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我一样,回家暗自伤身呢。”谢南衣坐在椅子上。
想起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儿子,冷不丁与自己分道扬镳还真是不太适应啊。
说着,眼圈再次蓄满泪水。
担心自家娘子的江书白偷偷瞪了一眼江岁安。
臭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瞪的江岁安也不生气,“娘,孩子们大了,总是要离开爹娘的。
娘放心,大不了我晚两年结婚,守在您身边。”
“拉倒吧,可别,你还是早点成婚吧,趁现在我好一块适应适应。”谢南衣说道。
“别呀,娘,您说我整日待在好坟头村,我上哪儿遇见姑娘去?
不光我遇不到,大姐也遇不着英俊小伙儿啊。”江岁安拉江念念下水。
谁知江念念不慌不忙反驳,“怕是你一个人遇不到吧?
思思姐与想想姐跟我说了,等回头她们两个成了亲,就给我物色好男儿。
而且思思姐与想想姐们还说了,即便成婚了以后,也不会回京城生活,日后就在平县定居了。”
“那敢情好哎。”谢南衣停止哭泣。
得知江念念随时会把自己嫁出去,江岁安着急道:“娘,您别光说好啊,那儿子呢?”
“这还不简单,回头你跟小信他们好好说一说,看看谁家有合适的姑娘,给你介绍一个。”
“行,回头我就去找李信啊。”江岁安蓦然记起李群夫人家中貌似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
于是,他厚着脸皮手拿糕点,前往李府拜访。
“嫂子,我的婚事拜托您了。”江岁安从李府出来。
被他夸得找不着天南海北的李群夫人,乐呵呵进了屋对李群讲:“你看看还是岁安这孩子实在。”
“实在个屁,你呀钻进他的圈套中了。
没听见他说你家里有合适,未出阁的婚配姑娘,介绍一个给他。”李群身为旁观者,大脑一转,便摸清了江岁安打的什么算盘。
“我又不傻,夫君真以为我听不出来岁安那孩子的言外之意?
我是觉得岁安这孩子一表人才,哪怕把我亲妹妹介绍给他,我也愿意。”李群夫人说完,飞鸽传书发往京城。
反正闲着也闲着,顺便帮江念念也物色起来。
“可惜了了,我们家没有失灵的男孩子,不然说啥也给念念保一个。”李群夫人惋惜。
“念念那孩子是真不错,回头等我遇着好的,也替她留意着。”
就这样,江念念姐弟俩的婚事被放在了心上。
“三弟妹,我今个高兴。”王胖胖喝的醉醺醺。
今日是她闺女大喜日子,原本应该是举行订婚仪式的。
京城的亲家考虑到她家思思大李信好几岁。
于是直接跳过订婚环节,直接来到成婚环节。
今日,江思思与江想想堂姐妹两个聚在一起举办婚宴。
李慧芳和王胖胖喝的比较多,两个人醉醺醺的。
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谢南衣母女俩不得不一人搀扶一个。
身后,江书业与江书文也没好到哪儿去,二哥喝的脸红脖子粗,一边走一边嚷嚷着再喝一杯。
江书白、江岁安父子二人和没跟着江岁年他们一起出发京城的江岁海,费劲巴拉扶着他们,送他们回家。
“累死我了,娘子,二哥真不老实。
一路上我扶着他往家走,在那比比划划一会,伸着胳膊,一会伸着腿儿的。
还是大哥老实,岁海一个人就扶的过来。”
“等你闺女将来成婚,你呀还不如他们几个。”谢南衣洗漱好进来。
江书白想想也是,他家念念出嫁,他绝对比江书业和江书文喝的还多,哭的更伤心。
光是想想那一天,他愁的唉声叹气,担惊受怕一天又一天。
没迎来他闺女成婚,反倒是先迎来岁海与他家岁安成婚。
江岁安成婚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李群夫人的妹妹。
“行啊,儿子,真有出息,你今年才十六,就给自己寻摸好未来娘子啦。”谢南衣没有任何揶揄,她真心为江岁安高兴。
这不她换上一身新做的红色裙子,化了个淡妆,足以证实她对此事的重视。
“娘,你儿子那是谁?咱这小模样,谁看谁不喜欢。”江岁安得瑟道。
谢南衣望着与江书白如出一辙的脸蛋儿,心想倒也是实话。
刚想要出去门口接客,此时门外赫然响起奏乐的声音。
出于好奇,谢南衣一家人出门查看。
只见一个敲锣打鼓的,上身穿着红色坎肩,头戴红色围巾的男人们停在她家门口,领头的是衙役。
“谢夫人恭喜您,您家贵公子考中状元啦。”衙役见谢南衣出来,上前报喜。
“娘、娘子、岳母,听到没有?我大哥考中状元啦。”江岁安激动的拉着谢南衣与自家未婚妻的手。
“谢谢小哥儿,小哥儿辛苦啦,同喜同喜。”
缓过神来的谢南衣朝江书白眨眨眼,反应过来的江书白从怀里摸索出二两银子,给前来报喜的衙役等人小费。
衙役看李慧芳与王胖胖两口子也都在这儿,干脆一块儿汇报。
江岁田、江岁洋兄弟二人考中进士。
江岁农今年入伍,随着常言一起前往边疆。
有了江书白给喜费的经验,李慧芳和王胖胖从身上摸索出一两银子,塞进衙役手中,让他带着其他弟兄买些好酒好菜。
“感谢各位的到来,使小院儿蓬荜生辉。
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准确而言是多喜临门。
让我们共同举杯,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谢南衣激动到举起酒杯敬酒。
敬酒结束,来到最重要的环节。
她坐在高堂上,听着旁边的主婚人喊道:“送入洞房。”
望着江岁安牵着新娘的手缓缓走入新房,一时间感慨颇多。
谁能想象到当初那么小一个人,转眼间已成家立业。
“娘,你小儿子成婚了,还有闺女陪你。”江念念擦着谢南衣脸上喜悦的泪水。
喜极而泣的谢南衣假装嫌弃着,“依我看,你不如趁现在一起结喽。”
“我才不嘛。”江念念嘴上说着。
同年五月,也步入了婚姻殿堂。
“相公,我感觉我老了。”谢南衣坐在椅子上感慨。
“并没有,娘子,你多年轻啊。”江书白担心谢南衣接受不了家中两个一下子娶妻、嫁人。
于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收拾好包袱与银票,牵起谢南衣的手,开启游山玩水的日程。
“相公,那个好好吃哇。”
“相公,那个也好好喝啊。”
谢南衣每到一处玩的不亦乐乎,更是尝遍当地特色。
江书白温柔的将她鼻尖前的一缕碎发弄到耳后,满眼笑意看着谢南衣。
他们携手相伴,追随着余晖的步伐,出发前往下一个地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