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哲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他。
骆卿州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哑声道:“麦哲,面对你,我始终愧疚。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所以我一再告诫自己,要改掉身上的坏毛病,但目前而言见效甚微,但我一直在努力。”
“我好不容易住进你家,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高兴。但由于我的伤,无意间又踩到了你的红线,你不想见我是应该的。”
“在你离家这几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我继续沉淀一下,希望我能以不一样的面貌继续爱你。”
他吸了吸鼻子,“可能你并不需要我的爱,也会给你造成困扰。不过我需要,虽然是一厢情愿,也得不到回应,但我的情绪总是因你而变化,我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我的信息素一碰到你就容易失控,我的心也是。等过段时间,我送你一份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麦哲刚想说话,只见骆卿州满脸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都泛着红晕。
骆卿州后退了几步,慌张地捂住了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当他捂着嘴咳嗽时,麦哲竟生怕他再次喷血。
骆卿州的呼吸有些困难,喘着粗气,颤抖着手,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盒,将一颗小药丸放进了喉咙里,动作娴熟又快速。
麦哲薄唇微张,惊讶地看着骆卿州。
他本想提醒骆卿州,不要再滥用抑制剂,否则真的会出事,可这次怎么也开不了口。
骆卿州在他面前失控,他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
骆卿州这次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无理取闹,没有胡搅蛮缠,只是平静地心碎,不禁让麦哲有些心软。
麦哲今晚分明滴酒未沾,却莫名有些醉。
骆卿州弯腰将喝空的酒瓶收进袋子里,拉着行李箱,红着眼眶看了麦哲一眼,疲倦道:“希望我的话,你能听进去一两句。”
说罢,他带着行李箱和空酒瓶转身离去。
在转身那瞬间,两行热泪掉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没有阻挡他的脚步。
麦哲愣愣地站在自家门口,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做错事理亏的人分明是骆卿州,为什么他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真是见了鬼。
麦哲见过太多次骆卿州泪流满面的样子,却很少见到他对着自己开心满足地笑。
自己也是如此,从未对他笑过。
两人一直以来都是相互折磨,何必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莫名其妙又一塌糊涂。
但不知怎的,骆卿州失望伤心离去的背影,让麦哲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那个画面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深刻。
这是第一次,骆卿州留给他一个背影,还是如此落寞的背影。
麦哲一向很有涵养,在有爱且富裕的家庭成长,精神和物质都非常富足,自带傲骨和优雅,却总在骆卿州面前失控,真是猪油蒙了心。
打开家门,回到屋子里。
麦哲的额头抵在门上,拳头轻轻捶了一下门,烦躁道:“妈的,我都没动手,他哭什么?”
骆卿州哭得他的心都乱了,但是该死的又很好看,让他有凌——虐他的冲动。
麦哲抹了抹脸,晃了晃脑袋,“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