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歌当然知道自家舅舅是在演戏,但一直在旁边没插上话的祝卿安,看着白瑜鸿这破真的演技,可是当真了。
“那,那个舅舅,你别哭了,清歌姐姐她很温柔、又善解人意、人也很善良、还可爱......就算是路边流浪的小狗她也会心软的带回家,她只是不太善于表达出来。
“您来之前她还跟我聊起过您,说您是一位,额......热爱生活、注重身体健康......的长辈。”
一边埋头痛哭的白瑜鸿终于是绷不住了,“不是,夸我的就这么一点,但是乖侄女的就那么多,这不公平!”
“不对,先等一会儿,她说的那是你吗?”白瑜鸿用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向白清歌求证道。
白清歌露出了一个无比核善的微笑道:“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要把你的行踪说给遥遥了。”
刚刚还作天作地的白瑜鸿瞬间怂了下来,“别别别,我的乖侄女,舅舅错了还不行吗。
“不过,这个长得又可爱、又漂亮的孩子是谁啊?”
白瑜鸿直白的夸奖让本就容易害羞的祝卿安,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白瑜鸿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小姑娘。
用着嗲嗲的声音打趣道:“哎呀呀,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小桃子。”
“谢谢舅舅夸奖,我是清歌姐姐的......”
话到嘴边,祝卿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是啊,现在的我对于清歌姐姐又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被收养的可怜孩子?
是不听劝告,害死清歌姐姐的罪魁祸首?
还是......
祝卿安想起了那一晚的相互许诺,但最后,她们都食言了。
“是我养的......”白清歌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妹妹。”
她本来想说女儿的,但想了想,在这种情况下的形容好像又不太恰当。
只是......妹妹吗?
此刻的祝卿安,大石终于落地的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感。
而作为旁观者的白瑜鸿,却也是把两人的反应都收入了眼中。
白瑜鸿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哦~收养的‘妹妹’啊。”其中妹妹二字被他特意提高了两个音。
她这乖侄女哪儿都好,唯独对待感情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她无法分清各种感情原本的样子。
与其说是收养的妹妹,不如说是宠物更加合适。
她会因为宠物的亲近而感到开心,也会因宠物的离去而感到难过。
却唯独不会有她所说的,属于姐妹的亲情,而其他的亦是如此。
但他对自己的家庭都是一团糟,更别说去教导侄女了,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祝卿安强打起精神,没关系的,反正以前也是从妹妹做起走的,不过是一切回到了起点而已。
看着清歌姐姐和舅舅两人无比和谐友爱的互动,她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自己从来没见过清歌姐姐有跟哪个男性这么亲切过,就算是清歌姐姐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过。
所以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讨得舅舅的欢心,让他做自己的助攻,这样就能事半功倍了。
“舅舅叫我卿安就可以了。”祝卿安软糯的应道。
白瑜鸿打量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连后槽牙都遮不住的大笑。
“好好好,真是个乖孩子。”她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他本来还担心乖侄女这个性格会交往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这么可爱温柔的孩子,对乖侄女的‘病情’应该也会有一定帮助。
被两人扔在一边的白清歌挑了挑眉,特意提醒道:“对了舅舅,卿安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那可是经过我的指导,特意为你挑选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还有礼物?卿安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定是错觉,就算乖侄女会给自己搞恶作剧,但这么乖的卿安一定不会的。
看着手里的邀请函,白瑜鸿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什么啊,这不就被当成暴力狂了吗?
不行,我得挽回一下我的形象。
“咳咳。”白瑜鸿握起拳头轻咳了两声。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舅舅我那是喜欢冒险,看那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辽阔无际的大海,没有尽头的星空......这才是我征战的地方。”
白瑜鸿偷偷瞄了一眼祝卿安,见对方满眼崇拜的小星星,便放心地摆起了pose。
直到身旁悠悠的飘了一句话,让他彻底破功。
“那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打架吧。”
白瑜鸿为自己辩解道:“胡说,那叫打架吗,那是拳拳到肉,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是吗,可你连女人都打,那也是男人的浪漫?”白清歌轻易的就拆穿了自家舅舅的老底。
“这......我是男女平等主义者嘛。”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白瑜鸿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乖侄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啊,简直句句都往他肺管子上面戳。
但那能咋办?
自己的乖侄女,哭着也要宠下去。
“那确实值得敬佩,别人还在当舔狗,舅舅你就开始打女人了,我辈楷模啊。”
“乖侄女你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咋这么磕碜呢?
“行了行了,我喜欢打架,这下总行了吧?”白瑜鸿欲哭无泪,最终妥协道。
形象什么的,反正早就不存在了。
“那也比不得都平等的舅舅你啊,话说,你没打过瑶瑶吧?”白清歌眼神一厉,吓得白瑜鸿打了一个哆嗦。
“你这孩子真没大没小的,我不被她抓着打就不错了。”上半句还很有骨气,下半句就相当从心了。
毕竟来自乖侄女的福气,他还是没法消受太多。
“这样啊,我只是随便问问,舅舅的大男子气概我还是很相信的。”
白清歌眼睛带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刚刚那个吓人的眼神并不是她露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