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个时候正是午膳时间,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非常多。
就算不是用膳的时间点,商场的客人也不少。
她有些感慨道:“自从商场建起来,我就从没见过这里面没有客人的时候。”
她满脸佩服地看着南烟,“我真是佩服你的脑子,不知道怎么想出建造商场的。”
商场里面她和少泠租了好几个铺面,用来开阮家各个店铺的分铺,商场里面店铺的收入比街上的铺子收入要高。
南烟放下马车帘子回头,笑着说:“想挣银子,点子自然就多了。”
“你真是太谦虚了,人人都想挣银子,怎么偏偏被你想出来了?还不是你聪慧过人。”
南烟是柳如絮最佩服的人,她毫不掩饰对南烟的欣赏。
各种夸奖的话也是脱口而出,哦不,在她心里她说的这些话不是夸奖,是实话实说。
两人聊着,很快就到了城中心,热闹的声音自外传来。
金陵有一些人认识南烟,怕被认出来,南烟戴上面纱后,两人才下马车。
漂亮的衣服首饰以及胭脂水粉是女人的共同爱好。
就算南烟见过无数华贵精美的衣服首饰,以及最好的胭脂水粉,还是免不了看见这些的时候被留住脚步。
两人一下马车就直奔金陵城最大最好的绣坊。
不愧是金陵最好的绣坊,里面人很多,从她们的衣着就能看得出来都是家里条件都很不错的人。
南烟还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是她十几年前参加宴会的时候见过的。
现如今她们都梳着妇人发髻,成熟了很多,有些身边还带着小女孩,一看就是她们的孩子。
那些人也看到了柳如絮,纷纷上来打招呼。
“阮二少夫人,你也来了啊!今天可真巧。”
打完招呼,她们的视线放到一旁带着面纱的南烟身上,露出的那一双如秋水剪瞳般漂亮的眼睛让她们感觉有些熟悉。
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就算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浑身通透高贵的气质,也能猜到这必定是一位极美的人。
“二少夫人,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家的一个亲戚。”
阮家的亲戚有不少在京城,能有如此高贵的气质也不意外。
几位夫人看出柳如絮不想细说,识趣地提出告辞。
南烟和柳如絮从一楼逛到三楼,试了不少衣裙。
“表嫂,你看我穿这套怎么样?”
“嗯,腰这里有些不合适。”
“那这件不要了。”
“烟儿,你看这套怎么样?”
“淡紫色很适合你,你去试试合不合身。”
“烟儿,我穿好了。”
“这件好看,你穿上比想象中还要漂亮。”
“我穿这件……”
“这件……”
南烟觉得跟女人一起出来逛街就是不一样,很细心,能看得出来哪些衣裙适合她,哪些有一些小问题,穿出来没有那么好看。
可跟商钺在一起的时候,她穿一件他就说好看,等买回去了,一些小问题才被发现。
两人一套又一套试衣服,乐此不疲。
等要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两人各买了有十几件。
看着厚厚的两摞衣服,两人相视一笑。
走出绣坊,柳如絮笑着说:“衣裙买回去就要赶紧穿了,不然过些日子要入秋了,等明年或许我们该不喜欢了。”
南烟赞同地点头。
从京城到金陵的路上她就买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衣裙,她觉得应该要一天穿一套,不然真的穿不了了。
为此,他们又多买了两辆马车放她买的东西。好在其中有一些是她买给表哥表嫂还有两个侄子的,将他们的东西腾出来剩下的地方应该够放她新买的东西了。
从绣坊出来,两人又进了首饰铺,自然又是一番大采购。
走出首饰铺,南烟听到有人说之雅什么的。她顺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书生进了一个铺子。
她抬头一看。
文轩斋。
是顾砚的铺子。
当时她画的第一幅画就是在这里被商钺买到的。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停止画作,不过随着她的名声越来越大,她画的逐渐少了,一年只画两三幅。
她突然就想进去看看了。
她扯了扯柳如絮的袖子,“表嫂,我们去文轩斋看看。”
“好。”
柳如絮嫁给顾砚之后就知道了南烟是之雅的事情,她去京城跟南烟提起她身份的时候南烟还帮她画过肖像画,就在她的院子里挂着呢!
刚到文轩斋门口,两人就看到里面有不少书生,他们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同一个地方。
南烟顺着他们的视线好奇地看过去。
这不是她半年前画的万里江山图吗?
“这就是之雅先生的新作啊!气势恢宏磅礴,线条流畅完美,真是让人敬佩。”
“可惜了,可惜这部画作文轩斋不卖,不然花多少银子我都要买到。”
“之雅先生十多年前画的比较多,最近几年画作越来越少,那些买到先生画作的人都当个宝也不出手,我想买都买不到。”
“谁说不是呢!之雅先生的画技如此之高超,我也想买一幅。”
“要是我们认识之雅先生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求一幅她的墨宝。”
“嘁,别想了,十几年了,之雅先生从未在大众面前出现过,我们怎么可能能认识他。”
“我估计之雅先生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近几年的画作越来越少。我很想求求上天让这样的天才多活些时日,为我们留下更多优秀的画作。”
“唉!我们只能祝福之雅先生身体健康了。”
“……”
这些书生们认为之雅是一个年纪很大了的老头。
殊不知,他们想认识的“老头之雅”就在门口站着,将他们说的话全都尽收于耳。
柳如絮看着一旁的南烟忍不住抿嘴一笑,之雅不仅不是老头,还是一位绝色的女子呢!
不过看着南烟的新作,要不是她知道南烟的身份,恐怕也以为其主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