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宁找来两名信得过的侍卫,守住了门口。
阮三泰看了看虎牙吊坠,沉声道:“许是戴在身上保平安的吧。颜姑娘,你再看看他身上是否有名单之类的物品。”
当务之急是寻出司马腾的同伴,以免再次发生同样的事件。
可颜子苒搜寻了一遍后,并无其余可疑发现。
司马腾身上除了使团的令牌之外,只有十几两碎银,再无其他异物。
若不是他今日被江珣逼出真容,恐怕别人都不会想到他包藏祸心。
“这司马腾是何时到队伍之中的?可有人认得他?”
颜子苒的话音刚落下,门外的葛千户便进门来拱手回道:“他是我的属下,相识有三年了。当初他武艺不错,便被提拔了起来,成为我麾下一名总旗。”
“这几年,他表现平平,在军营中鲜少外出,偶尔外出也没听说过是有什么亲戚在家中。我们实在没料到他居然会有这番举动,还望江公子治罪。”
葛千户对颜子苒的态度十分恭敬,即便是傻子也知晓江珣跟颜子苒的关系。
江珣还在盘膝运气逼出毒烟,身上腾起一片淡淡的云雾,显然是运功到了关键时候。
颜子苒轻声道:“现在先不提治罪不治罪的事,先将士兵们拘束好才是要紧事。”
葛千户拱拱手:“末将明白,末将这就去勒令所有侍卫不许出屋。”
葛千户退下之后,阮三泰微微摇头,低声道:“这司马腾混迹在军中,应该是早就潜伏好的。身份来历之类的,恐怕是问不出什么端倪。”
颜子苒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虎牙吊坠,想起了曾经二十五提到的。
这虎牙吊坠极有可能就是虎组成员的身份象征,司马腾武功不错,应该就是十二生肖中的虎组成员,奉命前来刺杀大祭司的。
只可惜,大祭司先一步被人所害,所以司马腾算是失手了。
颜子苒不由低头沉吟。
司马腾杀大祭司,极有可能是因为安国公的原因。
可另一个凶手杀害大祭司又是出于什么缘故?
大祭司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以至于会被人所害?还有苗圣,在存放蛊母的地方遇袭,两者到底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诸多问题,颜子苒一时间也没能理清头绪。
现在只能希望苗圣早日苏醒过来,说出真凶的身份,提供一些线索。
待到黎明时分,江珣总算清理了体内的毒素,精神抖擞地看向房屋中昏昏欲睡的三人。
“刘大人,阮大人,你们回去歇着吧。记住,多找两名信得过的侍卫守着门窗,以防不测。”江珣将刘、阮二人摇醒。
刘阮二人拱手应声而去,昨夜他们担心有人对江珣不利,一直陪着颜子苒守在江珣身边。
等他们离去后,颜子苒也醒了过来,打量了江珣一阵:“你可有好些?”
“我没大碍!”江珣轻笑一声,“你好好歇着,我让林卫守在你屋外了。”
“林卫?”颜子苒诧异地看着江珣,“他也在?”
“嗯,他在我们进入苗疆之地后,就偷偷地装扮成苗民,尾随我们一路。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混进了这石寨当中,就跟在苗王身边。”
江珣眸光有些疑惑地看向颜子苒:“我感觉,他是暗中在盯着你的。”
“盯着我?”颜子苒愣了一下,而后想起几次林卫的突然现身,都是在她有危机之时。
先是紫金山外的乱葬坑中,他缠住了那些黑衣杀手;而后又主动带着他们进紫金山救江珣;后来又巧合地抓住了逃跑的凶手董大湖。
这还真就是一直都在自个儿身旁打转的感觉。
颜子苒皱着眉头,看着江珣,压低声音道:“难道,他知晓我的身份?”
江珣神色亦有几分凝重:“从目前来看,极有这个可能。当初隐帅是帮着你祖父的,如今韩家虽已不在,但他向来以情义收买人心,保不齐就是念在这份香火情上,让林卫来护佑着你。”
颜子苒吃惊地看着江珣,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的处境其实是十分危险的。
虽然她能信得过林卫,但是还有夜枭、还有白鹫,还有隐帅,谁能保证这些人里面,不会有人到时候抖露出她的身份?
她从不以自己的身份为耻,只是,这事情一旦抖露,那她与江珣的关系绝对会面临最大的挑战。
江政是否能够接受她?这一点,就连江珣都没有把握。
“你也不必如此担心,隐帅能够在安国公的手底下潜伏这么多年,保住你的秘密还是不难的。安国公那十二生肖小组当年差点就能够找到你和你奶娘,想必也是隐帅他们先一步找到你,这才替你遮掩了踪迹,让二十五他们十年里都徒劳无功。”
江珣轻轻地搂住颜子苒,用他的怀抱来宽慰颜子苒。
颜子苒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而后想起了隐帅交给她的那些证据。
“隐帅这些年来,一直与大祭司有来往。林卫若是隐帅的人,那他能够混进石寨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她说着,而后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有太阳的光线射入了房屋之中。
“苗王那边,似乎让你去给他一个交待。”
颜子苒昨日听了刘一宁的话,记住了这个事,连忙提醒江珣。
江珣点点头:“我这就去,你把那虎牙吊坠给我。你就不必去了,留在屋里再睡会儿,剩下事,我会处理好。”
颜子苒摇摇头:“不了,我心里装着事也睡不着,我随你一块去,顺道看看寨柳姑娘。你中了她的情花蛊,我还得哄着她,让她高高兴兴地替你解了蛊。”
江珣闻言,脸色有些僵硬:“我也不晓得那是情花蛊,否则我打死也不会吞下,上了苗圣那老婆子的当。”
颜子苒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不让咱们查案,那咱们可就背上这口黑锅,甩都甩不掉了。”
“苒儿!”江珣握住了颜子苒的手,紧贴着他的脸颊,“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噗!”
话还没说完,他便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揪住心口处的衣襟。
“怎么会这样?”颜子苒着急地抽回手掌,手足无措地看着江珣,“是不是昨夜的毒烟还未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