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爷爷,还有辛爷爷陪着您呢。你不是一个人哦。”小宝珠道。
小老头瞧了一眼旁边傻呵呵的摆弄石头的辛伯,当下翻了个白眼:“他有跟没有有啥区别?”
“要不一块去?”姜暖之笑眯眯的道。
小老头眼珠子一瞪:“不去,我最讨厌去书院了。”
“还有我呢老爷子,我陪着你!”吕识株笑眯眯的凑过来:“有什么吩咐,您老使唤小子就是了。”
说罢,搓了搓手:“就是,上一次,我看您一口气就跳到房顶上去,简直比话本子里头的飞檐走壁还牛呢,您老这招能不能教教我?”
小老头听了话,视线饶有兴味的瞧他:“你想学啊?”
吕识株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教教我呗?”
小老头眸子闪了闪,笑的甚是和善:“学这个可是很辛苦的。”
吕识株顿时拍胸脯:“不怕,我很能吃苦的!”
小老头顿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小子不错。”而后对着姜暖之她们摆了摆手:“有人陪我了,你们该忙忙去吧。”
姜暖之瞧了眼小老头的模样,又瞧了一眼兴奋的吕识株,轻轻咳嗽了一声:“要不,你们还是都跟我一块?”
“阿暖,你别磨蹭了,抓紧忙你的去吧,别打扰我学功夫啊!”吕识株当下便是摆手,一副生怕大家都留下来,影响到他似的。
姜暖之摊了摊手:“那我真走了。”
“走走走。放心好了,午饭我来做,保管照顾好他们两个老爷子,你们晚点回来也没事儿啊。”
姜暖之在吕识株的催促中,赶着小驴车出了门来
只是,瞧着小老头饶有意味的表情,心中替吕识株捏了一把冷汗。
果不其然,驴车方才出了家门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惨叫声。姜暖之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被抛到房顶上去...
好吧,但愿他等会儿还有精力作饭吧。
小驴车哒哒哒的满满在乡间小路上走,后头跟着一辆古朴气派的马车,这一幕让河边洗衣裳的妇人们瞧了个正着,大伙都啧啧称奇。
“你们瞧见了没,这黎家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左一个驴车又一个马车的,是银子真多啊。”
“可不是么,人家还买了大房子,雇了人盖房子呢,听说还买了奴才,这日子过的和大老爷似的。可真真是和之前不一样了啊。”
“可不是么,去年这几个孩子还没饭吃呢,他家老大还来我家借过米粮,说是借口饭吃,回去救他妹妹的命呢。那会儿那几个孩子瘦的皮包骨,瞧这都怕养不活了。说来,他家老大比我家大壮大了两岁,还没有我家大壮高呢。上两天瞧见人,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比我大壮高出了半个头来了。说起话来呀,细声细语的。可真真是不也一样了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都不敢打她家门口路过,那满院子都是肉香啊,馋的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人家大户人家出来的,哪怕是个丫头也很是有本事的哈?眼瞧着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
“可不,以前瞧着姜胖丫胖,生的丑,可如今瞧着越发水灵了,你不知道,有一回我跟她一块打水,那个手啊,白嫩嫩的,当真跟青葱似的。说话也和和气气的。早知道,当初十两银子我就将她买回来了,不只会赚银子,我瞧她胸大屁股大,定也是个好生养的。”
一个婶子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叹息,满脸懊恼的样子,话毕,看向身侧的春桃:“哎?春桃,姜胖丫和你是一个府上出来的吧?你有什么本事没有?也带着我们一块赚赚银子。”
春桃如今也抱着一个一盆衣裳在河边浆洗,见众人向着她看了过来,下意识地将自己粗糙的手背到了身后去。
“我可没什么本事,如今只想着好生照料我们二少爷罢了。再者,我不善交际,更不善和男子交际,小女子瞧见男人都不敢上前去说话,婶子们,可别为难我了。”
“就是啊,要我说,那姓姜的说不定也没干什么好营生,你们瞧她家,总是有各样的马车来来往往,我瞧着大多都是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婶子压下了声音来,小声的道。
“可不,我也瞧见了。”
“要我说啊,估计就是因为她太不检点了,她夫君才将他扔下,不要她了!”
这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看过来:“你说黎家大郎不要她了?”
“可不,先前我可看见了,黎家大郎背着个行囊自个儿走了。”
“黎家大朗不是去打猎去了吗?”
“才不是呢,我听我们家当家的说了,黎家大郎可没进林子里,就是走了。天都没亮偷偷摸摸走的。”
“黎家大郎身子才好就走了呀?孩子都不要了不成?”
“所以说呀,这女人啊,还是本本分分最紧要的。一如这般水性杨花的,总归是被夫君抛弃了的命!赚再多银子又怎么样啊?还不如咱们的日子?”
浆洗衣裳的女子们皆是点头。春桃想着姜胖丫被抛弃了,也暗自一口恶气。只不过看着自己粗糙的手,忍不住将衣服重重的丢到盆子里头去。
从前那个姜胖丫不过是个洒扫的命,连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比不得。如今可好了,事事她为先。心里暗自憋着一口气。只等她家少爷发迹了,到时候一定要将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哎?春桃,你不是和姜胖丫熟悉些的吗?回头问问她打不打算再嫁呀?”一个婶子悄咪咪的凑到春桃跟前来,小声的道:“我儿子生的人高马大的,干活是一把好手,可还没娶过媳妇呢,你帮我通个气儿,跟她说一说,我儿子不嫌弃她家有三个拖油瓶...”
春桃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这个婶子家的儿郎,春桃也见过。那人生的高大端正,村子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先前还帮自己提过水。春桃是见惯了自家少爷那般好看的脸的,也曾动过心思。也曾想过,嫁了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可他这老娘眼眶子可高的很,连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都瞧不上,还曾经找到人家姑娘家里去,说人家姑娘是狐狸精引诱他儿子。
如今到了姜胖丫这儿,怎么又肯了?记得不错的话,刚才就是她说的姜胖丫在做不好的营生吧?
春桃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问:“婶子,你可想好了,那姜胖丫家往来可都是男子,你就不怕她...”给你儿子戴绿帽子?
后面几个字,春桃到底没说出口。
“这话说的,旁人不知道,我可还是知晓的。我家离她家近,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男子,待她也甚是有礼,肯定没问题。”她这般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婆子们,压低声音道:“你帮婶子说说,若是成了,婶子请你吃肉。”
春桃听了话,下一秒猛地站起了身子来,瞪着那婶子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婶子自己去问吧,我做不来。”
而后,气呼呼的端起盆子转身便走。
“嘿,这小蹄子,脾气还挺大!”那婶子嘀咕了一句,眼珠子咕噜直转:“没有你,我还不会找旁人了?”
春桃气呼呼的走,放才走了没多远,便又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正瞧见另外一个陌生的婆子跟了上来。
“春桃啊,婶子有事求你,你应该和姜胖丫应该有交情吧?你能不能帮婶子问问,她有没有心思改嫁...”
春桃:“......”
这个世界怎么了?啊???她们都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