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渊被虎魄军擒了去,径直押入诏狱之中,此事仿若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在城中炸开了锅。
大街小巷,人人皆在窃窃私语,各大家族亦是惶惶不可终日。
且看那七姓之下的诸多士族,平日里也算是有些威风,可闻得此讯,各个吓得面如土色。
族中长辈们聚于一堂,愁眉紧锁,商讨半晌,终是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备齐了银票,心急火燎地奔往府衙。
那往日的趾高气昂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只盼着能将朝廷税款悉数结清,也好免去那和萧渊一般的祸事。
众人心中明白,那大商皇帝商夜,瞧来是早有定夺,对士族若起乱事全然不惧,怕是诸多应对之策已然备好,谁敢捋这龙须,那必是自寻死路啊。
朝廷之中,那些本想着抵制税改的官员,见着萧渊这般下场,亦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半句。
稍有异议者,须臾之间,乌纱帽落地,丢官罢爵,沦为阶下之囚。
士族们瞧在眼里,深知武力叛乱绝非良策,且看那虎魄军,甲胄鲜明,军容整肃,威风凛凛,仿若天兵下凡,只消望上一眼,便觉胆战心惊,哪还有那造反的胆子,为求保命,也只能乖乖低头,顺应朝廷之意。
却道那京都西面的顺府,本也是一片安宁之地,谁料想,祸事竟起于萧墙之内。
一日,晴空万里,顺府石城的百姓们如往常一般各司其职,官府里亦是井然有序。
孰料,一伙马贼如那脱缰之恶狼,扯起一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的大旗,气势汹汹地朝着平城官府杀奔而去。
这伙马贼,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寒光闪闪的钢刀,一路喊杀震天,冲进官府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刀落间,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便横尸当场,随后便是大肆劫掠,公然反叛朝廷。
消息传开,顺府大乱,整个大商朝廷亦为之震动,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
顺府石城文府内。
虎魄军九处的张克,一脸懊恼地立于庭院之中,对着那腾宇抱拳行礼,语气中满是不甘,道:“大人,那文府内,除了些无关紧要的下人,文家血亲竟跑得一个不剩啊,想是早有预谋,溜得那叫一个快,我等竟是扑了个空。”
腾宇听闻,微微皱眉,冷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之色,道:“哼,这帮文家鼠辈,平日里佯装斯文,关键之时,尽显狡黠本性,跑得这般迅速,料想是南下江都去投靠他人了。
不可就此放过他们,速速派人前去追赶,定要将其追回。
另,即刻发文书至顺府各州,全力通缉文府这些叛逆之徒,务必让其无所遁形。
至于文府这余下的资产,先尽数查封了,如何处置,且待报请陛下圣裁之后再做定夺。”
“是!”
张克赶忙应道,旋即朝着身旁一众九处的兄弟招手示意,众人领命,纷纷忙碌起来,着手查封文府诸事。
这文府本是富贵之家,家底颇为丰厚,只是如今,值钱的金银珠宝大多已被文家之人提前转移,只余下些带不走的房舍、田地等物。
正忙碌间,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九处的百户余波神色匆匆步入院中,见到腾宇,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而后急切说道:“大人,顺府军那边传来消息,他们虽剿灭了部分叛党,可那余下的贼人却遁入了石叠山。
大人您是知晓的,那石叠山山势险峻,植被繁茂,犹如一片天然的迷宫,大队人马进去搜寻,那难度着实不小,想要在短期内擒住贼首,更是难如登天。
那顺府军指挥使陆千无计可施,这才向咱们九处求援,恳请我等配合他们封锁石叠山,以防叛军从西侧逃窜而去。”
腾宇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那陆千真是个糊涂虫,枉为一军指挥使,平日里瞧着也算有些手段,怎的到了这等关键时刻,却如此优柔寡断,以致石城被叛党攻陷,如今贼人躲入深山,他却来求我等相助,哼,真该治他个失职之罪。
只是若任由这些叛军逍遥法外,日后朝廷威严何在,又如何震慑那天下宵小。罢了罢了,且先顾全大局。”
余波、张克立于一旁,听着腾宇这般怒骂,皆是心中一凛,大气都不敢出,只待腾宇示下。
“大人,那咱们帮是不帮他呀?” 余波犹豫再三,终是低声问道。
腾宇正要答话,却见门外又闯进一人,那人脚步匆匆,进得门来,见着院内众人,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朗声道:“奉陛下令,特命我带人来此处练兵。”
腾宇定睛一看,见那人手中所持乃是一块身份牌,上面刻着 “影卫” 二字,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忖:“这‘影卫’之名,倒是从未听闻,不知是何来头,又为何选在此处练兵,此事怕是另有玄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