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灵不缓带着他的那些残兵,一脸懊丧的败退回商丘城。
商丘城内,三族六卿各位权臣齐聚一堂,他们围在一张地图前,一个个忧心忡忡、愁容满面。
这时,左师灵不缓脚步匆匆的跨进大门,抬眼扫视了一下几位同僚,然后抱拳说道:“灵某来迟了,让诸位大人久等,实在抱歉!”
“哪里哪里,左师辛苦,辛苦了!”几位权臣也纷纷抱拳拱手,与灵不缓客套了一番。
“诸位,既然人已到齐,咱们赶紧商讨一下商丘城的城防吧。”过了许久司马皇非我终于开口引入正题。
随即,皇非我就向大家介绍自己的三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是火牛阵:由八百头耕牛组成。
每头耕牛的牛角上绑着尖刀,在牛尾巴上绑着油藤。两军交战时点燃油藤,耕牛遭受火势驱赶,必定会亡命地向前奔腾,践踏冲撞狼兵的方阵。
在耕牛身后,则尾随着宋军兵丁,趁着狼兵阵型被冲散、立足未稳之际,出其不意地对他们进行砍杀!
第二道防线,就是在城头上设置大量的弓箭手。
现在商丘城里已经赶制并搜集了三十万支箭矢。只要狼兵敢攻城,城头上的弓箭手就以万箭齐射的方式,给予他们沉重打击。”
第三道防线,则是准备大量的干草捆,草捆上淋上桐油,系在城垛上。一旦发现狼兵搭着云梯攻城,就点燃草捆,让他们的云梯变成火梯,继而无法攻城。
“如果这三道防线都被赤眼狼兵突破,那就只能近身肉搏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在坐的各位都得亲自上阵杀敌,咱们誓与商丘共存亡!”司马皇非我斩钉截铁的挥起了拳头。
“誓与商丘共存亡!”
“誓与商丘共存亡!”
众人见状,也纷纷举起自己的拳头,大声的宣誓起来。
顿时,整个大厅里便弥漫着热血澎湃的气氛。
黄昏时分,雍水河东岸的赤眼狼兵大营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宋军副帅许子邻登上一辆战车。
他遵照曹阔的指令,不得已而集结被俘和投降的八千宋军,准备朝商丘城的方向开拔。
听说要向商丘城发兵,许子邻的心里一直处于矛盾和无奈的状态。
毕竟,商丘是国都,如果真要率兵向国都发动进攻,他许子邻必将会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为后世所唾弃。
甚至,他的族人及后代估计也会受牵连而抬不起头来。
可是,自己现在已被蜂毒所伤,受制于人。如果不遵照曹阔的指令,他将会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在忠君爱国和保全自身之间,许子邻一时间无法作出选择,他只能麻木的扫视着手下的兵丁们,随时准备开拔。
就在他举目四望之时,许子邻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手下这八千名兵丁,竟然全都没拿兵器,一个个两手空空的站在军营边,无一例外。
许子邻不禁大为惊诧。
他连忙转头询问旁边战车上的曹阔:“请问监军,咱们既然是要出征,为什么不给兵丁们发放兵器?”
“这个,副帅多虑了,”曹阔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说话也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你的这些兵,毕竟才刚刚加入咱们的狼兵队伍……也不是不信任你们,只要到达目的地,就会给你们发放兵器的。”
“哦,”许子邻似乎明白了,曹阔应该是不信任自己,担心这八千名兵丁可能会临阵倒戈。
许子邻不再追问曹阔,而是从战车上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凌空一挥,嘴里大喝一声:“出发!”
于是,这八千人的队伍,一齐迈着稳健的步伐,在黄昏的余光中,快步朝着原野深处行进。
战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不停的左右摇晃着,让许子邻感到昏昏欲睡。
他强行打起精神,在百无聊赖中转过头去,朝战车后方举目远眺。
此刻,他赫然发现:在自己身后,远远的跟着大队赤眼狼兵。只见他们一个个肩挂弓弩、手举佩刀,杀气腾腾的步步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