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解毒丸下去,霍渊直觉腹痛难忍,然后被丘达带着去如厕后,他的面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这位薛大夫的医术真是精湛。”霍林不禁心生敬佩,“她制作的伤药效果也很好,这样的人留在吉城可惜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本心中就已萌生出些许念头的霍渊,此时此刻脑海中的思绪愈发地明朗起来。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叹息一声后说道:“如今不论是我还是你们,都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冲撞和闪失了。”
紧接着,他稍作停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继续言道:“况且,咱们队伍之中尚有阿泽需要照料,这一路长途跋涉,必然得有一位医者随行为宜。”
其话语间所蕴含之意已是不言而喻,显然,他们期望着薛阿肆能够与他们一道返回京城。
一直在旁边的丘达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流露出满满的惊诧之色,脱口而出问道:“薛大夫在这吉城向来过得很不错,为什么非得要跟你们前往夏国?”
面对丘达的质问,霍林赶忙在一旁插话解释道:“此处诸多珍稀药材皆无从寻觅啊!一旦去到京城,以薛大夫精湛绝伦的医术,必定能够救治更多得人。”
然而,丘达却毫不客气地丢给他一个仿若看傻瓜般的眼神,并反驳道:“薛大夫的药庐平日里几乎是三日才开门营业一回,
她热衷于贩卖各类药物,就连接诊病人都是少之又少,她压根儿就不喜欢替他人看病治病啊!”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霍林的神情猛然一变,细细想来,似乎确实如此。
但他稍作思索之后,仍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再次开口辩驳道:“京城之地繁荣且热闹非凡,而这吉城则明显荒凉冷清。
两地之间的生活环境天差地别,难道薛大夫会不想去过更富足的生活吗?”
“可是我家主人对于这些根本不在乎啊!”丘达有些不解地说道,“再好吃的饼子,她也就是吃一个呢!”
“你......你!”霍林竟然不知道一个憨子还能有这么多话。
可惜了!连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丘达都能懂的道理,他们不懂。
薛阿肆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如果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决定换个地方生活,这其中毕竟是有大问题的。
霍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婶子提着食材正要从边门往后院走。
“那个妇人?”霍林总觉得刚刚走过去的人很眼熟,他正要跟过去看看的时候,就被丘达挡住了。
丘达拦着对方:“诶!那是我们主子后院,你乱走什么!”
霍渊也不解地看着霍林。
“没什么!我只是想直接找薛大夫谈谈!”霍林不会和自己将军说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
否则以霍渊的情况,只怕又要情绪激动了。
“陆姨,我不是说这几天不用来了吗?”薛阿肆皱眉看着这个照顾了自己很多年的妇人,“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地方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
“小姐!”褪去了刻意的粗俗,陆婶子的脸上满是不忍,“我知道你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阻止你,只是你要记得无论时候,吉城都有你的家。”
“家!”薛阿肆轻声念了一遍,“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陆婶子一边把食材放进厨房,一边说道:“今天我给小姐再做顿好吃的,你敞开了吃。”
“陆姨,你偏心啊!”洛越故作轻松地说道,“光做小姐爱吃的,不做我爱吃的。”
“都做,都做!”陆姨笑着应声道,“你们喜欢吃的,我都做的。”
可事实上就是,洛越在当年那场变故中,食道和嗓子都出了问题,很多她以前喜欢吃的菜肴如今都已经不能再吃了。
这点薛阿肆和陆姨是知道的。
但是谁也没有提,这一刻她们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一起享受美食的时候。
午饭快做好的时候,丘达终于把霍渊那群人赶走了,他兴冲冲地往后院跑。
“主人,我闻到了,好香啊!”丘达边说边闻,“今天是不是有很多好菜?”
“是啊!”薛阿肆帮着陆婶把今天的菜肴端了出来,“多吃点啊!很多就是热菜!”
“好嘞!”丘达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吃饱饭。
不过他转头就看到薛阿肆的师姐正在喝“稀粥”。
洛越也在此时抬头看向丘达,然后挑眉道:“怎么你想吃啊?”
“不,不,不!”丘达连忙摆手,“光吃这个,我吃不饱的。”
看着几人的互动,薛阿肆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倒是有了片刻的宁静,但随后又想到今天只怕不寻常,心情便有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