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齐王府内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徐侧妃忙碌了一天,脸都要笑僵了。
谁家迎娶正妃,让侧妃招待人啊,徐侧妃心里可谓是一言难尽。
“王爷去正院了吗?”徐侧妃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
丫鬟红苕面色颓然,轻轻点头。
“侧妃,咱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红苕心中满是不甘,小声说着。
徐侧妃差点被茶水呛着,她满是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丫鬟。
“红苕啊,你也伺候我这么多年了,在这王府也该学了点什么吧。”
“如今的形势,你还没看出来?”
红苕一怔,面上的颓然更加深了。
她可怜的小姐才多大的年纪,日后便要过这样的日子了吗?
徐侧妃叹了口气。
“王爷既然把府中中馈托付给了我,咱们日后生活上总是不会差的。”说到这个,徐侧妃的脸上多出了丝丝真心的笑容。
就在众位姬妾离开后的第二日,齐王便正式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她,还亲口言明,和升公主来自北凉,体弱,不懂大瑜风俗,这府中的管家权便交给她了。
那一瞬间,徐侧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直到府中账册,库房钥匙都送到了她这,徐侧妃才觉得真实。
“明儿个早上需要的东西都备好了吧?”
红苕点头,“都是按着最好的规格,奴婢还问了管家,跟前面那位王妃的是一样的。”
徐侧妃面色稍缓,“那我便放心了。”
“时辰不早了,早点歇吧。”
“明儿个还得去敬茶了。”
“.......”
红苕赶忙上前,伺候徐侧妃洗漱。
正院。
和升公主轻轻掀开盖头一角,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见带着一些北凉样式的器皿,又见有大瑜婚嫁独有的椒墙,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丝羞意。
屋外,大门被轻轻推开。
和升公主赶忙放下盖头,等着来人上前。
再次洞房花烛夜,齐王的内心深处却是毫无一点喜意。、
第一次大婚,他娶的是一个毁了他此生子嗣的女人。
第二次大婚,一个敌国和亲公主。
齐王嘴角轻嗤,音色往常,“让公主久等了。”
和升公主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齐王见此,随即拿起一侧的秤杆将盖头挑开。
落入眼帘,便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你穿大瑜的婚衣,很美。”齐王面不改色的赞叹。
和升公主脸颊微红,小心抬起眼帘,看着面前俊美的齐王,心中掩不住的欢喜。
“王爷莫要打趣妾身,妾身。”和升公主咬了咬唇,“妾身对大瑜风俗还有诸多欠缺,日后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齐王走到边上坐下,笑了笑,“无妨,你是王妃,府里以你为主。”
和升公主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当真吗?
“只是徐氏是父王亲赐的侧妃,身份不同,本王便让她留在府里了。”
“日后府中中馈都由她打理。”齐王说着,已经伸手去解和升公主的腰带。
和升公主心中原本的不喜此时荡然消散,“王爷。”
齐王有着一院子的姬妾,熟能生巧,不过几息,就将和升公主逗得面红耳赤,钗环首饰一一落下,衣衫半解。
“你体弱,本王不想你辛苦。”齐王轻轻吻了和升公主的红唇。
和升公主红着脸应着,话语并未说完,红唇已被齐王堵上。
“..........”
万里之外的北凉城池。
因和亲之事,两城之间,暂时恢复了平静。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平静再次打破。
“敌袭!”
“敌袭!”
城主府里。
饮完酒正在呼呼大睡的城主被惊醒,“出了什么事!”
外面的仆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着哭道:“城主,敌袭,大瑜人进宫了。”
城主一怔,两息后瞪大了眼睛道:“这些混账,不是刚签了条约吗。”说着,赶忙起身,开始穿衣服。
底下的仆从一脸哭色,谁能想到,一向自诩礼仪之邦的大瑜,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事本就是提前布下,又有前方城池的岳冲之子等人的接应,两军联手,可谓是势如破竹。
此时京城。
皇帝皇后接见完了和升公主,按着规矩一一赏赐后,就借口有事让他们离开了。
和升公主清楚自己的身份,面上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悦,小心翼翼的行礼完,就跟着齐王去拜见贵妃。
贵妃对这个儿媳也不喜,态度上淡淡的,考虑到自家儿子做的荒唐打算,贵妃面子上还是赏赐的足足的,也算给和升公主撑面子。
见过了宫里众人,齐王同和升公主的婚事也算正式结束了。
兴安侯府。
后院花厅里。
许容慧正在读着话本。
“又不知历几何时,这日贾珍等来回贾政:“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大老爷已瞧过了,只等老爷瞧了,或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好题匾额对联。”贾政听了,沉思一回,说道:“这匾额对联倒是一件难事。论理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睹其景,大约亦必不肯妄拟;若直待贵妃游幸过再请题,偌大景致,若干亭榭,无一字标题,也觉寥落无趣,任有花柳山水,也断不能生色。”
另一边放着冰盆的地方,秦书躺在摇椅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样子。
几息后,许容慧的声音忽然停住,秦书缓缓醒了过来。
“怎么呢?”
“给太太请安。”
清雾缓缓走了进来,对着秦书同许容慧行礼。
“太太,前头门房那送了帖子,说是齐王府的。”
秦书一怔,“这大热天的,齐王府送什么帖子。”说着,已经接过清雾送上的帖子。
“赏莲宴?”
许容慧轻轻笑道:“许是那位齐王妃的吧。”
秦书笑着看她,“你这个机灵鬼,还真是了。”
“瞧瞧。”
许容慧赶忙放下话本,上前接过秦书的帖子看了看。
“府中近日荷花开的正好,特请夫人携家中女眷前来鉴赏。”
“祖母,齐王府的荷花咱们从前去瞧过吧。”
“当初那位还办了流水席了。”
秦书,“.......”
清雾忍俊不禁,“咱们姑娘真是好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