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朱雀手起刀落划花了面前俊美男子的脸。
潮水般的记忆涌来,朱雀受不住的扔掉了手里的长剑,有些头疼的扶住脑袋。
李青橖,大晟国太上皇嫡长女,弟弟是当朝皇帝李承颐。
大晟,一向以女为尊。
大晟的女子可入官为学,直疏谏言,也可民间为商,快意江湖。
在大晟,女子可嫁为人妇,也可招赘为婿,视为正夫,延绵子嗣。
朱雀忍住心里的惊呼,“难怪毕方说这个小世界有些不同不受控制。”
原来大晟祖上三代都是女皇登基,到了第四代李青橖恋爱脑,为了当朝宰相家的公子裴予初放弃了“三妻四妾”。
“哈哈...如此倒反天罡我喜欢。”朱雀心里欢呼雀跃,她得好好享受。
李青橖期许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放弃了权力制衡,放弃了“雨露均沾”,也放弃了皇权。
可惜啊…
成婚当天,李青橖突然发现她被骗了。
李青橖一直把裴予初错当成了年少时的救命恩人,任他予取予求。
原本她也无所谓,觉得裴予初品相不错,也能相敬如宾过一辈子。
想她堂堂长公主,权势正盛,总不能被人欺侮了去。
没想到,裴予初却对她不满意,嫌她太强势,太咄咄逼人,不够温柔小意。
在外面找了获罪的官宦家的女儿,做了他的外室。
堂堂长公主被一个罪女欺侮了去,裴予初罪该万死。
想来也是可怜,李青橖被活活气死,香消玉殒了。
“啊!…”男子尖锐的喊声让朱雀彻底清醒了过来。
“hold住,朱雀,你可以的。”
“长公主,您这是何意?”裴宰相裴玉婷听见这厢的动静,带着家丁赶了过来。
裴予初捂着脸跪坐在地上,他身边的小厮匍匐在地上,低着脑袋不敢抬头,额头恨不得长在地上,瑟瑟发抖。
“何意?”朱雀语气轻蔑,仪态威严,皇家的凤冠戴在她的头上,仪态万千,尊贵无比。
“相府庶子,裴予初,出身低贱,吾念及少时恩情,放下吾国之长公主之姿倾心相待。”
“奈何他不知好歹,偷养罪臣之女为外室,将吾的脸面放在脚下践踏。”
“怎么?”朱雀语气炎凉,面色桃红,姣好的容颜更是迸发出香气来,娇俏的若如含苞待放的春日桃花。
朱雀身边的侍卫面色如常,可心里无不吐槽裴予初是个棒槌。
当朝长公主的皇夫,还是唯一的皇夫,对一个庶子来说,那是天大的恩赐。
难道当朝嫡长公主还不如一个罪臣之女?
果然…
“吾,长公主的身份,还不如一个罪臣之女,还不如一个官妓?”
“好啊!很好!”朱雀气势全开,原本特意给裴予初准备的燕窝盅被她砸的稀碎。
“怎么?”朱雀怒气滔天的挑起裴予初的下巴,“你不就是倚仗这张狐媚脸勾三搭四,不知餍足,将吾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裴相,藐视皇族,言语侮辱,该当何罪?”
“呃…”裴玉婷被诘问的说不出话来。
大晟满朝都知道她宠溺庶子,如今长公主问下来,她还是念及母子之情的。
“裴相?”朱雀继续施压,“不要以为圣上下圣旨赐婚,你裴家就可以十拿九稳的拿捏吾。”
“做梦!”朱雀呵斥,“这圣旨吾可以向圣上求来,也可以毁了它。”
“公主!…”裴玉婷的脊背发冷,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打颤。
“裴玉婷!”朱雀彻底怒了,“你若不选,吾来替你选。”
“来人!”朱雀一声喝,她的亲卫得令迅速的围上来。
“裴予初藐视皇族,欺瞒公主,偷养外室,判笞刑、净身。”
“裴玉婷为人父母教养不善,姑息养奸,罚奉一年。”
“公主!…”裴玉婷躬身行礼,“求你饶了犬子吧。”
“小儿无知,冲撞公主,冒犯天颜,笞刑尚可,可净身万万不可。”
“若如此,臣这一脉可就断绝了。”
“你裴家的血脉关吾何事?”朱雀语气淡薄,“吾已派人去探查与裴予初苟合的女子,最多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圣上的圣旨就会到了。”
“既然裴相不满吾的判决,那么就等着圣上的圣旨将你裴府祸连九族,连根拔起。”
“公主…恕罪!”裴玉婷的腿彻底软了,什么体面、礼仪都顾不得,整个人都跪拜在地。
朱雀烦闷的瞧着跪了一地的人。
“阿右,杖刑,杖毙!”
“是。”
裴予初立马被人按在刑凳上,阿右用了全力,裴予初终于清醒过来。
一杖下去,裴予初鬼哭狼嚎,“公主,饶命!公主…臣…臣知错了。”
“知错?”朱雀不屑道,“偷吃了之后才知错?咦…裴予初,你脏了,吾不要你了。”
“阿右,吾的玉佩在裴予初身上,替吾拿回来。”
“是。”
阿右粗鲁的将裴予初翻过来,裴予初的背后挨了重重的一棍,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
“啊...”裴予初痛呼,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阿右才不会像李青橖那样怜香惜玉,直接把他的衣服拽开,从他的腰间拽下玉佩交给朱雀。
然后退回原位,闷不吭声的又给了裴予初几棍。
裴玉婷听着小儿子的痛呼声,几经挣扎想扑上去救裴予初,但都被公主的亲卫拦了下来。
“公主,此乃相府,老臣是太上皇左膀右臂,大晟左相,您如此大费周章,不怕老臣告上天听?”
“裴相好大的架子,比起朕可是不遑多让。”
朱雀闻言转身,李承颐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身材修长,仪态端方样貌自然和李青橖相差不了几分。
虽身形略有急躁,但丝毫未见慌乱。
民间早就有传言,当今圣上是有名的玉面郎君。
“阿姐。”李承颐喊了一声朱雀,站定。
“裴相,如今天听就在这里,你有何话说?”
“圣上!”裴玉婷惊呼,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老臣大罪。”
相府的门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瞧见这阵势也就躲在一旁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