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选了距离最近的？”
“对。临县的，市里火车站就有车到达。”
“嗯，继续说。”
……
他们是提前一天到学校盯着的，当天大概有多少人来入学，三顿饭的饭点门口有多少做小买卖的，都是亲眼见到的。
学校门口开饭馆的卖吃的的，他们都尝了，还聊了几句。
对方对他们也不设防，他们一看就是学生样。
学生人数不到一千人，有八九百吧。
相邻的县城，挨的这么近，情况太相似了。
“房子也跟这边差不多，边上也有出租的小院，我们看了，要费力收拾一下。”
“治安怎么样？”
“我们在这几天，看着还行。”
县城最好的一中，能考上的都是好学生，一心扑在学习上，没有旁门左道。
行吧，朱竹就直接拍板了。
“那你们就开始吧，你们自己排好班了？”
笑笑把一张排班表，递到她眼前。
朱竹看的挺仔细，有男生有女生，可这样也有一个问题。
她的视线一个个看过去，丑话说前头。
“有件事我忘了说了，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差不多该谈对象结婚了。”
女孩子脸红了，男孩子害羞的低着头。
朱竹倒不反对他们之间谈对象，可又怕整天待在一起，再弄出事来。
万一家里不同意，就更麻烦了。
毫无疑问，家中肯定来找她。
不会考虑孩子成年了，自己对自己行为负责，个人行为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么你们就偷偷的谈，别让我知道。”
“但结婚前，不能搞事情。女孩子保护好自己，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男孩子你们也一样，我这里明令禁止了。你们想谈就正大光明的谈，要征得家里的同意。”
“要是让我难做，我也就不客气了。”
大家都红着脸答应着，怪不好意思的。
朱竹还是不放心，只口头答应可不行。
“来，你们一人给我写一份保证书，回家找你们父母也给我签字摁上手印，以后有事别找我。”
孩子们瞪大眼，还要这样嘛？！
刘正娘第一个答应着，“好，竹子啊，这事就该这么办。刘正你现在就写。”
年轻人年轻气盛万一看对了眼，一个冲动犯下错误，这事又不新鲜。
杨云来充当白脸，“这是大事，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可不敢用你们。”
“婶，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啊？”
“相信你们，也得写保证书。”
都是家属院的孩子，孩子是好孩子，就怕家里对孩子有啥安排了。
刘正娘想想又说，“竹子，我去新学校盯一段？”
新学校一切从头开始，这边都稳定了。
“嫂子，你不去也行，他们锻炼一下也没坏处。”
朱竹放手的事情，是真放手，又不着急慢慢干。
“没事，也不远，还是去吧。”
刘正娘想着这些男孩子女孩子自己在外头，还是她去跟着吧。
“行，嫂子，要是家里有事就跟我说。”
就这一个大人，按照计划，第一个新学校做起来，后头接着第二个，那到时候嫂子在哪儿啊？
·
家属院里，家长们看着保证书，签字摁手印。
逮着孩子没少啰嗦。
“女孩子，在外头要保护好自己，结婚之前绝对不能听男人的花言巧语。”
“村里那个谁家的大闺女，长得老好看了，你记得不？看不上庄稼汉，看上了那城里男知青，结果怎么着了！”
“搞大了肚子，人家拍拍屁股回城了。这狼心狗肺的玩意！我跟你说，你还小，别被男人那张嘴骗了！”
“女人一辈子就毁了，就算以后结了婚，婆家也看不起！”
男孩子就是，“敢乱搞，打断你的腿！”
开学了，竹子辞职的消息也传开了。
先是孩子们回家说数学老师换人了，家长们纳闷啊，竹子回来了啊，那是有啥事吗？
朱竹不太干活，也偶尔出来帮着翻翻辣椒，这段时间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假期。
悠长的休闲假期，差不多算啥也不干吧。时长待定，看她自己吧。
除了收拾收拾菜园子，就是喝喝茶看看书，做个饭。
在地里干活，歇息的功夫凑到一块就猜这是咋了。
“团长家有啥事吗？”
“不知道啊，没听说。”
“是竹子身体又不好了吗？”
“呸呸呸——，乌鸦嘴，别瞎说啊。”
“我还碰上周叔去医院了呢。”
“就是，竹子要是病了，周叔哪有空去医院啊。”
“人家好着呢，脸上红扑扑的。”
“那咋了？上次竹子请假还是团长受伤那次呢！”
猜了半天，没猜到点子上。
晒辣椒的时候也碰上了，没人问，憋了好几天，杜鹃忍不住了。
团长媳妇不在这，她就想问杨云和谢芳，俩嫂子都挺好说话的。
“嫂子，九九娘是不是有啥事啊，咋不在学校教书了呢？”
“有啥需要咱们帮忙的不？”
“有需要就说啊，别客气。”
谢芳和杨云对视一眼，来了。
“没事，竹子不教书了。”
竹子说了，有人问就说，没啥不能说的。
“啥意思啊？请假了？”
“请一个学期？”
“不是，就是以后都不教书了，不当老师了。”
天呢，女人们震惊的表情如出一辙。
“为啥呀？”
“不为啥，就是不想干了呗。”
“这正式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
……
这工作也不累，工资还不低，说不干就不干了？
说啥的都有。
“真是羡慕啊，想不干就不干了。”
“也是，人家也不差这点工资啊。这几个钱，也看不上。”
“我是竹子，我也在家享福。你们看看团长家，也没啥花大钱的地方，团长的工资都花不了。”
“那人不干活，不成废物了？！”
“废物咋了，想当废物你得有资本啊！”
“哎，你们说，那学校是不是要招老师了？咱能去不？”
小学老师对学历的要求是高中，家属院里真有符合条件的。
这个机会谁能把握住，就不知道喽。
·
身在省城的姜山，每天晚上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别说，安了电话就是方便。
照例先关心媳妇这一天都干了啥，他害怕媳妇不习惯呢，他想多了，媳妇自在着呢。
“媳妇，我买了个东西，明天能到。”
“买什么了？书吗？”
“不是书，到了你就知道了。可不便宜呢。”
还卖关子呢，成功引起了竹子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