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你留下的人有没有问题?”,姜维看了看远处的张明人马,问向一旁的蒋舒。
“将军放心,赵肃那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十分聪慧,诱敌之计,当不会有什么问题。”,蒋舒对自己的部下倒也是信心满满:“将军,我军为何要等待敌军全师而渡,这样是不是少了些胜算?”
“王经以我军出战不利,必然是远道而来,士卒疲惫,这样虽然是数万大军前来,必然生出轻敌之心,这片洮西之地,看似广大,但实际上两侧都是缓坡。天牢绝水之地,我军只要三面夹击,魏军军心必乱!”
听完姜维的解释,蒋舒也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将军到时候一定要让末将当先锋冲阵!”
“好!那我就看你蒋子和立功了!”
王经带领五万大军分批渡河,由于都是中军和老兵精锐,魏军严整有序,汉军在期间不断出兵阻止,被张明以及后面登岸魏军轻松击退。王经松了口气,信心也开始振奋了起来,他发觉汉军的战斗力,大不如以往,于是在全军渡河之后,下令列好阵势,准备开始进攻汉军本营。
姜维正在从容布阵,傅佥还是走了过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卫将军,我军将中军两千五百人就这么大咧咧摆在面前,虽然都是虎鋭营和青羌军的精锐,但是不是太少了?”
“如果你是王经,看到中间人这么少,你会怎么想?”
“我会认为这是卫将军布下的陷阱,想要从两翼包抄我。”
“那么你会不会选择正面冲阵?”
“当然不……”,傅佥突然顿住,发现的关键所在:“不,我反而会选择正面冲阵!”
“哦?为何?”
傅佥立刻开始分析起来:“王经并不清楚我大汉锐士的战力,他虽然看出来了是陷阱,但只要以兵力优势冲垮我军正面,两翼便必须要回师救援,到时候魏军在两侧的分队再顺势攻击,我军便会自乱阵脚!”
姜维满意地笑道:“这么看王经还是有两下子,可惜他不知道我手中还有这张底牌,今日,定叫五万魏军,有来无回!”
“各位将军,你们看汉军的军阵。”,王经扬鞭指向汉军,朱芳、张明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汉军摆成了一个马蹄形的阵势,中路看上去十分空虚,只有两千多人马,而其余人马被钉在两翼,活像一个大口袋;
朱芳眉头一皱:“这是要引诱我军正面冲击,两翼包抄我军?”
王经点了点头:“正是,阵势布的严谨,看来姜维用兵并非浪得虚名。”
朱芳问道:“都督,眼下我军是不是先集中攻击汉军两侧?消耗敌军?”
王经却果断说道:“不!冲击中军!”
张明听了一愣:“不是有陷阱吗?为什么还要冲击中军?”
王经自信道:“姜维在中军所部必是精兵,所以他才敢用如此计策,但是……”,他顿了一下,“我雍州兵马都是百战老兵,只要能一举突破其中军,他两侧兵马就必须回救,然后再派遣两侧发兵急攻,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可一战而胜也!”
朱芳有些担忧,不过他也觉得王经所言有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需要先安排兵马冲击敌军两侧,牵制他们。”
张明拍拍胸脯道:“两翼交给我,朱将军带人冲击中军,你可一定要拿下姜维逆贼的首级!”
蒋舒看着对面的魏军正在向中路集结,知道敌人已然上钩了。于是大喊到:“我大汉的锐士们,今日之战乃是收复陇西诸郡的最关键一战,你们是大汉最精锐的战士,兴复汉室,立功封爵,正在今日!”
“嚯~~嚯~~”锐士营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列阵!”
蒋舒一声令下,盾兵立刻上前,布成半月型的防御阵势,长刀兵等也进入了各自位置,等待着魏军的来临。
王经这边也布置好了冲锋阵势,开始下达命令:“张明,指挥两翼部队分别拖住汉军左右翼。朱芳,带领三万精锐,直插中路,攻打姜维中军!!”
鼓声响彻云霄,魏军精神抖擞,开始奋力冲了上去。两翼魏军与汉军率先交上了手,中路也开始快速冲锋。
傅佥看着魏军杀了过来,心中十分担忧:“不知道蒋舒将军能不能挡住…”
姜维却十分淡定:“蒋舒素来骁勇善战,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相信他。”
魏军五千精骑直冲了过来,眼看到达两百步范围,蒋舒一声令下,五百弓手的箭矢应声而出,如雷霆之势迅速贯穿了前面一排的魏军士兵,不少马匹也受伤倒地,哀嚎声响彻一片,后面的魏军骑兵知道时间紧迫,一抽马鞭,加速前进,但混乱中,又有无数的骑兵被小坑和死尸绊倒。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弩兵上前,发射连弩,把箭匣打光!”,蒋舒命令一出,令旗晃动,连弩的箭矢快速飞射而出。
汉军的盾牌瞬间露出缝隙,无数支弩箭发射而出,魏军骑兵冲的太快,无法躲避,距离又近,又死伤一大片。虽然后面的骑兵努力拉近距离,但连弩经过马钧和蒲元的改良之后,射速大大加快,穿透性也强了不少,等到魏军杀到了阵前。五千骑的先锋一千余人失去了战斗力,阵型也混乱了起来,冲击力大为下降。
“变阵!”蒋舒摇旗呐喊,指挥阵型变动。弓弩手缩进阵中,拔出了佩刀准备血战。刀盾兵将盾牌交错布置,严密守御,准备迎接冲撞。
魏军骑兵杀到阵前,立刻冲撞汉军阵势,手上的刀枪也砍向了汉军士兵。
“铛!”,“澎!”,兵器盾牌以及战马撞击地声音此起彼伏。令魏军的惊讶的是,大部分阵型没有被冲开口子,第一波骑兵失去了冲击力之后,后续的部队很快也逐渐混乱了起来。
“斩马刀!杀!”一只只长柄刀从藤盾之后直刺而出,魏军猝不及防,瞬间惨叫连连。有的魏军用盾牌挡住了长刀,汉军立刻将他的坐骑刺倒,魏兵摔在地上被砍杀。
阵后的姜维观察着战况,眼睛一眯:“允平,发信号,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