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啪嗒啪嗒的下,崔婷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就站在那个铁门的旁边一只手紧紧把住门把,身上的灵力不停往门上输送,让警局得人暂时忘记这里有一扇铁门。
陈玄居高临下得看着面前人,眼里的冷漠几乎快要实体化,让李宁感觉到了一股杀意。他有些不自觉得缩了一下身子,鼻青脸肿的脸上闪过一丝害怕,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强撑着身体将自己靠在墙上,最起码这样会少淋一点雨。
“哪只手。”陈玄语气冷漠,看面前人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他站在原地雨点打在伞上雨点飞溅而下,明明是大雨陈玄却连衣角也没有湿一点。
李宁有些疑惑得摇了摇头,他半个身子已经被雨打湿,在这零下的温度里他有些瑟瑟发抖。陈玄冷漠而无情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点男人嘴里的袜子就消失不见。
李宁还维持着张大嘴巴的状态,他有些艰难的动了一下嘴巴,刚才那个黑社会为了不让他发声直接把他下巴卸了,即使很快就被恢复但是疼痛感还在。
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嘴里的口水,一想到刚才那只袜子他就忍不住呸呸呸,然后几乎就快要干呕出来。陈玄已经失去了耐心,而正在干呕的男人只是一眨眼就被扔到了池塘里。
枫园中的池塘面积虽不算大,仅有区区数十平方米,但那水深却足以没至一个成年男子的腰部位置。毫无防备之下,李宁就这般面朝着地面被狠狠地扔入了池中。刹那间,他只觉口鼻一阵剧痛,接着便是大量池水疯狂涌入,让他接连呛了好几口水。
此刻的李宁惊慌失措,本能地张大嘴巴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然而这一举动却导致更多的池水趁机而入,咕噜咕噜地灌进了他的喉咙里。不仅如此,由于入水时的冲击力过大,他的鼻尖更是猛地撞上了水底下坚硬的鹅卵石。一瞬间,钻心般的疼痛袭来,而一抹殷红也迅速在原本清澈见底的池水中扩散开来。
原本在水池中央悠然自得、游来游去的那群锦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它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四下逃窜,纷纷躲向了池塘边缘处。一时间,整个池塘都因为这番骚乱而变得不再平静。
陈玄十分冷漠的站在岸边看着水里被捆成麻花的人不断挣扎,过了好一会已经快要被淹死的李宁才挣扎着从水面上站起来。因为之前为了伪装的原因,他穿着一件不那么合身的工作衣服。
警局得清洁工是一位年龄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为了不被识破李宁特地调查过,但老人个子就有些缩水,这会被迫恢复身高的林海穿着那一身衣服就有些短,手腕和脚腕全部露出来,活像穿着七分裤和六分上衣。
不知道是太冷还是什么原因,李宁感觉自己全身就像身处冰窖中一样,本来还是白净的面容此刻被冻得铁青。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牙齿打颤,对比自己的狼狈岸上之人就过于体面了一些。
李宁打小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在那漫长而艰辛的成长道路上,为了能够顽强地生存下去,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着实没少做那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但在李宁的心中,这些行为压根就算不上是什么大错特错之事。对他而言,生命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要能让自己继续存活于世,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违背道德伦理,他都在所不惜。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连性命都保不住,那么所谓的对错又有何意义。所以每当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李宁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那条能够让自己苟延残喘的道路,即便这条路上充满了欺骗与罪恶。
但活下去归活下去,或许是因为自己吃过太多苦的原因,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一帆风顺的人,在他眼里那些人都该死,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把他们踩到脚下。
“还没记起来吗?”:陈玄冷漠的看向对面浑身湿漉漉的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下越大,而这一处后院仿佛成了一方小天地一样,被警察局的人全部遗忘。
“你想知道些什么,有细节吗?我好好想想。”李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配着他脸上的鼻青脸肿有些滑稽。
陈玄的眉头越皱越深,而挂着卑微笑容得李宁心里也直打起了鼓,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眯着因为被雨水滴落在脸上,看东西有些模糊的眼睛,他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陷入了沉思。
李宁从小开始就一直过着苦日子,但从十八岁开始他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那个时候他记得很清楚,自己还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混混,靠卖盗版光碟维持生计。
他记得那是一天夜里,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导致他一天都没有进账,已经习惯了挣多少花多少的他肚子已经饿了一天。正在他靠在无人报摊上骂着老天不开眼时,一名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找到了他。
想到这李宁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看了一眼面前长相俊秀的男人,从那好看五官上看出来当年那个孩子的痕迹,他觉得自己已经忘了得人,在此刻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李宁有些恐惧的摇了摇头,青紫肿胀得脸上带着惶恐,他有一种直觉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
他拼命得解释着,连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我没有杀他,当时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听着男人含糊不清的解释,陈玄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一点,瞬间时间静止就连雨滴也停顿在半空中。
记忆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你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但其实那些记忆一直没有消失就那么牢牢被藏在角落里,等到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来时会一点一点重现。