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许太后都惊呆了!
“蠢货,让你贴身照顾圣上,你都做了些什么?”许太后急得连忙起身,立即就摆驾去圣上的居所。
皇宫之内,诸多太监宫女四处寻找,已经找了半个时辰了,一点踪影都没能寻到。
许太后站在空荡荡的乾清宫之中,着急地看着来来回回跑动的太监们,气得破口直骂!
“一班狗奴才,连圣上都看不住,本宫要你们有何用?再找不出圣上,乾清宫的人全都给本宫杖毙。”
三宝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立即抓紧时间,继续寻找圣上的踪迹。
找了半天,到了晌午时分,总算有人找到了圣上。
他竟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太监的衣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在喂鱼。
要不是有个小太监去叫他一块寻找圣上,被他训斥了一声,都没人发现圣上假冒成小太监躲懒。
谁能想到,堂堂的大祯皇帝,居然会伪装成一个小太监?
圣上被带到许太后面前时,许太后是一脸怒容。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圣上如此地荒唐。
“母后,儿臣真的累了。江政父子是好官,儿臣心里很清楚,外祖父一家都是大祯朝的蠹虫,母后心里也清楚。”
“您让儿臣杀清官而宠蠹虫,儿臣实在做不到!母后您还是让别的皇室子弟来当这个圣上吧。儿臣只想过清净的日子,不想再像以前那般劳累了!”
景帝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便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犹豫了一下,跷起了二郎腿。
许太后看着亲儿子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早知道你如此不中用,母后也懒得为你争下这宝座。如今事已至此,你才撒手不管,你是想气死母后不成?”
“你可知道,一旦你失去这宝座,新帝上位,你会有多大的麻烦吗?到时候,你连活命都是奢望!”
许太后冷声呵斥着。
“那就让儿臣当个傀儡吧!母后,你快去垂帘听政,替儿臣保持朝政。儿臣往后就侍奉在您膝下吧!”
景帝笑着,端起许太后喝过的茶水,直接就‘咕噜咕噜’两口喝完了。
许太后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她多年悉心培养起来的景帝,居然会变成这般性子。
想来想去,她叹了口气:“圣上莫要再说这些气话了,母后只有一个条件,留你舅舅一命。”
景帝的眼眸底处闪过一丝欣喜,但还是没有任何表态。
“镇南将军是母后的亲兄弟,朕亦不想要他性命!可奈何,舅舅不死,天下民愤不能平!至少,他不能明面上再活着。”
许太后听到这话,不由瞪着眼珠子看着景帝。
景帝微微摇头:“莫说是外祖父不会答应的,还有朝廷那么多涉及此案的臣子,也不会让朕去公允地审判此案。这个烂摊子,还是母后您来主持公道吧!”
许太后又沉默了下来,她知道,景帝说的都是实在话。
“若是能直接砍了江家父子就好了,就是这昏君的骂名,儿臣实在不想当,还是找个旁的皇室子弟来当这个昏君好了。”
景帝笑着说完,又伸了伸懒腰。
三宝太监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对着许太后和景帝回禀:“圣上,太后娘娘,文武百官在大殿里等了一个上午了,圣上何时才上朝?”
“告诉他们,就说朕身体有恙,让他们准备另立新君,物色品行上佳者……”
景帝的话还没说完,那许太后就怒叱一声:“住口!”
景帝悻悻然不再说话了。
许太后这才对着三宝太监下令:“让群臣回去处理政务,就说今日圣上身体抱恙,取消朝会。”
三宝太监看了一眼景帝,景帝微微颔首,他才匆匆离去。
“来人,宣安国公进宫!”
许太后又对着身旁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句。
景帝见状,这才坐正了姿势,重新恢复了往日里帝皇的神采。
“去把你的龙袍换上!”许太后沉声喝道。
景帝麻利地起身,在屋里换上龙袍。
安国公正好从大殿中来到乾清宫,刚见过许太后,便见景帝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
“臣见过圣上,乍闻圣上龙体抱恙,不知大夫是如何说的?”
安国公对景帝还是有几分关心的,毕竟是自己的外孙,还是大祯朝的皇帝,不上心都不行。
“朕无碍,只是有件烦心事,不知该如何处置。”景帝在许太后身旁坐下。
安国公被赐座后,有些不解地望着眼前的母子二人。
“圣上可是为江政控告微臣一事而烦心?”
景帝点点头:“正是。”
“圣上,娘娘,微臣当真没有窃取过赈灾的钱粮。江政此人,锱铢必较,许是微臣以前颇有得罪之处,如今又与诸多官员有所往来,所以才会把任何事情都牵扯到微臣头上。”
安国公分辩道:“他这是倾轧朝臣,想要挑拨离间圣上与微臣的关系。还请圣上明鉴!”
“朕说的不是这事。”景帝微微摇头。
安国公又愣住了,他准备好的诸多措辞,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许太后让身边的嬷嬷将江珣呈递的诸多证物,都搁置在了安国公面前。
“父亲,你自个儿看看吧!”
镇国公早就想要看看这些证物都是如何控告他的了。
只有知道这些控告的证物具体的内容,他才能找出最好的应对方式。
可是,当他看完一封又一封的书信,翻过一本账册,查验过虎符和印章后,整个人的脸都黑了下来。
“噗嗵!”安国公都不顾自己老迈的身躯,一把就扑倒在地上。
“娘娘,圣上,这,这……”
景帝抢过他的话头:“你想说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控告吗?”
安国公脸上尽是惶恐神色,他做梦都想不到,江珣居然把西南的苗人作乱事件真相都查明白了!
钱粮失窃事少,挑发战事危害大祯边疆,那可是十恶不赦之罪,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许太后闭上了双眼:“证据确凿,锦隆他,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
景帝跟着沉声道:“外祖父,此事少不得你在京城斡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你暗中欺诲朕这少年天子足足八年之久!就连母后都不知道你这些事,你可真是朕的好外祖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