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走的时候又差点忘了拿扔在桌上米娜没拿走的俩万块钱——这个钱吧,不论我花了还是她花了都行,但是给烧烤店老板花就没必要了——我已经走出去一截,老板喊我忘了拿东西我才回去又拿起来,好家伙,这俩万块钱真的是跟我有缘,今天已经俩次被我遗弃,俩次它自己又找回来——你这么死乞白赖非要腻着我,那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把你花一花。那个时候我已经是老司机了,只是因为自己守着约法一直没有去玩,可不是我不会或者找不到,因此上我打了个车让司机把我拉到一个桑拿去,洗了个澡蒸了一蒸醒醒酒,叫了俩个姑娘准备开斋——
其实我也可以很龌龊,高尚的,龌龊的,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选择,只要你自己过得健康、自洽,怎么过那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别人无权帮你做主。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确实就是那样,反正南方做这类活的姑娘都很年轻漂亮,那天晚上我叫了俩个姑娘过来服务,给她们打小费让她们再出去帮我买一打啤酒,我就那么喝着啤酒迷迷糊糊把自己的那个律法破了——感觉极度刺激,这可跟米娜时候完全不同,姑娘们技术很好业务很刁钻,搞得我不堪一击的,还得重整旗鼓再次出击。完事了,俩个姑娘要走,我让她们自己去信封里拿钱,尽量多地拿,反正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消费水平什么样子,你可以随便拿,她俩每人也就拿了五百块钱——服务的时候乱七八糟的项目很多,我嫌麻烦直接跳过去赶紧完事赶紧走,所以理论上应该是很贵的,不过她们没拿多少,过去的姑娘素质极高——后面我去冲了一下,回来喝着啤酒看电视,其中一个姑娘居然还折返回来找我呢——
"没什么活,闲着也是闲着,过来陪你聊聊天...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她一问,我就忍不住鼻子一酸,但是查理哥已经成长了,最后还是笑了笑。
"倒酒吧妹妹,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说那些有个屁用,喝酒吧..."
所以那天晚上我不是一个人睡的,有姑娘陪我一起,第二天起来我火烧火燎地回了启东,给吕以纯打电话让她过来启东陪我几天,这姑娘请了个假就跑来了——她大概陪了我三四天,总算遂了她的心愿,证明了我并不是一个性无能,但是她毕竟还得上课,所以我打发她回去又把常虹叫过来,每天在办事处搞得一塌糊涂——就没有一天说休息一下补一补的,常虹正是当打之年非常凶猛,我天天跟她搏斗,斗得精疲力竭——
但是我这人是那样的,虽然该玩的时候就玩,但是也没忘了自己还得做事,那时候我开始招聘人,因为我想把江南那边的业务做一做,但是自己高度讨厌过江,所以想找点精神的人帮我去做这个事——上次在昆山已经种下了种子,回来以后我一直跟那老俩口子联系得很密切,一周打俩次电话,嘴上说是回访,其实就是刺探情报,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做点业务——他们是老师啊怎么可能不行,因为他们认识的人太多了,说个桃李满天下不过分,因此上我在老俩口这里没少做业务——不过招人的事稍微遇到了一些阻碍,原来哪怕我自己掏钱雇人公司都是不允许的,他们不但要管理我的业务,还要管理我的用人...所以开始的时候公司是从上海招了人以后给我派到启东...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体验,就是但凡旁人的眼光能看上的东西,你总觉得差很多意思...谈恋爱如此,做事情又何尝不是呢,公司往我这里派的俩个人我看着他们就别扭——这俩人一男一女,一概都非常难看,难看也罢了脸上都有疙瘩,给人的感觉就不干净——我如果是个癌症患者,一定是看到疙疙瘩瘩的东西就犯恶心,因为我肚子里就有一堆疙瘩,我还需要看别人的疙瘩吗?这俩人我试着用了一下都非常不好用,他俩一个是静安人一个是常州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其他的不说,肯定是不勤快,然后,像我一样爱玩...大哥,爱玩我理解,但是你不得把工作做好了再去玩么?这俩人不是的,那个男的随身拿着一个索尼的游戏机,女的则走着站着都要掏出镜子抹抹画画——你丑得像鬼一样有什么好抹画的?起码你也得像母蛤蟆那样把业务做上去,然后让别人不在意你的丑陋再去干这种事不是吗?所以这俩人很快都被我打发了,张总给我打电话骂了我好几次,但是没办法,不好用就是不好用,我大概也明白公司为什么都是从山西招人派到这边来了——南方的人都聪明,不会特别勤快地给你干活的,他们看得清楚,不就是那俩个破工资,还不值当他们努力工作一把——人家们想得也没毛病,的确不值当,但是那得分个人的胃口,像我,我需要挣钱还上米娜的亏欠,我就得绞尽脑汁地干活——虽然我把她骂跑了,也跟她说了分手,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把这个钱还上。
后面张总松了口,允许我招聘一俩个人,公司给出钱,但是要求我业绩,做不上去他照样砸我摊子——问题不大,我那时候自己大概每个月就有百十来盒业务,努努力也可以达到他的要求,所以我也就答应了。那年冬天我快过生日的时候招聘了一个启东本地的哥们儿,这哥们儿长得黢黑戴着眼镜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心机非常深脑子反应很快,后面我的很多业务都让他去跑,我确实也信得过他——不是相信他的人品,是相信他的能力,而且我找了个借口去他家看了一眼都有什么人,省得这家伙将来像我一样卷跑了货款给我揽事情——后面我都是十盒十盒做业务,俩万块钱不少了,他卷跑了我也有责任的不是么——既然我自己经常干这种事,那还是防着别人一点比较好,我去这哥们儿家里吃饭,这哥们儿就心照不宣地笑了,他知道我这是几个意思,因此上我和他搭档非常合拍,都不需要多说话——因为大多数时候产生销售的那个提成是我拿,他和老赵只能拿个送药的提成,我觉得这么搞我也混不下去,所以后面每个月都给他们搞一点几千块钱的超市卡什么的给他们花点钱——大头必须是我的,因为所有客户都是我在开发,小头嘛就给他俩也花一点,毕竟他们也出了力,维护啊回访啊也得他们去做,但我绝不吃独食——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做大蛋糕比跟别人抢有限的那一点要省力得多...
我虽然名义上是区域经理,但是我一概不会管他俩在干嘛,他们来不来办事处我都不管,跟我没关系,只要我打电话需要你去办一个什么事的时候你可以及时回应就行——一般都是新来的那个小子负责维护,老赵负责送药,我主要是四处拜访新老客户看看哪个好心人能帮我出单,业务上的事不用说他俩,张总问了我几次到底是怎么开发客户的我都没法告诉他——这玩意哪有一定的规矩的,每个人性格脾气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我也是察言观色投其所好去挑逗别人的喜欢,然后跟他们家长里短聊天,最后总归会回到癌症和相关的事务上,这些人里总有一部分是参加了很多康复或者治疗的群体的,有一些就会跟我说起别人的情况,或者他们有什么亲朋好友也倒霉得了病,就推荐一下神州二号试一试——我做的其实不是事,是人啊!别人不讨厌我,愿意在我这里出点单子他就给我了,这玩意有什么诀窍?我还能不让小吴泡妞,不让老赵上嫖吗,一个人一个活法,我拿什么教育别人呢,我自己不也是又上嫖又泡妞?只不过我愿意花点心思挣钱而他们懒得罢了,说了归齐不还是一个爱好不同或者侧重点不同的问题吗?我能有什么经验教给别人?
总之,那年冬天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们都从南通跑过来跟我喝酒,不过是岔开的,毕竟不能一下子都走光了公司没人——头一天老景和小赵过来,那天常虹也在,我叫了老赵出来几个人吃了个饭,喝过酒以后老景他们就回去了。第二天安会计和小吴过来,这天吕以纯在,也是叫着新开的机灵鬼出来吃了个饭,但是后续还有别的活动——我把吕以纯打发回办事处睡觉去,打发机灵鬼回家,自己带了小吴和安会计去上嫖,给老赵打了电话问明白哪里姑娘最好,带着他俩过去玩了一下——小吴嘛,他是什么时候做这个都特别有兴趣,安会计则是因为向我哭诉过被母蛤蟆榨得太辛苦,所以我特别愿意带着安会计出去上嫖,但是我只能带他去,得他自己掏钱——他们进去玩,我就在大厅一边跟老鸨子胡扯一边挑逗来来往往的姑娘,说实话,自从放飞自我以来我觉得比起以前来随便哪个姑娘都好看了十倍,跟她们嬉皮笑脸格外开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