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晴看都没看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春嬷嬷瞧。
“那嬷嬷认为，该如何处置这几个奴才？”
春嬷嬷没想到她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心下一想，顿时有了主意。
“这几个奴才胆大包天，敢行刺陛下，奴婢认为，理应诛杀，以儆效尤。”
春嬷嬷的眸子时刻随着夏安晴的神态变化而移动，想从中探听夏安晴的心思，却仍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的心，紧紧地悬着。
夏安晴缓缓把目光投在那几个宫女的身上，发现她们丝毫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你们几个，有什么要说的吗？”
几个宫女沉默着，好一会，中间的那个惊恐道：“陛下，婢女犯了错，愿以死谢罪。”
夏安晴问她：“你犯了什么错？”
小宫女事先就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一会不假思索地应道：“奴婢不该听怜妃娘娘的吩咐，在您的参汤里下毒。”
夏安晴垂目，没有说话。
殿内一片静谧。
小宫女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猜想。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陛下，婢女对不起您和太后娘娘。”
“你确实该死。”夏安晴轻轻莞尔，“背叛了主子，死不足惜。只是朕不明白，你连死都不怕，为何要把怜妃招供出来？”
她还没见过哪个罪犯，事先没有受过死刑，这么容易松口承认罪责的。
太后是把她当成傻子吗，还是以为随意拉出几个替罪羔羊就能瞒天过海了？
“奴婢，奴婢……”
小宫女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会，似乎说什么都不能令人信服。
背叛主子得有理由，可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何一定要招供呢？
小宫女心慌意乱，求助似地望向春嬷嬷。
春嬷嬷一惊，呵斥道：“大胆奴婢，陛下问你话呢，还不快从实招来？”
说完，春嬷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她揪了揪手中的手帕，似乎在警惕小宫女，要是说错了话，得不到好下场。
小宫女脑袋嗡嗡嗡的，道：“怜妃娘娘看似柔善，实则狠毒。当初奴婢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胭脂水粉，差点把奴婢打了个半死，奴婢一直怀恨在心呢。”
“当初？”夏安晴挑眉，“怜妃早就失势了，既然你心中怨愤，为什么不想法子报仇雪恨，还要帮助她对朕下毒手。你这理由，可说不通啊。”
“这是因为，因为……”小宫女吞吞吐吐的，说不出缘由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余。
春嬷嬷暗中在心里骂了一声，冲夏安晴道：“陛下，怜妃以前备受宠爱，虽然去守皇陵，还是有些心腹留在宫里的。估摸着这宫女畏惧怜妃的威严，才会对您和太后下手。”
夏安晴颔首：“嬷嬷说的有理。既然人带过来了，就交由朕处置吧。”
“陛下不处死她们几个吗？”
来之前，春嬷嬷就做好了准备。等陛下一下杀令，她就把这几个人解决了。
可听陛下的口气，不像是要处罚她们几个。
“朕还没想好怎么处罚她们，还有些事情要问，嬷嬷先回去伺候母后吧，盘问一事交由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