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为情所困之人是什么感受啊?
她从小感情方面反应愚钝,样貌好看的人遇到过好多,但是令人眼前一亮的人很少。
目前看来,她与江书白生活七年挺舒心,江书白也听她话,她喜欢听话的男人。
“娘子,你盯着大门看干啥?”江书白卖完吃食,发现谢南衣目不转睛盯着大门口方向瞅。
“没什么,没事的时候你去多安慰安慰宝宝兄弟吧,他这会儿心情应该不太好。”谢南衣猜测。
“好。”江书白去面铺买完白面,左手拎着烧鸡,右手抱着酒坛去找张宝宝。
张宝宝抱着自家闺女,目不转睛盯着正前方自家娘子与慕辰的侧影。
“大侄女儿自己回屋玩一会儿,大伯跟你爹喝会儿酒。”江书白扯下一根鸡腿儿递给张宝宝的闺女。
等张宝宝闺女回房间,他打开帽塞往碗里倒。
“书白,你说我胜算有几成?”张宝宝郁闷的端起酒碗一饮而下。
“七成吧?”江书白斟满酒。
“七成也可以啦。”张宝宝自认自己比不过宸王。
宸王要势力有势力,有样貌有样貌。
不过他有闺女,他又与娘子过好几年日子。
有闺女在,他挺自信滴。
“宝宝,要是弟妹与你和离,选择当宸王妃,你愿意放手吗?”江书白好奇。
沉默片刻,张宝宝端起酒碗又一饮而尽道:“如果她想过更好的生活,我愿意成全她。
不过孩子必须跟我,孩子我是不会放手哒。”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丧,昨天我问你嫂子假如给她一个机会愿不愿意嫁给宸王,你嫂子说不愿意。
弟妹整日抛头露面,真让她做宸王背后的女人,我感觉弟妹适应不了,弟妹还是很向往自由的。”
“我尊重娘子的选择,我不逼她。”张宝宝啃着鸡腿儿,与江书白畅谈。
晚上,江书白拎着一条鹿腿回来烤。
“娘子,我看宝宝心态挺好的。”江书白烤着鹿腿,时不时翻个面。
谢南衣嗑着瓜子,没有回答江书白的话。
鹿腿烤熟,江书白切好两小块儿鹿腿交给江岁年兄弟两个端起给慕辰主仆二人,其余的他们慢慢吃。
往嘴里塞进一块儿鹿肉咀嚼的谢南衣看见蓝月如来,招呼道:“月如,快过来一起吃。”
“嫂子,我有事跟你讲。”
听闻,谢南衣等江书白将两块儿鹿肉放进盘子里,端着盘子回到屋内,将其中一盘放到蓝月如面前。
蓝月如夹着鹿肉,欲言又止好几次,终是下定决心开口说:“嫂子,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未婚夫吗?”
“记得,怎么了?”谢南衣夹起鹿肉问。
“他就是宸王。”
谢南衣淡定道:“猜出来了。
昨日吃饭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对,我就知道你跟宸王应该是旧相识。
只不过这种私事,我也不好贸然开口去问。”
“嫂子,我现在心情特别复杂。”
“正常,尤其是宸王的身份不一般,或许当初他另娶是迫不得已,但他抛弃你娶了别人为妻也是事实。
月如,你要考虑的不是当初他对你有多好,而是你们重新相遇,你嫁给他之后你愿不愿意当他背后一辈子的女人?
和小妾争宠,没有自由,不能抛头露面,无法过惬意的人生,这些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谢南衣抛出问题让蓝月如自己去想。
她劝再多,蓝月如自己想不清楚也没用。
只有她自己想明白,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我不愿意。”蓝月如思考半刻钟说,同时她也表示道,“嫂子,我不太甘心当初他抛弃我娶了别人。
当初他没有真正娶妻,是和其他女人在演戏。
不过后来回了京城,他有迎娶大臣的闺女为王妃。”
“所以你嫁进去说好听点叫侧妃,说难听的话就是个妾。
一切要听人家王妃的旨意,人家高兴给你个笑脸,不开心随便找个理由惩罚你。
吃穿用度每个月有数,想克扣你的那份轻而易举。”谢南衣光想想嫁进宸王府过那样憋屈的日子头疼。
果然她只适合过潇洒日子,哪怕宸王侧妃的名头很响亮,或许会得到很多好处,同时也要牺牲许多。
她不知道蓝月如会如何选择,她反正是宁愿当普通人家的妻,也不愿意当富贵人家的妾。
“月如,一切谨听你自己的心意。”谢南衣想了想补充。
她不想因为一个男人伤了她们姐妹之间的友谊。
“嫂子,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小姐吧,平常我也有丫鬟伺候,我不愿意给人当妾。”蓝月如豁然开朗,她清楚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什么狗屁宸王,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跟宝宝过日子,宝宝啥都听她的。
张家的生意也都交由她打理,她把生意打理的顺风顺水,凭啥去宸王府过憋屈日子。
处处受人与规矩限制不成,还要看宸王妃的脸色行事,活的好窝囊啊。
她蓝月如此生绝不过那种窝囊日子。
细细想来,还是她家宝宝好。
“嫂子,宸王不就长的好看点嘛,家境好点嘛,也没啥特别的优势。
宝宝给我的,他都给不了我。
宝宝能伺候我,给我端洗脚水,坐下给我洗脚,宸王能放下自尊,为我洗脚吗?
综合看来还是宝宝好,至于宸王的侧妃谁爱当谁当,我祝她如愿以偿。”蓝月如越想越觉得慕辰哪哪都是缺点。
殊不知她的谈话全被门外站着的慕辰听了个遍。
高高举起要敲门的手停留在半空,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转身离开。
等慕辰回了房间,蓝月如也从谢南衣家中离开。
“相公,月如讲的话好像被宸王听到了。”谢南衣靠在江书白怀里,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她听的很清楚,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哦,那不挺好嘛,这样宸王自己会死心,宝宝也不用弟妹会与他和离,跟宸王跑路。”江书白玩着谢南衣柔顺的头发。
“相公,你忽略一个本质问题,宸王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宸王权利很大,倘若他愿意从宝宝兄弟手中夺走月如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