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刘欲爆喝!
刘洸不以为意,顿了脚步,“哦~世家也被朕抓了,不想大乱,祖宗基业在朕手中也不会比父皇差多少,何必多此一举。”
“朕还没死,尔敢自称朕?你这逆子,当初就不该留你性命!”刘欲神色难堪。
刘洸顿住步伐,看向榻上面色苍白,盛怒的男人,“现在后悔迟了。”
“你应该也知道吧,前皇后死在我母后手中,寿王那病和毒也都是出自我们母子之手。”
“刘欲,你当真是想留我性命?你不过是觉得我当了数余年太子,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留吧,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刘洸叹气,“我们母子留在你面前只会耽搁你写圣旨,我们退至外间,你好生写吧,整个皇宫皆是我刘洸的人,何必再挣扎。”
“我儿,你出去吧,我盯着他写。”如皇后朝刘洸笑了笑。
刘洸瞥了一眼如皇后,转身便走,他对如皇后也没多少感情,若非自己非父皇亲子,何必折腾这一出。
潘耀宗推开侧殿门走了进去,看到顾桓轻点头,顾桓嘴角微扬。
“各位大人,陛下醒了,我等去见陛下吧。”顾桓起身,拂去衣裳灰尘。
其他人茫然起身,年老朝臣拉着顾桓咽了口唾沫,“把手着,咱们怎么过去?”
顾桓懒得搭理,走近潘耀宗,“殿下可来了?”
潘耀宗点头,“刚入宫。”
“辛苦了。”顾桓拍了拍其肩膀,径直出了大殿。
里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杀了长公主看押的年轻将军是自己人。
一个个赶紧跟上顾桓步伐往一旁侧殿而去,合力冲了进去,为首的谏臣高呼,“陛下,我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刘洸看到突然冲出来的众臣面色一冷,“来人,给我都杀了。”
既然不想活命了,留着何用!
众位大臣吓的一跳,看来满殿甲兵吓的不轻,也不敢往里冲了,一个个瞬间噤声,不敢有大动作。
“皇兄好大的威风。”刘瑾一身黑甲浅笑而入。
“寿王?”刘洸看到刘瑾一身黑甲从大臣身后走出,不由面色格外难看。
“你没死?”
刘瑾叹气,“让皇兄失望了,本王确实没死。”
“来人,寿王逆反,给本王拿下!”刘洸眼神狠戾下来,冷目看了过去。
殿中卫兵无一人而动,刘洸又再次呵斥了一句,潘耀宗淡淡站在一侧。
“潘将军。”刘瑾浅笑看了过去。
潘耀宗站出来恭敬一礼,“寿王殿下,臣不辱使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连呼吸都能惊扰到这微妙的平衡。
大殿正中央,其上雕刻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嘲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一群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禁军随后涌入,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期待。
领头的将领,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看到刘瑾躬身一礼,“殿下,皆处理好了。”
是禁军统领,庐陵王也只找到其手下两个副支便直逼皇宫,禁军调用得用专门令牌。
刘洸这一刻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哈哈哈大笑,“没想到竟然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瑾,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刘洸上下扫视刘瑾,那里是病重坐在四轮椅上苟延残喘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身体都好。
“诸位大人。”刘瑾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回荡在夜色中。
“父皇年迈,察觉朝中奸佞横行,赈灾银贪污,忠诚被杀,百姓苦不堪言。作为皇室血脉,命本王往柳州捉拿安东王帮其假死逃生的洛阳王,此行查出其联合边境豢养私军意图谋反。”
“私军统领不忍百姓民不聊生故投诚,上书入京,得父皇收编,假意配合,命本王隐藏身影,清逆党!”
顾桓沉声,“微臣可证实,寿王所说句句属实。”
此时,里殿传来声音,“是寿王吗?步拾可回来了,快来人,安东王谋逆,不可饶恕!”
殿中大臣听出刘欲声音,加上寿王刘瑾一番言语倒也不怕了,一个个皆内殿冲去。
“陛下,我们救驾来迟。”谏官年纪虽是最大的,但跑的是最快的。
一番折腾,刘洸被抓,内殿如皇后见大势已去服毒自杀。
刘欲虽提前已知今日,于自己中毒有所预料但还是受了损伤,还欲静养。
禅位诏书是写了,但禅位非刘洸,乃寿王刘瑾,几日时间,汴都百姓只觉得格外森严,城中戒严,官兵来来回回皆提着心并不知紫禁城中已换了天地。
待尘埃落定,刘欲安抚好被关押朝臣,急召朝会,刘洸被关押宗人府大牢严加看守。
安东王刘洸设计庐陵王逼宫逆反被褫夺王爷封号,贬为庶民,流放岭州不得入京。
安东王刘洸囚困皇帝,意图逼宫篡位同样褫夺安东王封号抄家问斩,不日执行。
同行朝臣参与两方谋反者悉数抄家问斩,牵扯不深者降职外放,一时间朝中迎来大换血。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都处理好,顾桓这才出宫前往裴府。
“阿芙。”
米婆格外紧张,看到顾桓赶紧迎了过去,“顾大人,女君不日前被一群人押解走了,先生几日未归,大人也没来,莫迟和十一出去寻女君未归。”
“家里还有俩孩子,我跟李姐不敢出门,大人快找找女君呐!”米婆面色焦急,都快哭了,突然来人,她都不知找谁求救。
顾桓脸色大变,瞥了一眼有些受惊的裴林,叮嘱,“关好门,任何人来不得开门,等我带裴敬回来!”
顾桓来不及歇息,赶紧回皇城司安排人搜查发生了何事,顾桓被何人带走。
裴敬从昏迷中转醒,看到的是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和女人,地方挺大,应该是什么密室。
不日前,自己依旧在府邸,闻人敲门,推开门便被抓走,随后晕厥,醒来便是此时。
四下看了看,不远处倒是有个“熟人”,裴敬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走了过去,踢了踢,没有反应,醒来的人不多。
“这是何处?”
不远处男子摇头,“不知,突然遇袭,醒来后便在此处。”
“公子何人?”裴敬皱眉。
“弘农杨氏二公子,我名杨繁。”男子一身青袍衫脏污不堪,一双眉眼倒是亮的紧。
“我是清河崔氏子。”
“我是白氏的。”
“我是桓氏。”
“裴氏。”
“京兆韦氏嫡出二公子。”
“姑娘何人?”杨繁打量醒过来唯一还可行动的女子。
裴敬皱眉,皆是世家子弟,看其他人目光,裴敬回了句,“皇城司女仵作裴敬。”
裴氏那人闻言一怔,“我知道你,裴家主的族外亲妹,裴氏一族家主有令,见裴敬如见他,裴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裴氏里头一个小姑娘仰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裴敬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多言,掐了掐白午今人中,把人弄醒,这里头应该就他一个年长者。
虽不喜他,但他好歹是白歆父亲,他对不起自己,但白歆待自己是没有问题的,看他面子上也不能不管。
白午今醒来,看到裴敬,面色难看,“你做甚?”
裴敬瞥了一眼起身站到一旁,目光看向最早醒来的杨繁,“可有人进来过?”
杨繁摇头,“没有,但听外头响动,应该是有人把守。”
白午今见无人搭理,不由有些生气,“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做什么!”他好好的出趟府,突然马车遇袭,再醒来便看到这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