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子田实被城内的喊杀声惊醒了,奴仆告知,汾阳城已经破了,必须立即逃走。
太子便匆匆胡乱抓了些珠宝带上,准备逃出城去,结果还没出府门就撞上了李天锡。
他以为李天锡是来接迎他出城的。
可是让太子感到困惑的是,李天锡凶神恶煞般的面色,全不似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李大叔。
李天锡一把揪住田实:“我问你,玉玺在何处!?”
田实不由得向怀里一摸:“大叔,父王告诉过我,晋国玉玺必须随时保管好,并叮嘱我一定随身携带,一旦他有事,就由我继承王位。”
“哈哈哈!”
李天锡放声大笑。
“你父王说了,今日起由我来保管玉玺!”
说着,一把向田实怀里掏去。
田实见李天锡这举动,哪里肯信,拼命挣脱开李天锡,向后就跑。
李天锡纵身而起,一个箭步已经到了田实的身后。
“卟哧”手中宝剑从田实背后扎入,直从前心透出。
田实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李天锡翻过田实尸身,从他的怀里掏出了那个黄绫子包着的晋国玉玺。
那些仆人见此情景惊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李天锡一剑斩下了太子的人头,将太子的发髻打开往腰上一缠。
又捡拾了些散在地上的珠宝揣在怀中。
他本想再进入府中搜刮些奇珍异宝,但听得喊杀声越来越近,便停住脚步,转身向府门外而来。
再说李逵等好汉,杀散了八千御林军,冲入了晋王宫。
李逵当先一个冲入宫中,见人便砍。
那些宫女太监皆成为李逵斧下的亡魂。
李逵冲进宫中,四处寻找田彪,并未见到田彪踪影,倒是有几名妃子躲在墙角。
“妖妇,田彪哪儿去了!?”
李逵板斧指向这几个女人。
这几个女人体似筛糠,直是摇头,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逵大怒,“咔嚓”两斧,两个女人的脑袋飞了出去。
一名妃子转身就跑,被李逵赶上一斧劈作两段。
另外两名妃子早吓得瘫软在地。
李逵举起板斧便要剁了下去。
“当啷”一声,一条朴刀架住了李逵的板斧。
李逵转头一看,原来是朱仝。
“李逵,莫要滥杀无辜!”
李逵道:“她们都是田彪的老婆,为什么不能杀!?”
朱仝道:“我们是来捉田彪的,不是捉他老婆的!快与我去寻田彪,莫要误了大事。”
正在此时,雷横从后边跑过来:“听俘虏说,田彪已经从西门跑了!”
朱仝道:“田彪跑了不能让他儿子跑了,去太子府!”
李逵道:“也许田彪没跑,就藏在晋王宫里,待俺一把火将此处烧了,连晋王烧成灰!”
说着便要去放火,却被朱仝一把拉住:“李逵,没有宋大哥的命令不可造次!”
朱仝命令一百名士兵看守住晋王宫宫门,不得乱军随便进入,然后与李逵、雷横直奔太子府而来。
李逵冲在最前边,正奔走之间,突然见前边一人右手持剑,左手持盾,匆匆而来。
李逵不由分说,冲上去照面便是一斧。
那人大喊:“将军饶命!”
一边举盾抵挡。
“咔嚓”一声,盾牌被板斧一劈两半。
“将军,我是李天锡,是来投降的!”
“咔嚓”没等李天锡将话说完,李天锡的脑瓜己被板斧劈开,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李逵,他是李天锡!”
后边朱仝想拦挡李逵,已经晚了。
“爷爷杀得就是李天锡!”
雷横道:“李逵兄弟,你也是忒急了些,他是除了田彪之外第二号人物,他是来投降的,活的总比死的强。”
朱仝摇了摇头:“人死了,再说无用,看他腰间人头是谁。”
朱仝说着,将李天锡腰间挂的人头摘下一看:“这应该就是田实人的头。”
“田实是什么玩意儿?”李逵道。
“田实便是田彪的儿子,我想这李天锡杀了田实就是来献功的。”
朱仝见李天锡怀里鼓鼓囊囊,便扯开一看,里边是一个黄绫子布包。朱仝打开看时,里边除了一些珠宝玉器,还有一件雕刻精美的玉玺。朱仝拿起那玉玺仔细端详,玉玺的底座上蹲座着一只麒麟兽,玉座下边是几个梅花篆字。
这朱仝读过几年书,一眼便识出这就是晋王玉玺。
“兄弟们,此玉玺便是晋王玉玺,这可是一件宝贝,拿到它,晋国便亡了。我们快将此物献与宋大哥。”
李逵道:“爷爷对什么玉西玉东的不感兴趣,只对杀人有兴趣!你们回去见宋大哥,爷爷还没杀够呢!”
李逵提着板斧直向下奔去。
朱仝将玉玺包好揣在怀里对雷横道:“这件物事非同小可,须小心收好,你与李逵去追杀敌军,我去见大哥。”
说罢,朱仝便向后而去。
雷横则带了士兵继续向下杀去。
李逵的杀性彻底激发,他如同疯魔一般,在城中四处奔走,见人就杀,不论百姓还是晋兵,只留下一片血海与哀嚎。
雷横见状,虽感无奈,却也知无法劝阻,只能尽力控制局势,避免无辜伤亡。
他传令士兵,除了负隅顽抗的晋兵,不得滥杀无辜。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时,汾阳城已彻底落入宋江之手。
城中百姓,或惊恐、或好奇、或释然,胆子大的走出家门,目睹了这一夜的巨变。
此时的汾阳城,大街小巷尸体横陈,血流成河。
街上大部分是晋军的尸体,其中也夹杂着一些百姓的尸体。
因为田彪强令百姓协助守城,因此很多百姓被征为伍,参与防守。因此宋军进入后,这些百姓大都被误杀。
城中大多数百姓听得外边杀声大起,都躲藏在家中不敢露头。
宋江入城后,见很多民宅没有大门,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门洞,很多房屋屋顶被拆,感觉奇怪,便问身旁吴用。
吴用道:“这是田彪为了防守,将百姓大门全部拆掉做成钉板和防箭墙,把百姓房梁拆了,做成滚木,将民宅砖石当做擂石,真是苦了城中百姓。”
宋江叹息道:“田彪暴虐如此,晋国岂能不亡!晋军焉能不败?”
他立即下令,张贴告示,禁杀安民,安抚人心,同时派遣军内郎中救治伤者,清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