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嗯,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谁让你是我男人!”
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陈泽一番有水平的讲话,说得肖红是晕头转向,频频点头,若有所思,眼冒星星。
回去后,看陈泽的眼神,情更深,意更浓。
一夜无话,床板吱吱呀呀。
次日一早吃饭时,肖红的脸色依旧余有红晕,一夜无眠的陈泽则是浓浓的黑眼圈,口中不停打哈欠。
“红红啊,你这孩子,年轻也要悠着点,不然以后上了岁数有你受的。”
客厅与卧室只有一墙之隔,老人家本就睡眠轻,外面吱吱呀呀一夜,不可能没发现。
肖冉倒是个单纯的傻孩子,睡得死死的,一觉到天亮,什么都不知道,听奶奶这么说,不明白什么意思,一脸天真好奇地看着姐姐姐夫。
“奶奶...我...我们...没...没有。”
肖红的脸更红了,像是红彤彤的大苹果,红得发烫。
“奶奶是过来人,什么不懂?你自己知道就行,男人是自己家的,用坏了心疼的是你自己。”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敲着盘子,像是在训话。
肖红低着头不敢说话,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咳咳......”
一脸熊猫眼的陈泽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他是真没想到闽省的民风居然这么......老太太居然在饭桌上,当着他的面提这事,让他有种社死的感觉。
他其实有心解释,自己身体很好,昨晚七进七出,今天尚有余力。
但这种话说出来又不太合适,于是只能和肖红一样,埋头吃饭。
......
饭馆早上不营业,只中午和晚上营业。
上午的工作基本是收拾前一天没打扫完的垃圾,对卫生进行一下维护。
采购当天所用的食材,对食材进行处理,加工,为中午营业做准备。
所以对于肖红来说,只要前一天晚上安排好,第二天早上的工作并不算忙碌。
甚至可以腾出时间陪陈泽回四合院儿一趟。
“陈泽啊,要我说啊,你俩这年纪也该结婚啦,你别怪妈说话不好听。”
“说实话,就你现在这要工作工作没有,还天天赖在家里的,娶乡下媳妇都不好娶。”
“你再看看人家肖红,多好一闺女,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你现在不抓住,哪天人家碰上更好的,夸——给你甩了,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媳妇儿没了,你说亏不亏?”
“我可不是给你开玩笑,这事儿可不是没有。”陈母压低声音,暗戳戳指着隔壁阎埠贵家方向,生怕隔墙有耳似的小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阎家那儿媳妇,就是秦淮茹那堂妹。”
“那当初可是给傻柱介绍的对象,结果——”
陈泽一回家,他娘就把他拉进屋里,再三交代起来。
话语间无不透露着一个意思,
“你配不上肖红!你还不赶紧趁人之危把生米煮成熟饭!万一等人在京城站稳脚跟,一脚给你踢了怎么办!”
这么一番话语,让陈泽哭笑不得。
“妈,你不用操那么多心,我俩好着呢!”
“我知道你俩现在好着呢,可以后呢?人心是会变的。”
好吧,只能说陈母在四合院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足不出户读完了社会大学,将人心看得透透的。
“你现在也没个工作,你姐夫也是个不靠谱的,哎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不说他了。”
“照我的意思,你俩赶紧把事儿办了,然后生俩孩子,把人拴住再说。”
......
“你妈跟你说了啥?”
“我妈跟我说,让我赶紧把你弄到手,跟你生几个孩子,让你跑也跑不了......”
陈母是千叮咛万嘱咐,陈泽也是连连点头答应,然后出门儿就把他老娘给卖了!
还卖了个干干净净!
如果放在后世,独立女性听见这种话,心中第一想法肯定是,
“封建大家庭!”
“绝对的封建大家庭!”
“什么嘛!还没结婚呢就想我在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让我出门儿,那以后结了婚可还了得?我岂不是还得给她端屎尿盆,跪着给她洗脚?”
“不行,这婚不能结,姐妹我得再考虑考虑。”
肖红性格虽然也挺独立,但反应却完全与之不同。
肖红听了陈泽的话后,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那我们要不要先生个孩子,我其实也挺喜欢孩子的......”
肖红仰着头情意浓浓地望着陈泽,像是一个任君采劼的花朵,满脸潮红地征求陈泽的意见。
“孩子?”
说实话陈泽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前世的他四十来岁孑然一身,甚至为孤独终老找了二十年的理由,来全方位的说服自己。
孩子,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概念,从来不敢具象化的一个概念。
他连想都不敢想,这时候听见肖红提及孩子,陈泽瞬间有种天亮就要高考了,而我——凌晨四点熬穿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瞬间让他心情紧张。
另一边,聪明的肖红看出了男人心中的想法,压抑住心中的失落,强颜欢笑地反过来劝慰男人,
“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早要孩子的,现在饭馆才刚开起来,还没赚到钱,还是要等事业稳定下来再生孩子好,你说是不是......”
“......嗯。”陈泽点了点头,似乎有找到了另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先立业后成家。’
陈泽这样安慰自己,并重新恢复之前的洒脱。而一旁的肖红看见这一幕,眼角却是有着掩饰的失望。
......
时间来到1979年最后一天,也是饭馆开业的第53天,迎仙楼饭馆第一次股东大会,正式召开。
与会的不仅有陈泽,王小海,李肖,李云几个股东。
还有门柱子刘师傅,李肖家属团李肖妻子永芳,观光团成员王父王大海,几个与饭馆密切相关,并做有贡献的人也受邀到场。
东安门大街25号,后院,
一个摆放着清末民国文物,近代名人书画的雅致包间里,八个人坐在一起。
肖红率先拿着账本站起来发言。
给各位股东介绍近期饭馆的经营情况。
“咱们也开业五十多天了。”
“我是咱们饭馆的会计,按照陈泽的意思,今天给大家汇报一下咱们开业以来的业绩,也让家对饭馆的情况有个具体的了解。”
“首先,是上个月。”
“上个月共开业23天,经过计算,一共是卖了862元,除去各种开支,最后的利润是132元。”
‘这么少?’
肖红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王大海便眉头紧皱。
他虽然从未过问儿子,这个饭馆一共投了多少钱,但做厨子多少年,他也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业内人,心中很清楚,132块钱对于这么大一个饭馆,绝对是不赚钱的。
李肖旁边的永芳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啊?”
“饭馆生意不是挺好,怎么——”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丈夫制止了。
“别说话,听嫂子说。”
李肖虽然这么说,但依旧压制不住永芳心中的疑惑,毕竟是那么一大笔钱,最后......
“你不是跟我说生意挺好的吗?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永芳小声向丈夫询问,语气是带着小情绪的。
这阵子她睡觉都睡不好,上班都一直想着这件事。
那么一大笔钱,她虽然从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毕竟是属于自己家的钱,因此一直很想了解饭馆怎么样了。
她好多次想来看看,但都被丈夫一句“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掺和,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净添乱。”给驳回来。
她也就乖乖地听话,不过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担忧,有一次都偷偷跑到饭馆门口了,但怕丈夫说自己,又灰溜溜回去了。
她是生怕丈夫把钱亏完,每次吃饭,睡觉前都会忍不住问,而丈夫对他地说辞是“饭馆的生意好得很,没看见我这几天都忙不过来嘛!你就别管了,好好在家看孩子就行。”
信了丈夫的话,她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26块4,这啥时候能回本?”永芳简单算了一下,心中很是绝望,情绪也变得十分低落。
那么一大笔钱扔进去,铁饭碗也丢了,最后还不如在厂里上班赚的多。
永芳越想越难过,心里盘算着那么一大笔钱她得打多少年工才能挣回来,还有家里小姑子,小叔子,孩子结婚,房子以后该怎么办?
心中十分悲观。
李肖不是瞎子,注意到妻子的反应,皱着眉头说:
“嫂子说的上个月的,你没听清楚吗?在乱想什么?我会骗你吗?整天啥事不干净瞎想!”
永芳被丈夫骂得低下了头,但心中却是好了许多。
这时候,肖红也念完了第一月的支出,并且给厨师长刘中平补发了第一个月的奖金。
这部分奖金是事先商量好的,刘师傅介绍的客户,赚到的钱,刘师傅能从里面抽成一部分,上个月虽然不多,只有3块钱,但只要客人还愿意来,就一直能多拿一份奖金。
刘师傅对此是十分高兴,将钱整齐地叠好装进兜里。
“这个月的情况有所好转。”
“这个月到目前是开业第三十天了,前十五天就已经比上个月好。”
口碑是需要一个发酵期的,刚开业的时候是最艰难的,尤其是对于迎仙楼这种不能报纸打广告,不能满大街发传单,只能靠人与人之间的口碑宣传。
如果是在后世,迎仙楼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七九年开饭馆,是真的没有竞争压力,在放开个人饭馆经营权之前的七八年,京城全年接待入境的外宾达到了180多万人次,而在七八年符合要求接待外宾标准的饭店是多少呢?
7家!
没错,就是7家!
7家饭店,承接了180万人次的外宾。
更恐怖的是,随着改开的进行,到了1979年,这一数字猛增到420万人次。
这只是负责接待外宾的饭店,但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这个年代的饭馆真的是市场一片蓝海,完完全全的供不应求。
在我国,民以食为天,人可以穿的差点,但吃的方面绝对不能委屈自己。
上千年的饮食文化传统,庞大的市场,造成这个时代的人们在饮食方面有着巨大的消费欲望需要释放。
尤其是在京城,天子脚下,全国生活水平最高的地方,舍得在吃方面花钱的人更是有无数。
就像你不知道钱是怎么没的,你永远也不知道贫困与饥饿背后,有些人到底有多少钱。
“这个月上半月咱们饭馆卖出了1721块五毛钱,一共是赚了331块钱,零头没算。”
肖红先念了上半个月的收入,用于跟上个月做对比。
而对比效果也很明显,营业额是前23天的两倍多,利润更是达到了前23天的近三倍。
“下半个月更好一点,店里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
“下半个月前院卖了1916元,贵宾包间也有增长,卖了971元,加起来一共是2887元,下半个月的利润462元。”
对比完之后,肖红又对12月的业绩做了一个总结:
“总的来说,咱们12月一共是卖了4608元,赚了793元。”
这个利润率客观来说,并算高。
比起后世外卖平台预制菜动辄三四倍的毛利润,55%以上的净利润,迎仙有17%的净利润只能说还过的去。
......
“第二个月就赚了八百?”
王大海听到这个数字身子还是抖了一下。
“你们兄弟几个投了多少钱?”
王大海本来是不愿过多打听的,但听到几个孩子开的饭馆第二个月就赚到了800元,还是有些小吃惊,忍不住问出了口。
肖红听见王大海的询问,将不确定的目光投向旁边的陈泽。
成本是个比较隐私的秘密,尤其是几人投入确实有点大,她怕说出来吓到几人。
兄弟几个之前对于成本跟家里人一直是有所隐瞒的,她不确定这能不能拿到明面说,尤其是——她将瞥向李肖夫妇,李肖妻子永芳显然竖起了耳朵,对自己丈夫到底背着自己投了十分好奇。
“咳咳!”
肖红被陈泽的咳嗽声拉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