向一名老者。
\"不,不要!\"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凄厉的哀叫在地下宫殿回荡,令人心生寒意。其他人惊魂未定,大气也不敢出。但他们心中稍稍舒缓,因为只要一人丧命,首领就不会再对其他人动手。
男子怀中的猫咪不知何时来到 前,舔舐着地上的血迹。与此同时,
秦丰正带着护卫小分队全速赶往黔中。蒙毅与李斯已前往庐江郡调查沈玉山与邓蓝的刺杀案,这是朝廷当前的重要任务。
\"主公,我们即将进入黔中地界了。\"赵云策马来到秦丰身边,秦丰点头询问:\"章邯和英布在哪里出现?\"
赵云回应:“末将已派人去通知他们,估计此刻已在黔中等候了。”秦丰派他们去西疆招募士兵,遇到此事,他决定先将他们召回身边。秦丰还未开口,突然间,风暴来临,狂风肆虐,沙尘漫天,遮天蔽日。
赵云焦急地说:“主公,大事不好,可能要爆发沙尘暴,看这样子势头不小。”秦丰勒住马缰:“不能再前行,若被卷入其中,情况会很棘手。”赵云迎着风:“主公,不如我们往回走,十里的地方有个村庄,位于低矮山脚下,是避风的好去处。”秦丰同意:“那就去那里。”
话音刚落,一行人催马疾驰,朝村庄赶去。就在狂风带着沙尘滚滚而来时,秦丰等人抵达了村庄。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躲进了山脚下的民宅。
小山不高,却足以庇护这个只有五十户人家的村庄,抵挡沙尘侵扰。沙尘暴从村落上方和两侧呼啸而过,风声凄厉,仿佛鬼哭狼嚎般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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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事!
村长固执得很,任凭赵云怎么劝说,也不肯接受剩下的碎银。秦丰轻声说:“子龙,既然伯父不愿意,我们就不要勉强了。”赵云无奈,只能将碎银收起。
秦丰上前询问:“伯父,如果我们去黔中,需要经过哪个路径?”
村长回答:“几位大人只需向北行约百里,会有一座安山镇。镇子西边有官道,沿官道一直往西,就能到达黔中地区了。”
秦丰致谢:“多谢伯父。”
“大人太客气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村长转身离开。
赵云急忙取出地图,看着上面标记的黑色小点——那就是安山镇的位置。沙尘暴过后,小村庄变得热闹起来。除了秦丰等人,还有许多商人和江湖人士来避风,因此变得熙熙攘攘。
原来,这里被称为西北荒漠中的神湾,每年都有许多商人游客来此避风休息,久而久之形成了独特的经济活动。这就是村庄虽然只有五十户,但庭院众多的原因。“站住!你们别想走!”
正当秦丰一行准备离开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但这并不是针对他们的。
一位黑脸壮汉手持金背刀,对着三个身穿棕袍的人喊道。棕袍首领转过身,目光冰冷,盯着那人冷冷地问:“阁下是在叫我们吗?”
“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前几天我就发现你们鬼鬼祟祟地尾随我的镖车,现在镖物在大白天消失了,你们又恰好住在隔壁,你说这东西不是你们偷的,还能是谁?”壮汉唾沫横飞,声音如雷。
话音未落,旁边的院落里冲出几人,手执长刀,穿着和壮汉一样的镖服。“阁下毫无证据就怀疑我们,莫非有意羞辱我们?”棕袍男子面色冷淡,对他们毫不在意。
村长跑出来调解:“各位大人,小庙经不起闹腾,请看在老朽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村长原本不想插手这些事,但在村里发生这样的冲突,他不得不介入。因为过往这里的人通常都不友善,他不想让村子卷入麻烦。
“你这老不死的,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惹恼了我,我就一把火把你的破村子烧了。识相的话,快滚,否则我的刀可不认人。”壮汉恶狠狠地威胁。
听到这话,旁观的人纷纷皱眉,对壮汉投去厌恶的目光,秦丰也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大人,我这条老命不值一提,但我们不能不讲道理。”村长从容应对。
随后,村里的年轻人拿起农具,围拢过来。壮汉察觉到了众怒,转向棕袍男子:“喂,赶紧把我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你别想离开村子半步,否则……”棕袍男子目光犀利:“在黔中,没人敢这样威胁我们。”
“唰!”他拉开棕袍,露出身上的棕色劲装,背后和左胸处绣有“冥”字。人群见到这一幕,皆是惊讶:“原来是冥宗的人,难怪如此嚣张。”冥宗曾是黔中最大的江湖势力,门徒众多,势力强大,其他帮派难以抗衡。然而几年前遭受重创,几乎销声匿迹,近年来却又有所复苏,活动频繁。
冥宗黑白两道通吃,平时无人敢惹。壮汉惊愕:“你是冥宗的人!”他既惊叹又有些迟疑。
“你说要取我性命,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我在村外等你,希望你说到做到。”棕袍男子说完,带着剩下的人退到村庄边缘,直勾勾地看着壮汉一行。
此时,壮汉处境尴尬,进退维谷。“镖头,我们该怎么办?”一个矮个子男子转头问道。
壮汉故作镇定:“哼,冥宗早已今非昔比,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他们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才懒得理他们。我们走。”
他刻意摆出姿态,声称要带人返回自己的庭院。然而就在此刻,远处一个灰袍人忽然动弹,迅速向那黑脸大汉冲来。距离不足三十米时,灰袍人猛地停下,一道裹挟着强劲气流的墨绿色飞刀直奔黑脸大汉。黑脸大汉心头一惊,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
“挡!”他大喝一声,一道精钢横刀横在身前。飞刀狠狠撞击在横刀上,火花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沿着刀身传递,震慑着刀主。
出手的是赵云。手腕轻轻一抖,飞刀便被震开。他注视着飞刀男子,开口说道:“朋友,看在我份上,这件事就算了吧。”飞刀男子眉头紧锁,右手按在腰间,眼神如同毒蛇般危险。
袭击!
说完,村长无奈摇头,转身回到村里,不再逗留。围观的人群看到热闹不再,也纷纷散去。黑脸大汉对村长的举动一头雾水,但想起刚才那飞刀,至今仍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赵云及时援手,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想到这里,他对赵云投去感激的目光。其他人离去,秦丰并未太在意,他转头道:“子龙,我们也撤退吧,别耽误了。”赵云轻声应答:“遵命。”
几人跨上马匹,离开小村庄,向北而去。不久后,他们追上三个宗袍人,后者悠闲地骑着骏马北行。擦肩而过时,秦丰斜视一眼,与宗袍首领目光交汇。
“零”,电光石火间,两人转头避开。
秦丰一行人越过他们,继续向北疾驰,心中的疑惑挥之不去。刚才那人虽然口称紧急,但行动上却丝毫不见紧迫。这个念头在秦丰脑海闪过,但他并未深究。
大约跑了五十里,一骑从北方疾驰而来,靠近他们。片刻后,骑手来到秦丰面前,翻身下马,抱拳道:“我是黑玄卫冯推武,拜见云中君。”秦丰淡淡回应:“不必多礼,你怎么找到这里?”冯推武答道:“回禀云中君,我原在黔中等待接应,因沙尘暴突起,为以防万一,我一路向北寻找。”
“这是统领让我带给您的黔中情报。”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秦丰。秦丰接过信函,点头示意。信函详细记载了黑玄卫在黔中的调查结果,其中最重要的是关于黔中五鬼的信息。他们竟然出自冥宗。
冥宗曾是势力庞大且神秘的江湖团体,在秦庄襄王时期达到顶峰,但在秦始皇即位后,因支持嫪毐 而衰落。近年来,冥宗在黔中悄然消失,有人猜测是遭到灭门或被朝廷招安,众说纷纭。
在人们几乎忘记冥宗时,他们再次现身,势头强大,令其他江湖势力难以抬头。黔中五鬼就是在那时加入冥宗,但知情人寥寥无几,黑玄卫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此次冥宗再度在黔 现,成为隐秘行事的势力。他们频繁活动,但无人知晓其大本营所在,即使是段统领也无法追踪到总部。
看完信函,秦丰递给赵云:“冥宗。”他低声自语。赵云看过后显得兴奋:“主公,黔中五鬼是冥宗成员,看来我们的选择没错。”他继续道:“既然他们与事件有关,无论直接还是雇佣 ,都与冥宗脱不了干系。挖掘冥宗,一定能找到线索。”
尽管如此,秦丰心中仍有一丝不安。事情进展得太顺利,还未深入黔中,五鬼的身份就被揭露。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任何阻碍都将无所遁形,但这太不寻常。
赵云转向秦丰:“主公,我们后面不是有三个冥宗人吗?不如抓来问个究竟?”秦丰摇头:“等到了黔中再说,现在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况且我们对他们的底细了解不足,【】
第215章 秦丰追踪
秦丰下了马,仔细查看这些人的死亡状况,发现他们全是一刀毙命,显示出双方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秦丰环顾四周的马蹄印,翻身跃上马背,冷声下令:“追!”紧接着,马蹄声响起,一行人沿着马蹄印向东疾驰而去,追赶了大约半个时辰。
突然,地上的马蹄印消失无踪,他们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杳无人迹。赵云担忧地说:“主公,天色渐暗,我们不能再追了,万一在沙漠中迷失方向,后果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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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
秦丰凝视他们,语气冰冷:“冥宗?既然你们敢动手,想必已经知道本君的身份了!”首领眼中疑惑消散,透出阴狠:“战神云中君,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嘲讽道:“难道你在咸阳过得不舒坦,非要来黔中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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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丰狂笑:“大秦的土地,本君岂有不敢涉足之地?不过你们得小心,别被我牵连进去丧命。没想到,冥宗竟这般迫不及待地对我出手。”
抵达黔中地界,他们就派人行刺。首领目光狠厉:“不要太嚣张,嬴政不行,你秦丰也一样。既然敢来黔中,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杀了你,这片土地谁还能阻挡我们?”
秦丰嘴角轻勾,不愿与他废话,方天画戟甩向身后,怒喝:“杀!”随后,护军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赵云挑选的部下,都是在血与火中磨砺出来的,手上沾染过数百异族人的鲜血。首领也怒吼一声:“杀!”冥宗众人立即迎面冲向白袍军。秦丰看出他们都是高手,但在白袍军面前,却不堪一击。护军的煞气仅是气势,就让冥宗人难以抵挡。战况激烈,血花四溅,秦丰势如破竹,无人能敌。
首领心生惊骇,秦丰的实力与宗主所说截然不同,他绝非虚有其表,简直就是地狱魔神。传言非虚,自己被宗主 了。
但首领不解,宗主为何让他们送死。
“我投降!”首领突然跪倒在地,大声宣布。
既然宗主已决定牺牲他,他也无理由继续效命。秦丰望着跪地的首领,心中疑惑,这家伙为何毫无理由就投降。
然而,这时一名冥宗人从首领背后出现,寒光闪烁的长刀直接刺入其后背。“冥宗之人没有投降的道理。”那人疯狂嘶吼,仿佛着魔。
砰!冥宗人一脚将首领踢飞,抽出满是血污的长刀向秦丰冲来:“秦丰,受死吧!你的滔天罪行,终将得到报应。”秦丰冷漠地看着他,方天画戟挥舞而下。
嗖!剑刃掠过他的颈部,首级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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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五十名冥宗人尽数被斩,一个活口未留。他们并非不留俘虏,只是这些人失去了人性,护军刚要擒拿,他们就自尽了,毫不犹豫。
赵云确认完毕,淡然说道:“全灭了,没有活口。”
秦丰眼神聚焦:“该死的就死去,既然身份已明,冥宗再也无处藏身。”尽管离目标越来越近,他却无法感到欣喜,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再次审视战场后,秦丰翻身上马,飞快地赶往黔中郡治所。
他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一路疾驰,再无意外,几人顺利抵达黔中郡首府。
何文进,作为黔中郡的太守,听说秦丰亲临,早早出城迎接。同行的还有章邯和英布。
“黔中郡太守何文进,参见云中君。”远远看见秦丰一行,他们连忙行礼。
秦丰挥手示意:“免礼。”这是秦丰第一次见到何文进。原本以为他会是个魁梧壮硕之人,但现在看来,他是个眼睛细小的矮胖子,总是带着笑容。
何文进上前道:“云中君长途跋涉,劳累辛苦,请尽快进城休息,下官已为您准备好住所。”秦丰点头,没有推辞:“何大人费心了。”
入夜,何文进亲自设宴,款待秦丰,尽地主之谊。秦丰带赵云、章邯和英布赴宴。初到黔中,他有些事需要向何文进打探。
“云中君,您来了。”何文进在府门外等候已久,见到秦丰,满脸笑意,迎了上来。
秦丰回应:“何大人,打扰了。”
何文进笑道:“云中君过谦了,您光临寒舍,让我家蓬荜生辉。酒菜已备好,请进。”说完,秦丰步入院落。
他没想到何文进如此热情好客。进入屋内,何文进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云中君,下官有罪,请您惩治我的罪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丰措手不及。
秦丰上前扶起何文进:“何大人,怎么回事?有什么事站起来说。”他了解何文进,为人忠诚正直,对大秦忠心耿耿,深得黔中百姓爱戴,且并无任何不良记录。
何文进开口:“云中君,武志学大人遭到威胁,沈大人和邓大人都遇刺,这事与我家侄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丰听得一脸困惑:“你说过你的侄子何远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怎么会与此事扯上关系?”何文进抬眼看向秦丰,沉声道:“微臣觉得何远其实并未真正死亡,甚至冥宗的掌控者,正是他。”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疑惑弥漫!秦丰眉头紧锁,他从未想过这背后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内情。
何文进接着道:“原本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是大喜,但我发现他性格孤僻,早年流落异域,饱受困苦。作为长辈,我本应关怀备至。然而一年后,我发现他暗中与匈奴有所往来,这让我深感震惊,任何与匈奴的关联都可能暗示背叛。”
“那一夜,我严厉训斥了他,并将他禁足,却不料院中竟突发大火。当他化为焦炭时,我从他腕上的信物认出了那是何远。尽管心中愧疚,但我绝不后悔,如果他真有背叛之心,我宁可亲手处置。”何文进语气激昂,透出令人钦佩的正义感。
秦丰听着,内心思索,原来何远与匈奴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看向何文进问道:“那你为何说何远未死,还成为冥宗的领袖?据我所知,何远应该是在黔中势力崛起之前就已经……”“的确。”何文进目光坚定,“起初我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不愿深究,但近日听说他刺杀朝廷官员的消息,我重新调查了他的身份。”
“调查后发现,有人在冥宗内部见过他,而且是宗主。”何文进说到这儿,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说完,众人陷入沉默。
若何文进所言不虚,这事件的复杂程度将翻倍。与敌国勾结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即便匈奴已被秦丰铲除。秦丰没有开口,心中暗自揣测何文进的智慧远超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