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的哼着歌:“死呀死呀,我用鲜血为你们画上死亡的句号……”
方云一脸的不忍直视,想杀人就想呗,突然搞这一出还挺中二的,转念人一想,人家这小丫头也不过才十七岁,中二也就中二吧,人不中二枉少年嘛。
她闭上眼。
白萱进了教室,她去的有些晚,老师应该批评她的,但是因为这个班十多个女生都是在上课之后才进来的,轮到白萱的时候,老师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直接进来。
那十多个女生进来的时候被老师说了一句,轮到她的时候,老师什么都没说,仅凭这一点,有些小姑娘心里很是不开心。
谁不是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小皇帝,比较心极重的,但凡有半点儿比自己强的,皆是不服气的。心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折辱她的念头,然而表面上还是在认认真真的记笔记。
白萱坐在位置上,开始记笔记。
下了课便是午休时间,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用来吃饭和休息,她坐在座位上没动。
谢明走过来,凑她耳边低声道:“两点钟,老地方,我等你,你如果不来的话,知道后果。”
她转身走了,根本不在乎白萱回没回答,因为在她心里,白萱一直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白萱笑了笑,低头写着作业。
方云好奇道:“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
白萱眨眨眼笑了笑:“毕竟啊,我也是有备胎这种玩意儿的。”
备胎。
每个长得漂亮或是有才情,又或是二者皆备的小姑娘,总会有备胎这种东西的,并且在她们成长路上从不匮乏,只是这些备胎在她们的生命中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白萱的备胎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反派的角色。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避之不及,只想好好的考上大学远离这里。
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人这一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不过也就三百多天而已,除去周末和寒暑假,那么在学校里面的时间便不剩多少了,又能受多少欺凌呢?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才会在后面欺凌升级的时候,死掉了。
而她遭受欺凌的起因与她的备胎有关,如果不是他的话,她应该还是那个好好学习的少女,而不是从地狱回来的复仇者。
她收拾好东西,写了一张纸条,拿给那个男生的好朋友。
她温柔的笑了笑:“拜托你了。”
那些女生虽然欺负她,知道她不敢往家里告状,但是也担心如果她露出来的部分有伤口,会被家长和老师发现。
大家心里面都清楚,虽然白萱家无权无势,但如果事情闹大了,他们肯定免不了被家里责罚,那多麻烦。
所以她们下手的位置都是被衣物遮挡住的。
白萱露在外面的位置上没有一点伤痕,她看起来就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
身为那男生的好朋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兄弟喜欢白萱呢,接过纸条连忙点头:“好,我一定会拿给他的。”
“谢谢。”她露出娇软的笑容。
男生笑了笑,心里嘀咕,终于明白自家兄弟为啥喜欢这小姑娘了。
又软又好看,和那些脾气暴躁的女生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天使。
纸条转交。
男生拍拍他的肩:“赵永,你女神这下总算低头了。”
赵永握紧手心里的纸条,面上满不在乎道:“女孩子不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坚强,实际上遭遇这些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她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男生笑了笑:“不愧是永哥,超勇的。”
这是一个梗。
赵永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嘿然道:“滚一边去,小爷今儿个不想搭理你。”
“是,是,是,永哥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了啊,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永哥记得去啊。”
赵永乐颠颠的去了。
他本来是走读生,平常这个点儿应该回去了,今天有点意外,留了一会儿,没想到就有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根据纸条上留的字样上了天台。
白萱果然在。
天台上,大风吹过,白色的裙子翩跹若飞蝶,脆弱又惊艳。
少女听见响声,转过头,开口道:“你说你喜欢我。”
赵永想,喜欢人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耻的,又有什么不能承认呢?
他点头:“我喜欢你。”
“你说你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做。”白萱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赵永第一次对她告白时就说的是这话——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你做。
赵永也还记得这件事,毕竟她是他一度得不到的女生,天长日久的累积下,一度想起的都是和她有关的事。
他道:“对,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
少年如同录音机一般,一句句重复少女说过的话,他并未失去意识,只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有些走了神。
“我恨谢明,我恨她。”白萱咬唇,末了露出一个笑来,很是温柔,残酷与温柔在她脸上交汇成了一片荣光,“我知道她对我做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可是我气不过她居然叫那么多人一起来欺负我。还是说是你让她带着很多人来欺负我的。”
赵永丝毫没有怀疑白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在他心中,白萱千好万好,能够想到这一点,一点儿也不惊奇。
“那倒没有,她说她看不惯你这幅柔柔弱弱,一天到晚在她男朋友跟前的骚样,想要教训教训你,让我别插手,我同意了。”
白萱点点头,假装很是相信他的样子:“怪不得今天她打我的时候,说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我当时就在想,怎么可能呢?你喜欢我,哪有这样去对待喜欢的人的方法。”
赵永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心想,还真有这样的方法,不这样,你们这群下巴快要傲上天的女人会同意和他交往吗?
呸。
赵永蔫儿坏蔫儿坏的,一肚子坏水,心里想的,嘴上绝不说,只是笑了笑。
白萱顿了顿,开门见山道:“我若说我喜欢你,你定然是不相信,哪儿有人被打了这么久,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