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勋贵仗着从龙之功在朝上结党营私,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想要将这些老臣逐个击破。
东陵璟登基之后大力打击这些老牌势力,是因为北伐大征暂且放着了,现在听她的话,顺势说了句。
“北伐结束,朕回去就宰了他们,行不行?”
苏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哄她,直接道,“陛下还记得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我怀着孩子有了小产的征兆,你从医阁里搜出来了三虫草,说是我自己想打掉孩子。”
“那根本不是我买的药,是有人陷害我。”
空气一瞬间沉默了下来,东陵璟表情平静的看着她,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苏锦仰着头看他,只觉得心底一片桑陌,“你不信我?”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箍着她腰肢的手一个用力,单手就将她抱到了桌子上,“谁?”
“椒房殿放着一盆百合花,昭阳长公主曾送过我一个镯子,里面有跟百合花相克相生的药材,东光郡主那段时间经常抹着各种香粉来椒房殿。”
“当时我吃的食物虽然是御膳房准备的,可有些药膳也是会跟那镯子里的东西忌讳,陛下是天下之主,想在后宫找到些线索应该是轻而易举,可以去查。”
东陵璟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还有那放下药阁的药材是昭阳长公主买通了太监,放进去陷害我的---”
她一一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面见他没有反应,漂亮的桃花眼暗了下去,一把就将他推开,跳下了桌子往外走去,决绝的逼他做出决定。
东陵璟一把拉住她,用力之大,直接将她反手捞了回来抱紧。
同床共枕这么久,苏锦还是能揣测到他两分心思的,特别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阴鸷杀意,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也软了,主动往他怀里钻,抽抽嗒嗒说了起来。
“别演了。”
“---”
东陵璟看了眼外头的天,直接抱着她去了后面的盥洗室。
苏锦刚下了水,还没说什么话,他就将他捞了过来激烈的亲吻,剧烈的动作翻起一声声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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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东陵璟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第二天苏锦就听说了徐鹤被派往了前线,随同的有好几个吴兴勋贵的重臣,最重要的是—还有昭阳长公主的两个儿子。
帝王多疑,吴兴勋贵各大利益牵丝攀藤,以东陵璟的性子,他们必死无疑。
苏锦收到徐鹤死的消息时是个艳阳天,窗外艳阳高照,她坐在军帐里,脑海里闪过了苏妃卿惨死在大雪里的画面,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白纸。
名单上的人被划掉的很多,她看了几眼,慢腾腾的将最后一个名字划去,扔到了火盆里,鲜红的火苗很快就吞噬了个干净。
东陵璟要杀谁她管不了,但徐鹤同室操戈暗算肃亲王让两万的南家军死在边关,她只要活着一日,就跟他不共戴天。
现在他死了,仇也算是报了,那她也没有留在朔北关的必要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前两日刚打了一场胜仗,军营里士气高涨,苏锦掀开帘帐出来,看着四周的将士们,想到了宫里的两个孩子,一股蠢蠢欲动的念头升了起来。
孩子出生都快半年了,她还没有见过长什么样子,东陵璟这场战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她想回京了。
魏军重新制定了进攻计划,疯狂的派出人海战术消耗关外的兵力,死的人都是北域其他投诚族群的士兵将领,东陵璟这一手玩的很好,让他们北域人自相残杀。
而恪什为了自己能成功登上宝座,还疯狂的打击北部首领,就像是猪油蒙了心一样。
北域三十六族早些年就一直内战不断,魏帝北伐后齐心了没多久,北疆王就死了,现在又开始内斗了起来,根本不敌大魏的兵马,节节败退,魏军已经连破七个城郡,捷报不断传了回来。
东陵璟结束会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一进了屋子里,就看到了桌上收拾好的包袱。
两人已经好几日没见面了,苏锦想着亲口跟他说一声,就一直没有走。
她正在屋子里收拾前两日晾晒好的药材,耳朵一动,察觉到了声音。
“要走?”
苏锦刚一回头,就迎面被抱了个满怀,她闷哼一声,抬眼看他,“你从哪儿回来的,衣服这么冷。”
东陵璟随手脱下大氅,抱着她不撒手,俯头亲她。
苏锦知道,每回见面他总是会滚到床上去,偏头没躲开,便享受了,伸手抱住了他的背。
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了那夜盥洗室里的狂乱,她主动亲他咬他,勾缠着他不松手。
其实细细想起来,以前也是有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两人在床上都缠绵的很,是情不自禁么。
苏锦仔细的想了想,不禁睁开了眼看他,暴君长得是真好看,妖孽的五官浪荡,眼底欲色撩人。
可他的脾性凉薄,又是皇帝,性子更是阴狠无所不用其极的可怕,爱上了这样的男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想什么呢,苏锦脸色突然涨红,嫌弃了自己一下,迅速摈弃掉了脑子里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