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太能花钱。”江书白指责江岁安。
对此,江岁安反驳,“爹,我一个人能花几个铜板?
我每次点的菜哪一次不是全家在吃?”
往他脑袋上乱扣脑子,他可不答应。
“好啦好啦,买房子不是一天两天促成的,银子慢慢攒。”谢南衣进屋劝道。
这事闹的,她提一嘴买房子,这父子二人还趁她去茅房的功夫吵起来了。
“娘子,你就是太惯孩子。”江书白不赞成道。
话说的谢南衣想笑。
她惯孩子?也不知是谁在三个孩子每次一提吃啥时,江书白屁颠屁颠去买。
她在惯孩子,也没有江书白当爹的能惯孩子。
不过在孩子们面前,她不想跟江书白吵。
“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去学院上学,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回房间睡觉。”谢南衣打着哈欠道。
等三个孩子乖乖回屋,谢南衣夫妇两个回房间,躺在床上道:“你说你挺大老爷们儿,好意思吗?”
“啥好意思吗?”江书白冷不丁被谢南衣话弄懵了。
“你说你自己惯孩子,往我身上扯什么?”谢南衣点明。
不认为自己惯孩子的江书白辩解道:“娘子,我惯什么孩子啊?”
“你还不惯孩子,孩子要啥你买啥,就差没把天捅破了。”
“他们是我孩子,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我不惯谁惯啊?
娘子,你不咋伺候孩子,你不懂。”
她不懂?
喂奶是她在喂,洗衣做饭,伺候孩子吃喝拉撒,哪一样她没做啊。
江书白看个孩子跟有功似的,回回一整就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她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好歹在伺候这一方面江书白有上手管,不像其他男人不带不管,还骂骂咧咧指手画脚的强,她忍。
谁知自己短暂的忍换来江书白的变本加厉,“娘子,一看你就心虚,没理。”
这句话惹恼谢南衣,谢南衣披着被子坐起来问:“啥意思?讲明白喽?”
“娘子,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带孩子有经验啊?
谁家老爷们儿有我会伺候孩子?我甚至比你看孩子天数还多呢。”江书白骄傲的扬起下巴。
“那又如何呢?”谢南衣反问。
“娘子,传出去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爹?”
“嗯,然后呢?”谢南衣继续追问。
“你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娘。”
“江书白,我真是给你脸了。
一天不揍你,你心痒痒是不是?”谢南衣右手拧着江书白耳朵,左手抄起放在枕边的鸡毛掸子往江书白后背上抽。
无处躲避的江书白一边挨打,一边喊道:“娘子,我实话实说,你咋不让人讲话呢?”
“你哪只眼睛看我不合格?我伺候孩子的时间不比你少好吗?
没有我,靠你一个人能将孩子们养得白白胖胖吗?
也不知是谁当初抱着念念、岁安两个往赌坊跑?”谢南衣旧事重提,这下换成江书白不乐意了。
江书白拧着眉心道:“娘子,过去的事情别提了,老提过去的旧事有意思吗?再说我现在不是改了嘛。”
“是谁先总提起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孩子?是谁先挑事的?
我当娘干的比你当爹的还多,我没邀功,你老邀上了。”谢南衣翻了个白眼儿。
可是让他带一回孩子,说起来没完没了。
“娘子,你蛮不讲理。”江书白犟嘴。
孩子们有啥事,整天一口一个爹叫着,从来不找他们娘。
娘子相比较其他女人多轻松啊,该她一个人干的活有他分担。
对比其他女人,娘子生活的多幸福啊。
在瞧瞧他,别人家的老爷们大男子主义,对女人整天不是打就是骂。
钱一年到头来挣不了几文,吃喝拉撒有婆娘照顾的头头是道。
反观他活没少干,骂也没少挨,耳朵也没少挨揪。
生活是憋屈了些,可他零花钱多呀。
他一年的零花钱好比其他男人一年赚的。
唯独一点不好的是,零花钱没等到他手捂热乎,让他家三个孩子全花光光。
尤其是岁安,一点也不心疼他零花钱来之不易,一个劲儿狂花。
想到这儿,江书白双手扶着谢南衣肩膀,拍着马屁道:“娘子,你管理家有功,我和孩子们才能住上这么好的四进院,还是在县城买的房子。
因为有你,咱们家不光建起了养殖场,每年还有分红钱可以分,你简直是我们家的大福星~”
他夸的谢南衣心花怒放,眯着眼睛说:“算你识趣。”
“娘子,咱家能不能住上五进院全指望靠你啦。”江书白做人超有自知之明。
他达不到的目标,绝对不干。
“你乖乖配合我卖吃食,不要整天想着有的没的,五进院不是梦。”谢南衣闭上双眼享受着。
“嘿嘿,那是。”江书白揉着揉着凑进谢南衣被窝里,说啥也不肯出来。
人啊一进去,手开始不老实。
“爹,我衣裳坏个口子,有时间你让我娘帮我缝上呗?”江岁安天还未亮,敲响谢南衣与江书白房间的门。
听到动静的江书白麻溜套好衣裳,穿鞋下地,提着油灯打开房门。
他看了一眼江岁安手中拿着的衣裳,“一会儿我给你缝,你娘辛辛苦苦养家多不容易,别老麻烦他。
你说你也不小了,明年迈入八岁步伐了,有些活计也该动手干干了。
将来你和你大哥若是去其他地方读书,洗衣裳、缝衣裳啥不是你俩自己干,搞不好还得自己学习做饭呢。”
“哦。”江岁安哦了一声,闷闷不乐。
到底是将自己洗衣裳、缝衣裳提上日程了。
爹讲的对,他还要跟娘学习如何做饭,这样将来他才能接受娘的生意。
于是乎,兄妹三人每天又多了个任务,跟着李桂兰婆媳二人学习做饭。
不光他们兄妹三个去,连带着带动江岁田兄妹六个和常时兄妹三人,就连李信也加入到其中。
谢南衣卖完吃食回来,拿出江岁年兄妹三个的脏衣裳要洗,被江念念拦下。
“娘,我们长大了,可以自己动手洗衣裳。
娘忙碌半天,回屋去歇着吧,等大哥、小弟回来,我们一起洗。”江念念说着将脏衣裳抱回了屋。
“相公,咱家孩子出息了啊。”谢南衣双手环胸道。
“孩子们懂事多亏娘子教育的好。”江书白只字不提自己对江岁安说过的话。
闻言,谢南衣轻笑,捏着江书白脸蛋儿,“相公配合的好,我也少操不少心。”
“那是,娘子,为夫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相公?”江书白从身后抱住谢南衣问,言语间带着满满的自豪感。
“当然喽,相公,我特别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被谢南衣夸正在兴头上,江书白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为夫这就去包。”
馅是李桂兰婆媳两个剁与调,面是梁小兰和的,江书白真的将包字说到做到,全程他只负责包饺子。
擀面皮是常时兄弟两个在擀,饺子是常笑笑与江书白在包。
关于为什么常时兄妹三个会做包饺子这种活计呢?
首先他们没有自己放在公子、小姐的位置上,其次江书白跟他们讲假如有一天他们爹娘被救出来,能吃到他们亲手包的饺子,看到他们兄妹三个成长的很好会很欣慰。
常时兄妹三个在江书白家中暂住两年被江书白两口子养的很好,白白嫩嫩,可惜兄妹三个属于那种干吃不胖的人。
兄妹三个被生活磋磨的早已没有少爷、小姐架子,有活就干。
不会的就学,不光跟着江岁年兄弟两个学了不少课本上的知识,还跟着李桂兰婆媳两个学习了很多生活上的知识。
更是跟着谢南衣学习不少为人处世、人情世故方面的知识。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自家爹娘教他们的,奈何常老爷、常夫人人在苦寒之地受苦。
在谢南衣家居住两年,常时兄妹三人开朗不少,也愿意敞开心扉,偶尔会跟谢南衣她们一家人讲起自家曾经辉煌的故事。
谢南衣一家五口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中,从不跟外人讲关于常时一家的故事,常时兄妹三个也放心跟她们说。
“婶子,小叔受伤了。”
谢南衣卖完吃食回来,一进家门看见常笑笑朝她奔来。
二人前往常言家。
进屋入幕的是常言背部三道触目惊心,有手掌那么长的剑伤。
默默为常言上好药,包扎好伤口,谢南衣问:“常兄弟,复仇之路可否有进展?”
受这么严重的伤,没有半点进展是说不过去的。
“有。”常言没有任何隐瞒。
“好。”谢南衣先后为白棋、白扇包扎好伤口,嘱咐常笑笑照顾好他们主仆三人,随即去菜市场去买两只公鸡、二斤大骨头回来,让李桂兰婆媳二人熬汤。
刚进入家门,李信哭哭啼啼迎面扑来,抱住谢南衣的大腿道:“婶子,我大哥让人偷袭了。”
“啊?”谢南衣丢下手中的活,与江书白前往李府,查看李群的情况。
躺在床上的李群,喝着江书白亲自喂入口中的粥,面部苍白道:“害~对我来讲家常便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县太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谢南衣将洗好的苹果刮皮递给李群喝。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县太爷与常兄弟不会是被一伙儿袭击的吧?”
听到此话,李群笑而不语,默不作声是最好的答案,无形中言明一切。
看样子,他们这回取得不小的进展,如若不然对手也不会展开报复,疯狂刺杀他们。
“婶子,过几日宸王回来,能否让宸王住在你们家?”李群府上下人很多,他怕其中掺和进敌方的耳目,住在谢南衣家中他放心。
“可以呀。”谢南衣求之不得呢。
心里琢磨着找机会抱宸王的大腿,机会我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嘛。
半个月后,一个美若天仙,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人出现在她家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同样高颜值,个头直逼一米九,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这位漂亮小姐姐,请问你找谁?”谢南衣被迷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在下找谢夫人。”美人开口是好听的低音炮,听到谢南衣叫他漂亮小姐姐,蹙起眉梢道。
我靠。
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等等。
他找自己,他不会就是李群口中的宸王吧?
“公子请进。”谢南衣往旁边移动脚步,拽了拽早已进入呆若木鸡状态中的江书白。
关上大门,谢南衣亲自沏了一壶茶水,倒在杯子里放在宸王面前,紧张的搓着手。
见状,宸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谢夫人不必拘礼。”
“宸……”
王字未脱出口,被放下茶杯的宸王出声打断,“在下姓慕,单名一个辰字,谢夫人叫我慕辰就好。”
慕辰?
这名字好生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直接称呼宸王大名,她断断是不敢的。
于是,谢南衣道:“慕公子饿了吧?有没有想吃的菜系,我让李婶儿去做。”
“麻烦谢夫人了。”慕辰没有点菜,而是选择谢南衣家的大厨做什么,他吃什么。
宸王这种贵客到访,谢南衣亲自下厨,把平常只有在过年时才吃到的一桌美味通通做好,端上桌。
宸王望着丰富的一桌子菜,面无表情的夹起一道古铜色,看着很有食欲的红烧肉尝。
入口微甜,吃起来不会很腻。
正要开口说什么的他,被忽然闯入的人打断。
“嫂子,我们今日来蹭饭来喽。”蓝月如抱着自家闺女,身后张宝宝双手提留着糕点走进来。
待看见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慕辰,蓝月如脸上的笑容僵硬。
视线停留在慕辰身上刹那,她收回目光道:“嫂子,我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快馋死我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我今日做了一桌好菜,你与宝宝兄弟还有侄女洗洗手,坐下一起吃饭吧。”谢南衣瞥了一眼淡定夹着菜,握筷子手微微发颤的慕辰道。
直觉告诉她这二人之间有秘密,即使蓝月如用很轻快的语气讲话,可是在看到慕辰那一瞬间,她面部表情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