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住户投过来的眼神,秦京茹知道是几个意思。
帮助刘汪氏,还是维护徐江,秦京茹选择她家黑蛋。黑蛋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
秦京茹抱着女儿有凤转身进屋:“小当槐花,有宝有玉。”
小当槐花到了懂事年纪,明白小姨的意思,连拖带抱将钱有宝钱有玉带进屋。
秦京茹的反应让大院住户皱眉,这两口真是一条好狗,这么极力维护徐江,一点也不顾忌刘汪氏的可怜。
一直将胳膊抡酸没劲,钱多才这才停下大嘴巴子。
刘汪氏两边的脸红通通肿成了猪头脸,捂着脸呆呆站在原地。一把年纪被人大嘴巴子,心理受到的伤害远超身体痛苦。抽着鼻子哽咽,自从搬进这座大院,哪挨过这样的打?
刘汪氏怨恨看着钱多才,后牙槽咬的吱吱作响。如果自家三个儿子还在,有儿子撑腰,谁敢这样欺负她。
刘汪氏的怨恨很直接没有丝毫掩饰,钱多才发出不屑:“切。”
当着大院住户的面打了刘汪氏,防止他们出了大院门到处乱说,很有必要打个预防针,目光扫向大院住户,钱多才语气肃杀:“以后,谁在大院无理取闹,想靠撒泼打滚达到自己目的,这就是不讲理的下场。”
“你们都有家人犯过事,不是在塞罕坝就是在东北旮瘩劳改,将你们所有人划到黑五类都不过分。”
“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在大院闹腾,那就别想过安生日子,我安排人把你们拉上街改造;发文件到你们所在的工厂,将你们开除。”
这不是吹牛吓唬人,钱多才真能办到。他是街道办革委会主任,随手一个勾或者叉就决定别人能不能成为小将。
手里握着人事决定权,街道办管辖内的小将自然要给他面子。
同时,他是街道办副主任,他姑父是街道办主任,给工厂发文件,他姑父不会卡流程。
这些手段没有对大院住户用,不代表不会用。
这一警告还真起到作用,原本同情刘汪氏的大院住户连忙收起同情心,免得殃及无辜。
大家的神态变化刘汪氏看在眼里,对钱多才的怨恨再上一个台阶。身为街道办干部,不解决街道居民困难,老天爷真是没长眼,这种人配当干部?
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还被钱多才这个狗东西打的老惨,没一个住户站出来声援支持。刘汪氏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
她一屁股坐地上双腿乱蹬,张嘴就来哭丧:“我的老天爷没长眼嘞,这世道没天理没王法,让我一个吃不饱饭的老太婆去扛大包,还不帮忙把我儿子找回来…”
“街道办打人,把我往死里逼,我不活了…”
钱多才双手抱胸,看着刘汪氏哭天抢地,心里盘算要不要把她抓起来。
想想还是算了,抓她还要管饭,刘汪氏恐怕乐开花。
不由想起江哥,真羡慕能随意嘎人和定罪。自己要是有那能力,直接把刘汪氏送到千里之外,眼不见心不烦。
哭了好一会,刘汪氏发现自己像个小丑,所有目光静静看着,没一个出来搭理她,像是在搞集体冷暴力。
“呜呜呜,钱多才你不当人,打我这个老人,还把我往死里逼。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今天我就吊死在你面前,让你名声臭大街。”
刘汪氏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屋内的秦京茹皱眉,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将目光落到小当身上,缓缓摇头否定心中想法。她现在长大了,让她干这事不好。
目光落到两儿子身上,他们的年龄倒挺合适的,只不过会落下坏名声,恐怕对将来有影响。
思来想去,最后将目光落在槐花身上,这个坏人让她来做最合适。
真要追究起来,就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秦京茹起身走到槐花身边:“槐花,外面那个老女人缠着你小姨父,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难听的话他不能说出来…”
秦京茹对槐花一顿巴啦,教槐花怎么破刘汪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
一旁的小当听到秦京茹教槐花的话,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浑身发抖,妈妈吊死的凄惨在脑袋不停浮现。
交代完槐花怎么说话,秦京茹找出一根麻绳和水桶:“出去,照我教你的说。”
转过身的秦京茹发现异样的小当,连忙关心问:“小当,你不舒服吗?”
小当眼中有害怕,嘶哑声音:“小姨,我想起妈妈吊死的吓人模样,就在那个位置。”说着,指向房梁某处。
不等秦京茹开口安抚,小当继续道:“小姨,万一刘汪氏真的在我家门前吊死怎么办?”
秦京茹轻笑一声:“不会的,她惜命。”
小当:“小姨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京茹没有跟小当解释为什么,等她到一定年纪自然就知道。
槐花出屋,拿着绳子和水桶走到刘汪氏跟前,在众人不解,且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抬起小手啪啪给刘汪氏两个耳光。
静,现场死一样寂静。
刘汪氏也安静,忘了哭闹,忘了红肿的脸传来刺痛,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不敢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大嘴巴子抽她。
这打击羞辱造成的心理伤害胜钱多才几倍甚至十几倍。
不等众人从懵逼中反应过来,槐花将绳子往刘汪氏身上一丢:“你不是要吊死在我家门口吗?咯,绳子都给你准备好,趁大家都在你赶紧找个地方上吊。”
看看眼前绳子,又看看一脸认真的槐花,确认了这小丫头片子是认真的。刘汪氏:“你手里拿水桶做什么用?”
槐花:“你如果不敢吊死在我家门口,可以撞死在我家门口,这水桶准备接水冲血迹的。”
这回答让刘汪氏绷不住,目光看向钱家屋内。槐花小小年纪,做不出这样的行为,肯定是秦京茹躲在屋内指使这么干的。
这个骚浪货,从她住进四合院我就看出她心是黑的,跟她男人钱多才一样黑。这一家人都是畜生,没一点同情心,不给我换轻松的临工,不给我找回刘光齐。
钱多才扭头往屋内瞅,正好秦京茹目光对上,那眼神像是会说话一样。
钱多才不觉一笑,别人闹上吊,媳妇递绳子,真有她的。
不过,对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这种方法真的很管用。
咬人的狗不叫,狗叫的不咬人。泼妇闹腾,说明不是真的想死,而是用死逼人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