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绮这边,无事发生。
诡异的和平。
*
前方的司机识相的升起了中间的隔板,车窗上贴着隔绝外面视线的车膜,将车内的光线也降低了很多。
蒋星璨一夜没睡,半夜收到了司绮那边的消息,立刻开车赶了回去,但始终还是慢了许熹一步。
他被拦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许熹抱着司绮从自己面前经过。
他开车跟在许熹的车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司绮送回了弄堂里,一夜也没有出来。
蒋星璨非常担心她,却不敢跟着进去。
许熹好歹还在司绮的房间,暖暖和和的陪了她一夜。
而蒋星璨,名不正言不顺。
只能卑微的等在弄堂口,吹着冰冷的穿堂风,抽完了一整盒的烟。
*
此刻,车厢内非常的安静。
蒋星璨十分守礼,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那边,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假寐。
司绮虽然觉得他转变的太过突然,但人家确实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甚至蒋星璨连看她,都很克制。
她便也不好说什么,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的也闭上了眼睛。
十几分钟后,一旁的蒋星璨睁开了双眼。
看向身边已经昏睡了的人儿,终于释放出了自己眼底全部的感情。
他伸手,按捺不住的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埋头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
心满意足的笑了。
*
下午两点的黄浦江畔,这一段路并没有什么车辆经过。
黑色的幻影停在岔路口的树下,两名黑衣保镖远远的守在一旁,背身对着车。
车内,蒋星璨终于彻底撕开了自己压抑在面具之下的狂热。
两边的车窗玻璃变成了黑咖啡色,前方又被挡板隔着,宽敞的车厢摇身一变,仿佛成了一间极具私密性的房间。
车顶镶嵌着的整片星空莹莹发光,洒下温柔的灯光,照在被平放在白色羊毛毯上的、司绮身上。
蒋星璨跪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的脱下了她身上的裙子。
将它平整的叠好放在触碰不到的地方,又解开她的内衣,最后,褪下了那条精致可爱的蕾丝内裤。
“宝贝...”
他哑声轻叹,“你好美...”
*
多久没有抱过司绮了,蒋星璨已经自己都记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想她想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什么都不计较了。
不管她是不是要嫁给自己的哥哥,也不管她心里是否全是别的男人。
蒋星璨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要能站在她的身边,能看她一眼,能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已经足够。
他虔诚的俯下身去,亲吻司绮的眼睑,慢慢落到她微微开启着的丰唇上。
辗转厮磨,一路往下缠绵蔓延,直至光滑笔直的小腿,也不放过。
他激动地发抖,喉间发出野兽般、情不自禁的喘息。
但却克制的让自己极尽温柔小心,不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不能被她发现。
但只是这样亲吻膜拜一遍,哪里能够?
于是蒋星璨卷土重来,这一次,从下往上的,将刚才太过急躁没能顾得上的地方,仔仔细细的,再次一一吻过。
深嗅花香,轻舐腻泽。
将自己的思念和爱,点点滴滴的浸入她的皮肤下。
终于又吻遍了她的全身,蒋星璨发出一声喟叹。
将羊毛毯上的白玉美人抱进了怀里,只是蹭一蹭,已经登上了极乐。
...
...
*
司绮醒来的时候,还在车后座安安稳稳的坐着,身上衣衫整齐,没有任何异样。
但车明显是停着的,看窗外,应该是某个高档品牌旗舰店的私家停车位上。
她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五点了。
转头往旁边看,蒋星璨依然和刚才一样,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着眼睡着了。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视线,蒋星璨幽幽转醒,
“你醒了?”
他坐起身,一脸正经的解释道,
“刚才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各种礼品我都叫人准备好、已经放到了车上。
这家店的衣服我记得你经常穿,所以我让她们一直闭店等着的,你现在进去挑一身合适的换上就行了。”
这段话确实挑不出毛病。
但放在蒋星璨身上,已经是最大的毛病了。
司绮皱眉点了点头, 下意识的低头,拉开自己的衣领往里看了一眼。
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夹了夹腿,某些私密的地方也是干干爽爽的。
好奇怪,难道这狗男人被捅了一刀,真的转性了?
蒋星璨似笑非笑的催促道,“嫂子还在磨蹭什么?快换了衣服,不然我们赶不上今晚的家宴了~”
“...哦。”
司绮只能将所有的疑惑抛在一边,下车进了不远处的香奈儿。
身后,蒋星璨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餍足的舔了舔嘴角。
*
傍晚六点半,暮色四起。
许家本家所在的位置算得上偏远,已经出了五环外。但背山面湖,坐拥了一整片的城中湿地,大气雍容。
一片绵延的中式亭台楼阁,绰绰约约的掩在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一眼就能窥探得到上百年的底蕴。
城郊的空气格外的凉,司绮从车上下来,蒋星璨随即下车,大步绕过来,轻轻帮她披上了大衣。
动作和表情依旧自然,连手指尖都没有触碰到司绮的身体。
帮她披上了大衣,蒋星璨立刻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前方,许熹已经到了。
他坐在轮椅上,在门廊下,对司绮轻轻招了招手。
司绮全然顾不上身后蒋星璨的诡异了,嫌弃将大衣甩开,朝着许熹轻快的跑了过去。
两人才分开了几个小时,她却已经很想他了。
这种感觉对司绮来说十分的陌生,但,并不赖。
*
“哥哥,你等我很久了吗?”
她在轮椅前蹲下,趴在许熹的腿上,仰头对他笑。
许熹摇头,伸手轻抚她的头发,也笑的温柔,
“我也刚到几分钟,”
他越过司绮,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蒋星璨。
蒋星璨手里还抱着司绮的大衣,站在车旁,幽幽的看着这边。
两兄弟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个是山巅万年不化的冰雪,一个是地心翻滚炙热的岩浆。
极短的时间里,血脉相通的兄弟自有一套心知肚明的意会,仿佛已经交换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许熹收回视线,笑着对司绮道,“走吧,我们进去。”
远处,蒋星璨也低下了头,将手里的大衣轻轻放回车上。
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走在后面,跟着前面的一对璧人,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