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县府银子没赚多少,倒欠二百两欠款,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欠二百两银子不要紧,还连累人家宝宝兄弟亏六百两银票。
“我不想着便宜多买一套,另外一套租出去换些银钱还债嘛。”王胖胖哭诉道。
“二嫂去报官吧,早报官早追回来。”谢南衣提议道。
她家江书白是真坑自家亲戚呐。
该说不说,执行她命令这件事好好表扬。
“我先就去报官,等抓去那人我非得多擂他几拳。”王胖胖说着,拽着江书文往外走,留下谢南衣两口子。
谢南衣瞥了眼关上的大门,“相公,想个招数把银票还给二嫂与宝宝兄弟吧。”
闻言,江书白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他耸耸肩,无奈道:“娘子,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二嫂与宝宝是真遇着坏人了。”
“你没安排啊?”谢南衣记得她交给江书白任务,敢情他没给完成啊?
“安排了嘛,后来觉得没人会傻到这种境地,我跟常大哥一商量,考验就取消了嘛。
谁知二嫂私自去找宝宝,俩人被骗那么多银子。”江书白欲哭无泪。
他二嫂自己上当受骗不要紧,牵连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这事他咋解释呀?真会给他出难题。
他与谢南衣两个人在衙门门外等待,等王胖胖与张宝宝从衙门里出来。
张宝宝垂头丧脑,瞧见江书白那一瞬间,直接冲进他的怀抱。
没有质疑,没有生气,哭泣道:“书白,我让人贩子给骗啦,他还打着你的名字骗我。”
呜呜呜。
好伤心。
“宝宝不哭。”江书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身后谢南衣与蓝月如互相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宝宝兄弟莫哭,这次当长个教训,下次像这种事件先来家里问问我们。”谢南衣递给张宝宝与王胖胖一人一个肉包子。
接过肉包子的二人,化悲愤为食欲,咬下一大口咀嚼起来。
“嫂子,等抓住坏人,我要好好擂他两下。”张宝宝恶狠狠咬着肉包子发泄。
天杀的,加上二嫂那二百两,一共骗走他八百两银票。
他信誓旦旦跟他爹保证,一定会把银票赚回来。
现在好了,他无颜见他老爹。
张大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
当他得知张宝宝被骗时,表现的很淡定。
“我就说你没心眼子劲儿,离开书白与黄平,早晚得被骗,你还不相信。
回头我得给黄平小子好好寻摸一个好姑娘。
你瞅瞅他比你还大上一岁,到现在连个婆娘也没有。”张大民起了想当媒婆的心思。
主要是江书白与黄平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滴。
“顺其自然,黄平没想找,你们老吹啥?”张宝宝不乐意道。
“他是不想找嘛,他是找不到。
有几个像我儿媳妇那么傻的,看上你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张大民吹胡子瞪眼。
死孩崽子,没有一天让他省心的。
从前跟着书白整日往赌坊跑,后来书白让侄媳妇拽回正道,他儿子跟着一起卖吃食,也算是有个正经营生。
别看一年也就赚个几十两,比过去干往里投钱强多了。
正当他以为一切见好时,谁知这家伙儿给他拉一泡大的。
八百两银子,数目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望着张宝宝那张气人的脸,张大民摆摆手,“赶紧滚,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走就走,说不过我乱发脾气。”张宝宝不服气,跟蓝月如抱怨。
怀有三个月身孕的蓝月如,安慰道:“爹也是为你好,他也想自己的儿子争气,再说黄平哥年纪确实较大。”
“娘子,我也清楚,关键是黄平目前为止尚未遇到喜欢的人,咱也不好逼他。”张宝宝最希望他两个兄弟过的好。
“慢慢遇,黄大哥的婚姻线比较晚。”
“只能这样喽。”张宝宝无奈道。
作为当事人的黄平此刻正在家中接受爱的教育。
“你说说你到现在也不娶个妻,人家宝宝都跑在你前头了。”黄杨氏道。
她活着时能抱上大孙子不?
黄杨氏陷入迷茫中,好在大儿子争气,早早成婚生子,不然二人一个个都不成婚,她咋和列祖列宗交代?
“行了,老伴儿。
你催他也催不出孙子来,好在大儿子已成家立业,咱也不算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好歹有个交代。”黄忠俨然对于黄平娶不上娘子这件事情抱有任何期待。
“也是,唉。”黄杨氏叹气。
以前儿子不学好,整日跟着书白往赌坊跑。
好不容易书白在侄媳妇监督下学好,并把她家黄平带出徒,一年赚个几十两银子。
她寻思孩子认干了,娘子多好娶哇。
谁知连个媒人没有上前的,总算有了个媒人上前吧,他儿子不是嫌那个闺女太瘦,就是嫌这个闺女太胖,要么嫌人家太美,又或者再丑。
高的担心人家看不上他,美的又觉得人家瞧不上他。
一天天的,不知道他咋想的。
黄杨氏心想照她儿子这个态度,三十而立那一年娶上妻就不错啦。
她们着急有啥用,当事人不着急。
对于黄平迟迟未成婚这件事情,谢南衣好奇道:“黄平兄弟,想娶一个啥样的娘子啊?
如果有合适的,嫂子给你介绍啊?”
“嫂子这样哒,月如姑娘那样的也行。”黄平想了想。
他对娶妻生子没有太大的要求与幻想。
实在是让他说出一个标准,不如参考谢南衣与蓝月如。
主要是除了她们两个,他也没接触过其他女子,不晓得其他女子啥样。
“我俩这样的,可是会揍人哦。”谢南衣唬道。
别看她平时很温柔,收拾起江书白绝不手软。
“无所谓。”黄平与江书白、张宝宝从小一起长大。
他们喜欢的类型,他也差不多。
兄弟嘛,找妻子也选同一个类型。
“行,回头嫂子帮你寻摸寻摸。”谢南衣琢磨此事。
找一个像她与蓝月如这样的,可不好碰啊。
感情一事慎着急啊,越是急来的感情越不稳定,也过不到一块儿去。
慢慢等,总会遇到合适且过到老的。
这件事情谢南衣记在心里,只是迟迟未匹配到合适的。
“不对劲儿。”谢南衣往左眼皮上贴着一块儿纸,阻止它继续跳。
每次莫名其妙眼皮开始跳,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次又有啥事件呢?
“念念,咱走喽。”
谢南衣卖完吃食,出了小木屋,去江念念经常去的地方去叫她回家,却迟迟未见江念念的身影。
“念念、念念。”谢南衣慌了阵脚。
残留的理智告诉她现在马上围绕着码头转圈寻找。
她边喊边绕着码头并未发现江念念的身影。
“相公,不好啦,咱闺女丢啦。”谢南衣跑到小木屋门口前,手扶着把手,尾音带着一丝颤抖。
“丢啦?”正在收拾盘子的江书白听到后,啪叽将手中的盘子丢在地上。
大脑轰一声,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两个人委托码头上的工人们一起帮忙寻找,就连袁管家也加入其中。
“南衣姐,念念有功夫在身上,她丢不了。”蓝月如安慰道。
念念平时可乖啦,从来不会乱跑。
每次自己独自玩耍,也总是去那几个经常去的地方,并且都会告诉谢南衣与江书白一声,怕他们担心。
这一回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突发情况。
殊不知她们担心的江念念此刻装睡在李文的马车上。
江念念等人故意花钱雇乞丐放出声去,引李文前来谢南衣两口子卖货的码头。
李文独自来到码头,恰巧被玩耍的江念念发现。
她绕到李文面前玩,好让李文发现她的存在。
待李文发现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蹲下身慈爱道:“小妹妹,叔叔请你吃糖,你陪叔叔玩一会儿好不好?”
向来不吃陌生人东西的江念念,这一刻没有任何犹豫的将糖放进嘴中,很有礼貌道:“谢谢叔叔。”
“不客气,真有礼貌。”李文违心夸奖。
在心中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十。
“哎呦~”江念念瞧出来李文不大对劲儿,看她的眼神中略带些许的心虚,仿佛希望她尽快昏倒一样。
她假装很痛苦的模样,双手捂着肚子,“叔叔,我肚子好痛啊,痛死我啦。”
江念念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倒。
随着她默念的一句倒,缓缓闭上双眼,机灵的将身子朝李文怀中倒去,方便李文把她携带走。
自知得逞后的李文没有停留,第一时间抱起江念念放进提前准备好的马车中,赶着他前往安全的地带。
他坐在马车上,专心致志赶着马车。
马车内,江念念睁开双眼,望着车顶棚。
啥时候到地方啊?
总是一个姿势躺着怪累的,换一个方位又担心李文会瞧出个一二来。
此刻娘应该发觉她不在了,派人找她吧?
报官从衙门出来的谢南衣失魂落魄回到家,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站在她跟前的江书白看着心痛。
忽然,谢南衣站起来,双手薅着江书白的衣领,“相公李文,赶紧将他找到。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咱闺女指定在他手上。”
说完,谢南衣的身体摇摇欲坠,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然是三天后。
“念念、相公。”谢南衣起来见房间空无一人,穿上鞋子四处寻找。恰巧撞上出去买饭的江书白。
“相公,念念找到了没有?”谢南衣焦急询问。
“娘子别着急,县太爷已经加派人手帮我们寻找,只是尚未找到任何线索。”江书白拧紧眉梢。
谢南衣哦了一声,失望的回到屋里。
这时,王胖胖慌里慌张跑进屋,哭哭啼啼道:“三弟妹,岁洋……岁洋他们不见啦。”
“啥?”谢南衣诧异。
“三弟妹,他们六个晌午饭还在呐,等到要上课时,夫子发现孩子不在,寻思岁洋去找岁年他们。
谁知去哪个教室找人,哪个教室没有他们人影。
一个没找到,同时丢了很多人,惊动韩教谕和院长。
院长亲自并号召学子们寻找,就是寻不到岁洋他们身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二嫂别着急,你先跟我二哥去衙门报告,随后咱们一起去寻找,看看能否找到。”谢南衣出着主意。
她扶着额头,她家念念尚未找到。
这下好了,连岁洋他们一起跟着消失。
然而接踵而至的是更糟糕的消息,根据李桂芬与李慧芳汇报,江思思与江想想不知何时跑出去,到现在也没找着。
一个丢了是意外,一群丢了太过蹊跷吧。
谢南衣往嘴里丢进一颗糖果含着琢磨此事。
八个孩子几乎同一时间人间蒸发,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这群孩崽子不会是事先商量好,一起离家出走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极大,谢南衣召集来家人。
“大嫂、二嫂,你们最近有没有骂岁农、岁洋他们啊?”
“没有哇,我跟你二哥天天在食堂忙着卖吃食,哪有时间管孩子啊。”王胖胖讲完,李慧芳开始回忆最近几日江岁农兄妹三人有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细细想来,哪哪都挺正常,压根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大嫂、二嫂,你俩再仔细想一想,直觉告诉我这群孩子们是事先商量好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独自去找念念了?”
“不能吧?他们最小的才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岁,即便是有功夫防身,他们清楚李文藏身地点吗?”王胖胖不相信。
她家小儿子是挺机灵,但也没聪明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吧?
再说了衙役找不到李文藏匿地点,他们上哪儿晓得去?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法子呢?”谢南衣猜测。
她家岁年鬼点子最多,家中孩子们又都听他的,备不住哇。
“三弟妹,要是真去寻找念念了,咱们没有必要着急吧?
岁年多聪明啊,有他在,几个孩子最团结,执行力也强。”李慧芳琢磨片刻开口。
“话虽如此,但他们到底是孩子,没有李文狡猾与狠辣。
我甚至怀疑王刚与刘聪就是李文卖掉的。”谢南衣说出自己多年来的怀疑与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