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逸实在不能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奇怪的病症。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夏安晴心里空落落的,语气随之冰冷:“世事皆有可能。”
她自己也没想通,为何非要一命换一命,才能治好听昔的病。
可她都能魂穿于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数不胜数。
“陛下真的不打算跟摄政王和好如初?双方都这么痛苦,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一起寻找解决的法子。”
“不可能的。”夏安晴苦笑,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不是听昔的怪病,而是他的心。
话罢,夏安晴一扫脸上阴霾,故作释然。
“就这样吧,等帮你拿到狼国国君之位,朕再解决跟听昔的事。”
说着,夏安晴没了交谈的心思,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林景逸低头继续弹琴,琴声骤的变得悲凉。
……
另一边,春嬷嬷望着满目愁容的谨太后,叹了口气。
“太后,为何不告诉陛下真相呢?一直瞒着,陛下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的,到时反而伤了母子情分。”
谨太后不断揉着眉心,怅然道:“哀家又何尝不想跟华儿坦白,可这事要是摊开了,她深究下去,麟儿的处境更艰难。”
她真的不敢想,如果华儿知道了真相,到时候对她心生隔阂,对麟儿存有警惕之心,会做出什么事来。
“奴婢觉得,陛下是通情达理之人,不知道真相都能容得下麟王爷,若是知晓了,一定会百般疼爱。”
谨太后摆摆手,不予赞同:“不,她要是知道了,就会觉得哀家这个做母后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隔应哀家。到时不仅跟哀家生疏,还会怀疑哀家有异心。”
身处皇家,再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尤其是华儿称了帝,心境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君王,麟儿迟早是要做帝王的,华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春嬷嬷欲言又止:“太后,陛下现在对您敬爱有加,麟王爷也得了封赏,奴觉得,这样挺好的。”
谨太后坐直身子,目光狠厉地瞪着她。
“哀家布局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就止收手?若是麟儿坐不上那个位置,那他以前受的苦都白费了。”
为了傅家和麟儿能顺利登基,她忍受着母子分离的痛苦,整整几年都不敢相认,让他认贼做母。
她和麟儿都付出了太多,无论如何,都不能功亏一篑。
这是先帝欠她的!
想到这儿,谨太后一时气急,胸口一颤一颤的。
春嬷嬷忙不迭倒了一杯茶,伸手捋顺她的后背。
“太后,奴刚才随口说说的,您别气坏了身子。”
喝了茶,谨太后平复了一些。春嬷嬷在她身边伺候三十年了,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两人情同姐妹,她又怎么会生气,只是每每想起过去的事情,都无法忘怀遭受的痛苦。
她摇头道:“你不明白,哀家等那一天等太久了,付出的也太多了。”
春嬷嬷道:“奴婢明白,可陛下,她也是个苦命人。”
她自小跟在太后身边,老了也不愿意出宫嫁人,到头来身边只剩下太后一人。看着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满腔仇怨的妃子,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从心底里同情和尊敬太后。
太后这一生,太苦了。
可是新帝陛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好不容易成为帝王,享受了几天好日子,不应该失去所拥有的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