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嘴崩在濠江,绝对是大哥大级别的存在。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
凭借那些赌红了眼的客人,在场子里面签约,最终靠着那签单的利息吃饭的叠码仔。
崩嘴崩在濠江的生意有很多。
而在濠江,除了牌桌上那刺激的游戏之外。
便是滚女人肚皮的生意。
崩嘴崩在濠江,光三温暖就四家。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上不得台面,没有牌照的地下赌场。
濠江不是葡国总督的,而是赌王的。
而崩嘴崩就是赌王最有利的刀和手。
他来迎接邓枝谨,表现嚣张,丝毫不遮掩他这个地头蛇的跋扈。
我不知邓枝谨什么身份。
但既然杨广禄说了,她是从天宫走出来的女人。
从小出生在高墙大院儿,属于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权势子弟。
那么,崩嘴崩这种,江湖厮杀出来的人物。
在她眼里,还真就不如一颗尘埃。
她犯不着去考虑顾虑崩嘴崩的情绪和心情,更不用考虑,他是在这地界是地头蛇。
直接一句:我不带现金,没办法给你小费。
便是直接堵的崩嘴崩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好歹是濠江道上的大哥。
邓枝谨是丝毫面子不给。
他顷刻间脸色憋的通红。
崩嘴崩仍然选择笑脸相迎,说道:“邓小姐说玩笑了,我是葡京,美高梅,里斯本,三家酒店的经理,也是何先生...”
邓枝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我没空听一个大堂经理做自我介绍,我们开始吧。就先从,葡京,美高梅和里斯本,毕竟,何家当初从我爷爷那里,拿走的东西最多。”
“你!”崩嘴崩顷刻间脸上浮现起了浓厚的怒意。
然而他刚要发作,李圣世轻笑上前,一把抵住准备动怒的崩嘴崩。
李圣世玩味轻笑的说道:“怎么,崩哥才聊两句,就绷不住了?”
此话一出,崩嘴崩身后的几个手下,便纷纷上前。
大有一种准备开干的架势。
然而李圣世和杨广禄,这俩人一文一武也不是吃素的。
除却他俩之外,还有猴子带来的几个老外保镖。
以及杨广禄身后,两个西装革履,国字脸,小平头。
身高一米八的年轻人。
脸上仍有稚气未脱,但却给人一种无比生猛的感觉。
自打一下车我便留意到了。
这几个人,从走路,坐姿来看,便知道一定是行伍军旅出身。
崩嘴崩拦住自己身后的手下。
他是想仗着地头蛇的身份,以及外人都知他嚣张跋扈的性格。
给初来乍到的邓枝谨一个下马威。
却不曾想到的是,邓枝谨压根不吃这套。
“行了,别废话了。不是第一局玩马吗?走吧。”
...
邓枝谨双手放在她的猎装口袋里面。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眼神里全都是不屑与无所谓。
我不免得好奇,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内心,从小经历了怎么样的环境。
才会造就如此的心境?
我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了。
她不同于菲姐那种,出身底层,跟着老庄之后,才有了今日成就。
也不是程欣这种,从小优越,出了国,读了书,见了世界,才有了现在的自信淡定,以及混不吝。
邓枝谨属于那种,背后的家族,给了她出门在外,高人一等的底气。
但这种高人一等,绝非意味着她会轻视别人,尤其不会轻视底层的人。
我见到他会跟希尔顿的门童打招呼,熟络热情,好似是见到了自己的朋友一样。
那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莫名的会让见到这一幕的人,对她生出无限的好感。
除此之外,我见过她在走廊里面。
扫地的保洁阿姨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高贵高跟鞋。
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会主动的用粤语说抱歉。
但是,面对崩嘴崩这种,见面就故意嚣张跋扈,打算给下马威的人。
她也可谓是丝毫不惯着。
我跟随着邓枝谨,来到了葡京的十二楼。
这里有独立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但基本上是复刻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但和总统套房不一样的是。
这里的房间,没有窗户。
意大利的真皮高端沙发之外,还有一张牌桌。
我来到这里之后,崩嘴崩便笑着说道:“邓小姐,先用茶,四太太马上到。”
“嗯。”邓枝谨点了点头。
落座下来之后,却并没有用茶。
而是看着一份,葡语报纸。
这女人,居然还会葡萄牙语。
着实又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认知。
保镖在门外,房间里面,只有李圣世,杨广禄,猴子,张炳哲,以及我和邓枝谨。
已无外人。
邓枝谨便对我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来濠江的目的了。”
“洗耳恭听,我也很感兴趣,想要了解。”我坐在她的左手边,翘起二郎腿来说道。
“十年前,何赌王,吕地王,赵船王,以及现在的李超人。四个人只用了一句承诺,从我爷爷那里拿走了四样东西。
赌王拿走了骰子,地王拿走了土地,船王拿走了航线,超人最贪心,拿走了未来二十年的时间,以及珠三角,长三角等十二处黄金地段。
十年过去了,我爷爷兑现了当初的承诺,让他们财富翻了数倍。
但是他们,却觉得,爷爷年迈,并且逐渐隐退,便想要不履行当初的承诺。
于是很无聊,也很幼稚的,跟我在葡京,永利,和美高梅三家酒店,设下三天的赌局,如果我能全部赢了,他们就履行当初的诺言。”
我嗤笑一声:“耍无赖呢?四个商界大佬,欺负一个女人。”
邓枝谨站起来,脱掉猎装风衣,露出她那,能够极展现身材的高领毛衣。
我看着那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眼神有些忍不住的顺着她那曼妙的身姿便看了过去。
结果被一旁杨广禄,狠劲儿的戳了戳腰眼子。
这才让我缓过神来。
李圣世在一旁说道:“放心,三天赌局,我安排好了。玩什么,这四个老东西也得输。”
邓枝谨轻笑一声:“第一把赌马,之后的还不知道他们想玩什么,但可以肯定,知道我要来,他们绝对不会玩一些常规的。”
正说着。
房间门缓缓打开。
七八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崩嘴崩没资格走前面,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岁出头,西装革履,竖着大背头的男人。至于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旗袍的美女。
盘靓条顺,头发蓬松扎起。
精致的瓜子脸,带着一种棱角分明的锐利。
“看样子,这第一局的马局,是吕地王的人了。”杨广禄在我身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我听得真切,指着那个大背头的男人问:“他是吕地王的?”
“吕地王的三子,吕飞逸。”杨广禄轻声说道:“吕飞逸常年在拉斯维加斯,洛杉矶,还有旧金山,替他父亲经营娱乐菠菜产业。
如果我没认错,他身边穿旗袍的美女,应该就是新加坡最着名的驯马师——詹佩瑜。”
他说完,看向一旁的李圣世:“李总,来之前你可是拍下胸脯了。
今晚一定不会让邓小姐输一局的,对方连一场九百万的詹佩瑜都请来了,你打算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