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匠很是狼狈的钻了出来,身上还携带着那头巨大怪物的粘稠液体,直到他抖动身子,才真正的看清楚他的面貌。
随着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跳出巨虫的身体,庞大的齿足虫身体开始猛烈的翻腾,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后,终于,涌出了几个新的生命。
那是先前被他所吞噬掉的人们,此刻竟然奇迹般的站在了这里,与其说是起死回生,不如说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动躯体,就宛如行尸那般。
刘牧寒筋疲力竭的瘫倒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那身体随着一呼一吸上下起伏。
李七烁匆忙赶去,“你没事吧?”
“无碍,只是有些感到头晕罢了。”
蛊匠却在此时再一次嚣张的笑道,“臭崽子们,今天你们必然逃不掉,乖乖沦为养料吧。总好过被这群忍无可忍的人所虐杀来的痛快。”
“今日就算是沦为一个惨死的下场,也妄想越过这里一步!”刘牧寒的眼中射出凶恶之色,此时的他即使没有了灵气支撑,也没有懦弱之举。
天空仿佛听到了他的悲鸣,雷云中滚滚,雨珠落下,浸润在这片悲惨的大地中。
蛊匠发话道,“在这之前我曾认识过一个人,他也是中原人,并非外域,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也同你们一样,将我辛苦喂养的齿足虫杀害,他的名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陈业!”
两人听闻一愣,总不能是同一个名字不同人吧,毕竟在之前陈业确实无意中去到了外域。
“中原这么小的地方,也许你们听过他,也许你们也认识他,真是一个可恨的家伙,老夫日日夜夜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将他挫骨扬灰。”
随后蛊匠淡然一笑,语气很是邪恶的说道,“当然我并不会这么做,我要折磨他,让他臣服我。”
两人听着蛊匠的话语,越听心中的气焰是越大,但只能听着他说这些话。
宛如行尸一般的人行动迟缓,大概是刚刚适应了这具身体的缘故,但却很快便由走变跑,不成样子的向着两人奔跑,张牙舞爪的利爪,口中的牙齿甚至都变得锋利起来,似乎是为了更好的攻击。
李七烁举剑刺去,一朵五瓣彼岸花从她的身后显现,五朵花瓣形为利爪,红色的光晕将世间一切覆盖上一层血腥之色,旋即花瓣随着李七烁的意念而动。
在行尸群中穿刺而过,鲜血如同玫瑰花般盛开,一个接着一个的行尸串成一串。
她的眉头稍蹙,就听闻传来一阵阵嘶吼声,他们竟然将自己的身体强行从彼岸花瓣上扯了下来,触目惊心的豁口在不断的愈合,被一种丝状的物质连接起来。
“这些东西是不死的吗?”
药仙化无痕至今都未能完全掌握将尸体炼化成行尸的办法,而眼前这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办到,不禁让人感慨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刘牧寒稍微缓过来一些,看着眼前的这些还算是名为人的怪物,化芒一掌下去,将其按在地上粉碎,血花绽放,待到宽厚的打掌移开之际,一个黑色的物质在地上扭曲蠕动,向着下一具尸体涌动。
身侧的凝霜顺势抓起那黑色的东西,才看清楚竟然是一种虫子,只是闻所未闻,也从未见过这种虫子,“应该就是这个虫子搞的鬼,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东西,而是那人单独在外域饲养的,那群行尸的核心就是这种虫子,只要将其取出或者杀死便可以解开。”
李七烁点头,想要去帮助他,只是这种虫子极小,在人的身体内并不容易找到,想要杀死更是难上加难,除非拥有刘牧寒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可李七烁没有,只要未能击中那只虫子,那么前面的伤势便可以转眼之间恢复。
“该死,百姓们现在应该已经撤完了吧!”刘牧寒嘴中搅动,将那口淤血吐出,“我们也是时候该想办法离开了。”
刘牧寒的目光不断的在四周扫动,现如今这慕容城中尽数是人,究竟该怎么全身而退?
没有办法!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任何的办法破局,这根本就是一条赴死的路,自打入局之时就该想到这将是生命倒计时了。
片刻间,人群忽然变得有秩序起来,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战车在最前方,紧接其后的是一匹骏马所拉的橡木质的马车,风吹动着金黄色的幕布,左边的大旗绣有一个诺大的隍字!
“皇上,是皇上来了。”
蛊匠眉头紧皱,“皇上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还没有回报情况吗!”
而看到皇上身边的甲五便知晓了一切,“没错,一定是这家伙搞得鬼!现在这种情况搞什么鬼?不知道越是急躁越是容易前功尽弃吗?”
甲五眯眼看着蛊匠,仿佛知晓他内心的想法。
风吹过幕布,掀起一角,里面的人也正是李丙金,左隍城的大皇子,将来的城主。
“皇上,还且等候一些时间,待清理了前方的敌人再出来!”甲五作揖,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狡黠,但还是略带恭敬的说道。
这家伙只有蛊匠知道,他为人最擅长的就是参透人的内心,加以控制其思想,如果说战斗力的话,那无疑是这家伙最弱,但他的才能并不在这里。
暗九司的壮大离不开他的功劳,原本暗九司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组织,但却因为甲五的介入却开始逐渐庞大起来,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广泛。
总之不能轻易招惹他,这是蛊匠真正的想法。
说话间,又有一人从他的身侧走出,蛊匠也一眼就认出了他——疯狗,可以称的上是甲五最忠诚的狗了,只要是他所说的话便不会去违抗。
只要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疯狗是被他所操控了,但却无一人站出来指明。
因为暗九司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都不想去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以免生出祸端,最坏的情况就是和疯狗一样的下场,变为一个不能违抗命令的忠诚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