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将云都市南方的高楼全部摸查了一遍，除去地脉的魔力反应，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阵地被袭，张灵祈生死未明，哈桑失联，他自参加圣杯大战以来从没遇到这么糟糕的情况。
看向夜幕中的钢铁森林，莫良止不住的头晕目眩。
魔力消耗比想象中要来得快。
哈桑与他的链接中断了，但魔力还是由他供给。
加上斯卡哈，以及他自身的魔力消耗，量级十分惊人。
他太担心张灵祈那一方的情况了，不顾魔耗对身体进行强化，以加快排查进度，却没曾想到得来的只有空白。
体力不支，莫良跌坐在地。
“侍奉者......莫良，你还好吧？”斯卡哈慌张地想扶起莫良，只是她的身形太小了，根本支撑不了一个快成年人类的重量，纵然莫良的体重在同年龄断都算是轻的，还是亚健康那种轻微。
“没事.....再去其他高层建筑看看吧，咳咳咳咳......”
莫良胸口一阵闷痛，咳出了大量的血液。
“莫良，这到底是？”
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小火汁转眼间咳出血来，斯卡哈被吓得不轻，她不希望莫良死。
至少不希望莫良现在死去。
“是死灵刻印的诅咒吧？”
时间每向冬日靠近一分，他死亡的日期也接近一分。
其实在上次哈桑激战狮心王的时候就有发作的征兆了，不过后续的魔力恢复及时，才没有出现问题。而这次，没有其他帮手在莫良身边，只留下了斯卡哈一人。
“你这样不行.......”
“我不想她死。”
莫良的眼神晦暗无比。
斯卡哈沉默了。
她在梦中窥探过莫良的内心，有关感情的事情如同被冰冻封存了一样，保持着拍卖会当天的那一幕。
这个笨蛋......
斯卡哈深吸一口气，将莫良的脸捧起，抵住了他的额头。
“她也一定不想你死掉，不管是因为契约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都好，你现在需要治疗。”
额头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使得莫良也呆滞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服从我的命令！”斯卡哈很大气地回绝了莫良准备好的理由。
莫良想说即便是接受治疗，一斯卡哈的力量也无法移动他。
他还是把CBA想得太简单了。
“救命啊！救人啦！这里有人昏倒了！”
斯卡哈做无助哭泣状，向人群密集的一处呼喊着。
莫良惊愕道：你不要面子的么？多大的人了还装成一个小姑娘。
斯卡哈瞪了莫良一眼，低声说道：闭嘴！
许多吃瓜路人被萝莉音给吸引了，发现倒在暗处吐血的莫良。
热心的群众联系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莫良被斯卡哈的一阵操作给惊呆了，你说的治疗就是去医院？
医院能治疗诅咒的么？
斯卡哈嘴角微微翘起，但还是假哭着博取周围医护人员的同情，其中有位护士不得不分出神来照顾她。
“氧气，葡萄糖。”
“能初步确定患者的病灶吗？”
“好像是多日熬夜造成的肺炎。”
“通知急诊部配置相关抗生素。”
莫良是不懂医学，但从医生和护士口中所说的，他大概知道了，这次吐血和诅咒貌似没啥关系，都是他的心理作用。
原来是得肺炎了。
“你早就知道了？”莫良看向坐在小护士怀中的斯卡哈。
斯卡哈神采飞扬：你猜？
其实师酱也是在接触过莫良的额头才确定并非诅咒所致的。
莫良的体温一直高于常态，太急于找到敌人，对这方面反而没有那么敏感。
一番操作之后，莫良躺在病房里输液，斯卡哈则坐在一边听小护士讲故事。
咋一看还十分有爱。
隔壁床位的老头对斯卡哈十分喜欢，分了一部分水果到莫良这一边。
“小火汁，不要因为工作累坏了，你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她啊！”
老头说着，叹了口气。
莫良一头的包：人家的老爹是冰雪巨人夏基，你看我哪点像了！
“唉，一看你就是年轻的单身爸爸，和我一个样，男人年轻啊，就容易犯错误！”
莫良无语了，老头子脑补不要太多。
在输完液之前，肯定是没法离开了，莫良只能暂时休整了。
输液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在自己身边设下了防护的结界之后，莫良陷入了梦境中。
时间来到了午夜。
除了守夜值班的护士也医生，病房内外寂静一片。
连斯卡哈也伏在病床边睡着了。
“卡啦。”
声音轻微，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但是肉眼并不可见人影。
也没有脚步声。
隔壁病床的警报毫无征兆地响起，将整个病房内的病人都从睡梦中吵醒了。
莫良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的只有隔壁病床的老头被推进ICU的最后一刻。
不多时，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哀嚎，和医生解释的声音纠缠在一块，整栋楼的人都别想睡了。
“这是这个星期的第五例了！”
医生扶着被打碎的眼镜从病房门口匆匆路过。
第五个？
这家医院经常有人因意外去世？
莫良敏锐地嗅到了坟土的味道。
和他所使用的不是同一种类型，带着点干燥苔藓的味道，可见坟土所在的位置是向阳的。
比阴沉处的坟土遮掩魔力的效果差了数倍。
“得来全不费工夫？”莫良的精神为之一震，这座城市的死灵术士可不多，顺着坟土的味道至少能抓到另一名死灵术士，至于是不是小月，那只能看运气了。
毫无头绪的他得到了唯一一点证据，也甘之如饴。
仿佛得知莫良已经有了线索，祸害病人的凶手慌乱想逃离现场。
它待着不动，莫良还不一定能察觉到，但它一动作，彻底暴露了自己。
“Caster！就是现在！”
斯卡哈指尖轻点，将即将逃离病房的一个怨灵束缚住了。
在冰寒的空气之中，怨灵逐渐显现出它的原型来。
脸色惨白，浑身都是伤痕，一个不到八岁的小男孩模样，看样子生前没少被虐待。
“放......放了我......”
怨灵抖筛糠一样试图跪求，斯卡哈没有给他一点同情。
怎么说，他也是祸害病人的直接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